第三十一章:夜半來客
「什麼夠了!」
「受夠了,活夠了!為何不殺我!」
衛鋒面露痛苦,清秀的臉龐變的扭曲。
「我,衛鋒,天生劍體,與劍親近,所見所學,無不精通,如仙人降凡塵,註定橫掃這世間一切敵,站在那修真界的巔峰,成為里程碑似的人物。」
「可為何?我卻又如被囚禁的小鳥,想飛卻飛不出去,想做的事不能去做,只是因為會分心,會耽誤練劍,就不能行走於江湖之中,僅僅因為她資質太差,就不能與之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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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美好,為何消失不見,大概是因為我這該死的天賦。」
「我想過一死了之,可父母的諄諄教誨,師長的細心關懷,我不忍心。」衛鋒說著,竟流出了淚水。
「我很累,不只是身體,更多的是心。」
「很高興,我遇見了你,你不一樣,你實力強悍,我死在你的手裡,既不愧對父母親友,也能讓我死的不是那麼落寞。」
林逸沉默,這世間人,從沒有一樣的人,經歷不同,想法不同,結果亦不同。
「算了,多謝你的手下留情,可能我這一生,該是如傀儡般活著。」
「衛鋒,你很有勇氣,竟然敢在這種場合,說出內心話,這不正是你探尋初心的必經之路嗎?」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你需要的是更大的勇氣。」
「告訴父母,師長,你要的是什麼!他們真的愛你,他們會放手,讓你做那飛向天空的小鳥。」
「你的不舍,是因為他們是你的親人,然而他們的管教,亦是對你沉重的愛。」
「去做自己沒做的事,順從,可能會毀滅你自己,學會抗爭才是你修煉的開始。」
「人生如逆旅,你我亦是行人。」
「哈哈哈,被打敗自己的人,教訓,果然比父母的教訓,作用大的多。」
「我會知道要的是什麼,我會堅守自己的道心,你我!頂峰相見!」
衛鋒理理髒亂的頭髮,頭也不回,走下台去。
觀眾席,一片寂靜,鴉雀無聲,本以為是場驚世駭俗的大戰,沒有想到,見到了一個天才的自我救贖,也算值得。
「本場,林逸勝,第二場鶴林宗丁妙對陣九峰派李凡!」
第二場沒有懸念,丁妙用出排山倒海般的攻勢打飛對手,拿下比賽。
鶴林宗的弟子們,興奮的吶喊,如發泄兩門派對自己門派的壓迫,九峰派長老沉默,看著神情沒落但眼中有神的衛鋒,遲遲不語。
對,他也是那個嚴格的師長,從來都是只為他好,可這真的好嗎?
「因第三名的爭奪,是九峰派兩人,貴派長老商議,衛鋒的退賽,所以李凡獲得第三名!」
「第一二名的爭奪,亦是在鶴林宗的兩人中抉擇,讓我們提前恭喜鶴林宗和九峰派,各自拿下礦脈二成和一成的利潤分配。」
「我放棄。」礦脈的份額已經拿下,衛鋒的話,亦是對自己有衝擊,後面的決賽不比也行。
「我不同意!憑什麼不比!」丁妙得知消息,氣的臉色微紅,氣喘如牛。
「是我不配做他的對手嗎!」
「丁師姐,林逸師弟對外宣稱自己受傷,不可再戰,遂放棄比賽。」
「什麼受傷,我看他生龍活虎!好的很!」
隨著林逸,衛鋒二人的退出,練氣組三宗大比拉下帷幕。
第一名,丁妙。
第二名,林逸。
第三名,李凡。
三人各得一枚極其珍貴的鍊氣期破境丹。
領了獎勵,回到小屋,屋外已經人山人海,有來相約喝酒的,有來相親戀愛的,急的林逸一頭汗珠,比打了幾場比賽還要辛苦。
幸虧有柳恆三人,八面玲瓏,才應付下來。
第二日,林逸的小院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鍊氣期大比的冠軍,丁妙。
「林逸,來到院中,你我比試一場,給了你一夜的時間休息!你別說你還沒有恢復!」
「誰啊?一大早的!昨天那麼多人要應付,知道我們有多辛苦嗎!」
柳恆揉著眼睛,抬頭望去,見是長劍出鞘的丁妙。
「逸哥,快出來,有人找!」
說完,就趕緊溜回屋內,丁妙可不光天賦極高,背景也極其深厚,父親是宗門副宗主,還被不知名的師傅傳授強大的功法,頗有機緣。
「丁妙師姐,有何貴幹?」
「三宗大比,你為不參加決賽?看不起我?」
「沒有,此話何解,丁妙師姐,師弟與九峰派的衛鋒交手之後,突感不適,該是受了內傷。」
「你!」定妙也不多說廢話,一劍斬出,逼的林逸後退。
林逸微微皺眉,拿出烏竹。
「丁妙師姐,這場必須要打嗎?」
「廢話!出手!」
丁妙氣急敗壞,連續十數劍劈出,劍氣縱橫。
林逸手持烏竹,運足全力,一招青龍出海,直接打飛丁妙。
「好小子,果然不凡,還藏著實力。」
隨著烏竹的一次次捶打,丁妙漸漸落入下風。
「好,有實力!今日的恥辱,以後定當找回來!」說完,出了小院。
林逸滿臉問號,打架是她,打輸了,卻似賴上了自己。
「逸哥,你怎麼羞辱丁妙師姐了?你可不能對不起我姐啊!」
「你小子,少說廢話,收拾院子!」林逸拿著烏竹敲打著柳恆。
隨後就帶著柳良,收拾著被破壞的院子。
入夜,小院沒了白天的喧鬧,寂靜無聲。
林逸猛的驚醒,自從腦中元神小人,凝練出之後,自己對周圍環境的感知,異常靈敏,知道屋內進了人。
林逸不動聲色,默念心決,運出烏竹,彈跳起身,直接對著進屋之人,當頭揮去。
來人整個人藏在黑色大袍中,只漏出雙眼。
「別急,是我!」說著話,抬手化解攻勢。
林逸聽著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險些流出淚來。
「李叔,怎麼是你!」
來者褪去衣帽,露出真容。
健康的面龐,略帶滄桑,卻充滿著張力,氣質沉穩,可自額頭至下顎,有著一道深深的刀疤。
與記憶中相比,李木雖面相微變,可這長長的傷痕,確實新傷,以往不曾有過。
「李叔,你這臉上!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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