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粵東首富

  我上得車來，吩咐一聲走。

  余同和阿全在馬車一左一右跟著。

  但沒走幾步，卻聽見前面一片哭喊之聲，車子停了下來。

  我掀開帘子一看，正是望仙樓的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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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那胖胖的錢掌柜就站在門前，左手叉腰，右手指指點點，口中還吆喝著。

  前面已經聚了一堆人，車子過不去。

  沒辦法，我讓余同去問一下出了什麼事。

  余同轉瞬即回，

  「主人我打聽明白了，就是我們鎮秋水村的李二娘，她閨女在望仙樓門前賣秋棗的時候被賊人拐了去，至今下落不明。李二娘找錢掌柜要人，錢掌柜讓她去衙門報官，但李二娘說報官了卻沒人理，所以只能賴上錢掌柜，已經鬧了好幾天了。」

  「衙門為什麼不理？」

  余同苦笑了一下說：

  「主人，衙門前的告示板上已經快貼滿了，有很多類似這樣的事，衙門真的管不過來。」

  我心念一動，賊人？擼了人家女兒？那文文她們？

  我趕緊吩咐余同，走，去告示欄前看看。

  余同應了一聲，吩咐車夫調轉馬頭。

  這個衙門卻在鎮的東頭，很遠。順著和晟號方向，走了好大一會兒，余同說到了，我掀開帘子下車。

  余同這一路上向我介紹了一下衙門的基本情況。原來皇城的所轄區叫欽天府，欽天府下轄4個縣，縣衙所在地就是東西南北4個城外的4個鎮。縣鎮同名，所以我們所在的錦水鎮就是錦水縣的縣城。

  縣衙坐北朝南，卻不甚高大，但是附近沒有商鋪和住戶，也顯得巍峨矗立，陰森森的，有些滲人。大門緊閉，門前一對石獅子，東側還有一架登聞鼓。兩個衙役分列左右，卻無精打采。告示欄在衙門前東牆上，圍了幾個人，正在品頭論足。

  我下車，走近前去。

  告示中果然有一則是懸賞山賊。說是已經接到十幾起百姓報案，都是自家女兒被捉被搶，下落不明。經初步打探，系一夥聚集在蛇頭山之山賊所為。因官兵力量不足，現徵集民間勇士，前去圍剿，懸賞1萬金銖。

  我問余同蛇頭山在哪？

  余同告訴我說距此地也不近，大約300里，系欽天府與杞水國交界，與錦水縣、蘭溪縣相鄰的黃埔嶺處。嶺深林密，野獸出沒。前段時間不知從哪來一夥山賊嘯聚於此，打家劫舍。官兵幾次圍剿，皆無所獲。

  我點點頭，繼續看告示欄。

  告示千奇百怪。

  有雲里村倆村民為爭田地大打出手重傷一人，兇手逃逸。懸賞2000金銖捉拿。

  有市曹司夫人一對陪嫁耳環丟失，懸賞3000金銖。

  有欽天府招收僕役，身強體壯家裡無負擔者優先。

  還有一則是荊山國發生叛亂，國王被殺，王室被屠，只有小公主倖免於難。現求救出兵平叛。可投軍，也可自行組織武裝力量平叛。小公主言必有重賞。

  ……

  但是最後看到兩則告示，卻引起我很大興趣。

  一則是賞月節將至，錦水縣組織參會。現向社會募集資金，廣大士紳官商皆可出資出力。

  這個賞月節，看來我一定要去了。

  二則是「天平基金」持續募集中，上月捐資名單如下——

  天平基金？是幹什麼的？

  我心下奇怪，便問余同。

  「主人，天平基金是四維世界的皇家基金，主要來源於皇家稅收的提留和社會募集。主要用途是扶正獎賢。就是激勵人們向善向上，共同維護四維世界法則。」

  「四維世界法則？是什麼？」

  「主人，叫遵法、重義、善為、守和。」

  哦，我瞬間想起了這幾次一直參拜的那四個擎天巨柱。也想起了李更白那麼虔誠的樣子和對我的諄諄囑告。

  原來如此！

  可是我又納悶了，從我來到這個遊戲裡，不是被打，就是搶人，還訛人丟東西，這哪裡遵法呀！真不知這法則是如何維護的。

  我又細看了一下告示欄下邊捐贈的名單，有很長一串，大都不認識。只有兩個熟悉的名字，一個是朱文秀，另一個就是蕭浪。

  朱文秀捐贈數額是1000金銖，而蕭浪則是5萬金銖。

  我默然，又搖搖頭，只感覺心潮起伏。

  良久，我心下平定。

  招呼余同上車準備往回走，卻見遠處一個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到近處一看，正是那個小廝小橙子。

  不等我發話，余同先斥責他一下：

  「慌什麼，怎麼了？」

  我心下不由得一驚，難道是又出事兒了。

  那小橙子喘了一口氣兒，回道：

  「主人，余管家，咱們府上有人來訪，急著要見您。寶怡姑姑吩咐我儘快找到您，我剛才到唐記綢緞莊門口見到朱掌柜，才知道您往這邊來了。」

  有人來訪，著急見我？莫非是蕭浪？

  「快，快往回走。」

  我吩咐余同跟我上車先走，阿全和小橙子隨後趕回來。

  路過望仙樓，看見仍然有幾個人在那撕扯。

  但我吩咐余同不要理會，趕緊回家。

  我進到大堂來，看到來客是兩人，一男一女，都在四五十歲的年紀。

  不是蕭浪！

  我有些氣惱。

  男的打扮和我差不多，女的明顯看出是夫人裝扮，一襲淡雅羅裙，腰束流雲絲帶，雲髻高挽，斜插著碧綠玉簪，面若桃花，氣質高雅。

  兩人已被安排在八仙桌客位坐好，寶怡以主人的身份正在斟茶倒水。

  倆人見到我進來，同時站起，卻沒有像我想像中的抱拳或者是斂衽一禮，而是呆呆的看著我，眼神急切。

  寶怡向來人介紹我說，這是我家主人風掌柜。

  那男的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一把抓著我的手，急急的說：

  「方先生，您就是方先生吧？」

  我大驚失色，連使眼色，說到：

  「你說什麼？我姓風，我叫風子文，是本店掌柜。」

  來人馬上反應過來，連連搖著我的手說：

  「對對，我就是找您哪，風掌柜。」

  我掙脫開的他的手，把他扶到客位做好，同時也示意那位婦人坐下。

  然後我慢騰騰的回到主位，坐下。同時拿起茶杯，用碗蓋慢慢撥了撥茶汁，慢慢地呷了一口。

  我這樣做的目的其實是想讓對方冷靜下來。

  來人果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坐下後也學著我的樣子，慢慢的呷了一口茶，但是我明顯看到他的手在微微抖動。

  好在他終於平靜下來，手也不抖了，這才用熱切的眼睛看向我，然後慢慢自我介紹說：

  「風先生，啊，風掌柜，我是唐，啊，蕭浪的父親，我叫蕭——」

  他突然卡住了。

  旁邊的婦人提示道：

  「蕭盼之。」

  「啊對，我叫蕭盼之。」

  我突然明白過來，不禁順嘴說道：

  「粵東首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