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蛇頭山
我和阿全來到和晟號,我們得換一身行頭。
去蛇頭山一定兇險萬分,這伙山賊也肯定早有防備,所以其實什麼裝束都難以掩人耳目。
但我想了一想,還是得打扮下,最起碼讓路人認不出,也好方便行事。於是便扮做青年儒生,備考期間,領著書童,一人一騎,一路遊山玩水,應該更容易混進去。
朱文秀並沒在店裡,這樣也省了很多麻煩。
等我和阿全打扮停當,店夥計回道馬已備好,便相視一笑,出門。巧不巧?卻碰到他回來了。
我本以為朱文秀認不出我來,大搖大擺的往出走,卻被他一把扯住。
「風兄,去碧蟾宮為什麼要這身打扮?阿全,余管家呢?」
我可不是一般的驚訝。
想了想,也不隱瞞了。問道:
「文秀賢弟,不會吧!我這樣子你還能認出來?」
「不瞞兄台,所有進過我店的人,只要我看過一眼,以後不管他變成什麼樣,我都能認出來。」
「哇!神!」
「那我也就不瞞賢弟了,我這次不是去碧蟾宮,我是要去蛇頭山。」
「啊?」
朱文秀聽到這句,差點跳了起來。
「賢兄,你不要命了!蛇頭山去不得呀。你是為了1萬金銖嗎?你真缺錢的話,找我呀。你可千萬不要去犯險。」
聽了這句話,我真的很感動!
這個朱文秀,確實是熱心人。
但吾意已決,不會改變。
我拉起他的手,用食指輕按了一下他的虎口,朱文秀瞬間全身一哆嗦,直接一股電流傳遍全身,他啊呀一聲。
我接著又按了一下,電流瞬間消失,又傳過去一股熱流,只一瞬間,就看他的頭上冒出熱氣。
朱文秀大驚失色,嘴張了又張,半響才說:
「風兄,你的神功練成了?」
我微笑者點點頭。
「可是,你這功夫不像是我給你的書里的那些呀?」
朱文秀滿腹狐疑。
我伏在他耳邊,輕輕說一聲:
「不瞞你了兄弟,我已經達到6.5級了,放心吧!」
朱文秀又是啊的一聲。不再說話了,只是愣愣的看著我。
我鬆開他的手,跟阿全說聲「走」。
朱文秀雖然是個好人,也幫助我很多次,但我能什麼話都跟他說嗎!有些秘密,就讓他猜去吧。
——
我選擇了先迴風臨客棧,這樣到了懸崖,能從高處縱覽一下蛇頭山的全貌。但見並不很高的4個山頭,像天馬座4顆星一樣,呈四方形排列。中間溝壑縱橫,鬱鬱蔥蔥。面積很大,但大都雲霧繚繞,遮蓋的看不清晰,越發顯得神秘莫測。
果然是好去處,我不禁暗嘆。
我和阿全「一路迤邐」著,就到了蛇頭山的腳下。
旁邊確實有幾間民房,稀稀落落的,一條官道夾雜著幾條小徑也曲曲折折。民房已經破敗不堪,早就沒有人居住,估計就是那個翟家村了。
現在應該是深秋時節,樹木卻仍然以綠色為主。鬱鬱蔥蔥遮天蔽日的。
從山腳下往山上看,確實不甚高聳。但山勢很險峻,連綿起伏的,看不到邊。林木間露出石壁,訇然突兀,有些滲人。
這竟然是四座山頭!可是,僅這一處就極難進入。
我真的想像不出這深山老林的,裡邊如何住人!
別說幾百官兵,就是幾萬官兵來此,估計都得如沙入恆河大海的,瞬間泯滅。
當然,尋常人家又誰上這絕境住啊。這麼一想,當個山賊也真的很不容易!
我們找了半天,才在幾處繁茂的樹叢間發現了一條小徑,應該就是上山的道。
我們試著撥開樹叢,往前走了一段,才見路開始變寬。
我讓阿全留在那幾間民房處躲避,我準備獨自上山。但阿全說什麼也不肯,跟我爭執。說是要拼死保護主人,否則就是我不信任他了,就一頭撞死。
這個阿全,可真不如余同。我甚至有點後悔帶他出來了。可他那個執拗勁兒,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擺不平。
我正又氣又急,哭笑不得間,忽然看見前面走過來兩個人,趕緊打住。
看一下兩人,是一老一少,老的鬚髮皆白,肩扛一擔柴火,一副村民打扮。小的竟然是個孩童,頭上梳著兩個抓髻,走起路來一蹦一跳。
老人也看見了我們,大吃一驚,明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來。小孩在後面跟著,也不蹦跳了。
老人打量了我們半天,才問到:
「這位公子,你們是不是迷路了?怎麼來這裡了?趕緊回去吧。」
我向老者施了一禮,問道:
「敢問老人家,此為何處?景色如此優美?」
老人有點慌,連連擺手說:
「公子快走吧,此地兇險萬分,何談優美。你們順著這個路向回走,有個岔路口向東走即可離開這裡。」
我微笑作答:
「老人家,我正備考期間,閒來無事,飽覽山水,有緣到此,焉何就走啊。」
老人面色大變,不再言語,招呼孩童:
「福子,他不走咱們走,快走,不要惹事。」
小孩卻不理會老人,好奇的打量著我們,又看了我們的兩匹馬,去摸摸馬頭,竟然還拔了幾顆草去餵。
我笑吟吟的看著這個小孩,欣賞著天真的童趣。
小孩卻向我招了招手,我俯下身去。
卻見小孩的另一隻手一揚,一團霧狀的東西噴了過來,伴著一股異香。
我啊的一聲,暗叫不好,但來不及了,馬上意識模糊,摔倒在地。
——
等我悠悠醒轉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一張椅子上。
我茫然四顧。看這也是一個廳堂,面積不大,但也足夠寬敞明亮。我坐在一張八仙桌旁邊,前面垂手侍立一個夥計,看裝束應該是管家模樣。
我摸摸頭,稍稍還有點暈,我試著站起來,這時候卻被人一下按住。
我一回頭,看是一副中年模樣的面孔,有點像李更白,也是頭戴方巾,長袍束帶,白面短須,儒雅俊秀。
見我看他,放下了按住我肩膀的手,竟然退後幾步,站到廳中間,面向我,深鞠一躬。
這是怎麼回事?奇哉怪也。
但我可不能受他大禮,白白的欠個莫名其妙的人情。
趕緊站起來,走上前扶住他,做勢也要施禮。他卻扶住我,又把我推回了座椅上坐下。然後才回到方桌另一面坐下。
做了個請的手勢,開口說道:
「風掌柜,請用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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