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鮫人的歌聲
明亮的溶洞內,溫潤的輝光灑落,氤氳的靈氣凝成了靈霧,隨著暗河的涌流也緩緩流動,景致十分美麗。
「大塊頭,傅恆怎麼還沒有醒來!」
一道在暗河中不斷跳躍,忽而融於水中的曼妙身影嚷問道。
「恆小子他傷得太重了,需要很長時間養傷!」
岸上的阿牛偷偷攥緊手中的石矛,目光死死盯著眼前這片湍急的暗河。
「你想對我動手?」
滄靈瞥了一眼阿牛手中的石矛,挑釁的在水中打了個旋,激起一陣陣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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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嘻笑道:「你實力太弱了,嘻嘻,我要是真想動手恐怕你也攔不住……」
阿牛沉默,沒有半分怯意,只是手中的石矛攥的更緊了一些。
他從老槐村走來,沒什麼見識,只知道保護好傅恆就是最重要的任務。
「大塊頭,你好無聊啊!快給我說說怎麼才能這傢伙讓醒過來?」
滄靈浮在水面上,三番兩次逗弄著阿牛都以失敗告終,只好撅著小嘴埋怨道。
眼前這個大塊頭真的是呆滯的很,對她說的話只會沉悶回應,十分無聊。
「俺說了他傷的太重了……」阿牛還是之前的回答。
「你究竟給他治傷了沒有!我來看看。」
滄靈忍無可忍,怒罵一聲,秀手掐訣,施了個精妙的水法。
那圓潤的藍鱗魚尾倏地化作了一對赤裸的玉足,身上的藍色齊胸襦裙也隨之變化。
她直接無視了一臉沉默的阿牛,徑直走到傅恆身旁,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那蒼白的臉龐。
咦,這傢伙睡覺的時候還有點小帥啊!和村子裡那些鮫男長得好不一樣。
「你不准傷害他!」阿牛沉聲道,手裡的石矛直直地指向滄靈,想要讓滄靈離傅恆遠一點。
「我要是真想殺他,他根本活不到躺在這裡。」滄靈冷冷的瞥了一眼阿牛,又撩開傅恆的破碎道袍,掃視一眼,輕輕皺眉。
「這傢伙命還真硬,這樣都沒死!」
滄靈深深吸了一口氣,清了兩下嗓子,竟然輕聲唱起動聽的歌來。
「啊啊啊大海……」
一個個跳動的音符隨著她的歌聲湧現,這歌聲輕快而又散漫,生機而又靈動,溶洞內的靈氣竟然隨著滄靈的歌聲不斷湧入傅恆那雙血淋淋的大腿里。
阿牛訝異的放下石矛,聆聽著鮫女的歌聲,只感覺路途上的精神疲憊為之一澈。
這歌聲中竟然瀰漫著一股生機療愈的韻味。
一曲奏罷。
滄靈得意的哼著小曲,將一件纖薄的綢服放在傅恆身邊,瞥了一眼阿牛,頭也不回的鑽入冷冽的暗河之中,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許久。
傅恆從入定中醒來,他先是扭動身子,感覺不甚疼痛,抬腿用勁一抖,大片的血痂夾雜著破碎的袍布跌落在地上。
「哎,這療傷丹配上老木參天功的治療效果這麼厲害嗎?」
傅恆難以置信的看著已經恢復如初的大腿,褪去血痂後,大腿上的皮膜堅韌了許多。
「恆小子,你終於醒了!想吃魚嗎?俺抓了好多魚。」
聽到傅恆的動靜,阿牛撥開滾濁的河水就要往岸上走。
阿牛先是將手上的石矛大力扔了上去,然後雙手撐起壯碩的身子,左腿往上頂,身子有些滑稽地慢慢向上拱。
傅恆定睛一看,扔過來的石矛上串著十幾隻面目猙獰的怪魚,好幾隻還魚鰓還在呼吸。
一股濃重的魚腥氣和血腥味撲面而來。
「你抓了這麼多,咱們也吃不下。」傅恆笑道,又疑惑的摸了摸身旁那件纖薄又華美的綢料。
「鮫綃?滄靈來過了嗎?」
這鮫綃是鮫人編織的一種奇妙的絲綢,纖薄,華美還擁有避水的效果,算是一種天然的法衣。
傅恆將法衣收好,披上了一套新的松鶴道袍。
他又凝視著眼前洶湧的暗河,試圖找出滄靈那滑溜溜的身影,可惜觀察一番,毫無所獲。
「對!她給你唱了首歌,扔下這塊布料就回去了。」阿牛上了岸,一路小跑來到傅恆身邊,仔細察看傅恆的大腿。
「哎呦,你那丹藥好生厲害啊!這麼重的傷勢都能如此之快痊癒。」阿牛瞪著大眼,略微驚喜的瓮聲道。
「咳咳,說不定是那鮫女歌聲的妙用……」傅恆唏噓不已,這滄靈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喜歡把人先打的殘廢,然後再出手相救?
這難道是長期待在溶洞裡待出什麼心理疾病了嗎?
嘖,女人心,海底針!
「阿牛,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這穹頂輝光每到子時會強烈閃爍一次,你瞧見了麼?」
這溶洞上螢石陣法還是差了點意思,無法做到像狐禪觀的山門大陣一樣,演化的和外界天氣一樣。
晝夜都是一個樣子,長久待下去,鮫人關於時辰的觀念恐怕都會慢慢衰退。
阿牛若有所思,沉聲道:「現在大約是第二天未時,輝光閃爍已經過去了許久……」
傅恆點頭,又拉開遊戲面板,經驗值還剩下360點。
趁著外傷療愈,他又運行了一次武火熬煉丹田之法,雖然經驗值足夠,但是神魂已經有些超負荷,無法再進行下一次了。
當務之急,傅恆要尋個可以壯大神魂的法子,不論是靈藥還是觀想法。
傅恆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阿牛,你跟我來!」他將鮫綃披在阿牛身上。
「這是避水的法衣,你現在可以下深水了,咱們去另外一個溶洞瞧瞧什麼情況。」
「好!」阿牛穿上那纖薄的法衣,淌進水裡,那河水竟然紛紛避讓,形成了個細微的空腔,頓時裹緊鮫綃,咧嘴一笑。
傅恆帶著阿牛來到明光燈籠魚所在的那個溶洞,遠遠便瞧見了溶洞裡零星的幾盞光亮。
「哎,這麼大的魚群,活下來的所剩無幾!」
傅恆嘆息一口氣,帶著阿牛先後游到岸上。
「阿牛,我打個樣,你學我把這種死魚的額前魚骨全部扒下來。」
傅恆一邊解釋一邊扯過來一隻冰冷黯淡的明光燈籠魚,利索將額頭魚骨取下。
「這塊額前魚骨是個寶貝,咱們後面要熬成魚油吃。」
「對了,那種發光的魚還活著,你千萬不要動它,咱們養著等它們數量多些再來。」傅恆又叮囑了一聲。
「好!」
阿牛穿著鮫綃法衣,壯碩的身子在水裡如魚得水,好不自在。
他不斷扯過來一隻又一隻死去的明光燈籠魚,麻溜的扯下魚骨,拋在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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