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菊花殘

  ——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了。終於第一節自習課下課了！教室內也跟著嘈雜起來。

  「還有一節，就過周末了。再堅持45分鐘。」

  「你數學作業，寫完沒？拿來我抄一下。」

  突然一陣：——啊。教室安靜了五秒。

  「你是不是手賤~~」

  「嘿嘿嘿，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你後背嘛，你看你背上的繩都露出來我幫你整理一下。」

  「臭流氓。」

  「啊，對對對，我是流氓。不摸白不摸。」說完之後只見男生朝著女生的後背一划而過。

  班裡看到此情景的大部分男生都發出一個拉絲的油膩的感嘆詞，這聲調從一聲漸變為四聲：「噢」充滿了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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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碰；

  數學課本落地聲。

  「走嘍，下去給太后進貢了。」

  說這話的正是本班的尹正正，而被他占便宜的女孩則是潑辣的王曉~。

  炎燁看著眼前的一幕，內心也是生出幾分厭惡。

  尹正正：179cm；家裡有個養牛場，十多頭，估計從小喝牛奶長的賊高。

  煙齡：三年；炎燁和他小學就在一起，知道他抽菸是五年級。

  愛好：吃女生豆腐。

  學習成績：忽高忽低。

  尹正正走向炎燁，扭頭朝著去地上撿書的女孩王曉說道：「瞧你那醜樣，我稀罕占你便宜。」

  嘴上說不占女孩便宜的尹正正，站在掉落在地上的數學課本的正前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正在彎腰撿數學課本的王曉。炎燁看到尹正正的動作就知道，這老小子沒憋好屁。

  王曉拿著書本氣鼓鼓的回到座位，王麗就走過來安慰她。

  尹正正得了便宜，心滿意足的走向炎燁，說道：「走，去給太后進貢~」。尹正正一邊說話，一邊兩隻手把炎燁從座位上硬拉起來。炎燁跟在後面，兩人一起去了「太黃太后的後院」。

  在樓梯間尹正正，迫不及待地說道：「差一點就看見了。就差那一點點。就看到個小背心。飛機場上隆起的一個小凸包，太小了。」

  炎燁內心厭惡，還是忍不住的聽這些污七糟八的事情。炎燁有自己的是非價值觀，這價值觀游離在灰色地帶。

  炎燁在內心，漸漸的對尹正正產生了一種惡俗的牴觸。炎燁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喜歡尹正正說的那個角度偷看，但是這話說出來總是讓人討厭，此時炎燁笑了笑，這該死的吃獨食的習慣。

  炎燁雖然內心厭惡別人這樣的做法，但是自己卻可以。

  這種嚴格律人，松於利己的心態，也是絕絕子。這並不影響兩人平時在班級的和睦相處。

  兩人來到「太后的後院」映入眼帘的就是五六個初二，初三的圍在一起嘮嗑。看到衣服穿著比較好點的就站在前面，禮貌的要五毛錢，廁所管理費。

  這就導致一些膽小的男生，課間休息時間不敢去廁所。都是上課上到一半，舉手請假去廁所。

  炎燁和尹正正聊著女孩子，兩人走到了旱廁門口，尹正正直奔吸菸的人群說道：「凡哥，憋壞了，給我來一口。」炎燁則是徑直進去廁所小便去了。

  「哎哎~~哈哈哈，我去~，大屁股。」

  說這話的就是在男女隔牆的蹲著的男生，這男生一臉猥瑣樣子。炎燁想不通，這地方不噁心嗎？

  處在叛逆的年齡正是對異性身體產生興趣的年齡。再加上石河村教育的滯後性，在這性成長階段炎燁他們，基本沒有好的異性價值觀引導。所以亂象頻出。

  旱廁出來，洗手池的位置在斜對面，大概距離旱廁有十二三米左右。在廢棄的籃球框旁邊。

  炎燁走到洗手池洗了手，看到這個洗手池後面的有三間平房，院牆一米六五左右的高度，門口有一個木柵欄。上著一把鎖，也不知道拿來幹什麼的。

  這時候上完廁所的尹正正，來洗手，剛剛打開水龍頭。

  ——鈴鈴鈴；一陣急促的鈴響，兩人撒腿就朝著三樓的教室跑去，鈴聲持續30秒。三十秒足夠了兩人一步四台階，在鈴聲結束的最後一刻進入了教室。

  要說為啥這樣？

  因為班主任說了：鈴聲結束前，還沒進教室的，外面罰站，超過三次就請家長來。那時候請家長意味著回家就是，一頓胖揍。

  自習課上十分鐘了，還是嘰嘰喳喳，全憑值班老師，和班長維持秩序。

  班長？炎燁看向第一排，這班長厲害哦，還沒回來上課。這時候班長的早戀對象，就成了輿論的漩渦中心，有人隔空喊話：「胡一韋，你女朋友，跟老情人跑了。」

  這時胡一韋臉色青一塊紫一塊，回懟道：「和你有啥關係。」

  炎燁坐在座位上，手中的壞蛋很久沒翻頁。聽著這四起的謠言，炎燁也不禁懷疑馬二兩和賈娜娜的真實關係。

  賈娜娜既是班長，又是數學課馬二兩的課代表。平時賈娜娜就往辦公室跑的勤。而且辦公室還設置了供老師午休的單人床，一個辦公室兩張辦公桌，一張單人床。眾所周知的事情，事情越來越複雜。

  炎燁拍拍腦門自言自語道：「想那麼多幹嘛。」這時候教室門口進來兩個人，先進來的是張鵬，右手捂著屁股，左手拿著一把散架的笤帚，一步一步的慢慢挪進教室，後面隔著五六米遠則是靳韋，兩人同樣的動作，同樣拿著一把散架（開線的）笤帚。

  兩個人進入教室，路過講台，臉上絲毫沒有愧疚感。相反張鵬臉上面露喜色，像是戰場上廝殺凱旋而歸的將士。

  這時候有人笑哈哈的衝著路過講台的張鵬喊話說道：「啥滋味爽不？」張鵬的臉上痛苦的表情只有一點點，更多的是笑嘻嘻，和王者歸來的姿態。張鵬說道：「爽不爽的，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隨後進來的靳韋，則是滿臉愁容，頭也不抬，只是自顧自的走路。像是一個鬥敗的公雞。

  炎燁看著張鵬，從內心是拒絕，忌憚他的。

  張鵬回到自己座位，站在那裡，沒敢坐下，看著靳韋，一步一步回到自己座位上也是站著。

  這時張鵬開口諷刺說道：「你個二貨，早把書給我，哪來這麼多事。這下好了，班主任這大掃蕩把全班的課外書都收了，誰都看不了了。」靳韋也是喪氣的沒說一句話。兩人站了一會，可能是累了，張鵬兩個胳膊撐著書桌，雙腿跪在高板凳上。樣子滑稽，有點像跪了很久的秦檜。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