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家好人不穿鞋
按照真情指針給予我的指引，淺井千夏現在對我的好感程度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
西條月江有些難以置信，活了十七年，他也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是天選之子，是世界的主角，但系統這種東西真正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個系統好像有些不靠譜。
有點太弱了……
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向紗織老師解釋自己威脅淺井千夏這件事。
相比於去年的禿頂老登，這位腿長驚人的老師在東京並不多見，再搭配上那圓潤天然的俏臉，西條月江並不想遇見美女老師的第一面，就貼上個不良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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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誰能受得了淺井千夏那個傢伙，我明明已經很忍耐了！」
推開半掩著的辦公室門，眼前的一幕令西條月江有些口乾舌燥。
因為開學新生到來，很多老師都出去迎接，辦公室內十分空曠，其實就只剩紗織老師一人。
今天的紗織老師為了進行開學演講，特地穿了雙高跟，長久的站立令她小腿酸脹。
不僅如此，地暖透出的熱氣使她本來就厚實的褲襪內部，又平添了幾分汗水。
一進辦公室，就看見空無一人，眼瞅著窗外的人山人海，似乎還要好久才會回來。紗織老師再也無法忍受腳底的黏粘，利利索索脫下高跟，輕輕扇起風來。
西條月江一開門，映入眼帘的是紗織老師坐在椅子上，雙腿併攏斜著翹起，手指勾起腳部布料彈動，一雙高跟凌亂地丟在一旁。
紗織老師的桌子正對大門，月江的視角只能看見一對露出的小腿，以及一隻指尖纖細的手在上下挑動，其餘都被桌子擋住。但從紗織老師露出的頭部和連帶到雙腿的趨勢，月江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過去。
「老師，我可以進來嗎？」
西條月江在門口尷尬出聲，現在走也不是，進去也不是，若是跑了被紗織老師看見，那就更說不清了。
「啊？！是西條同學啊，我都忘記了，快進來吧，你的材料在這裡。」
驟然放下翹起的雙腿，紗織老師雙頰渲出紅暈。
【我怎麼會在學生面前做這種事，真是失態！】
內心無比懊悔的紗織老師臉上表情依舊嚴肅，崩起一張職業化的微笑臉，看著眼前的西條月江，越看越心虛。
她就是想快速涼快一下，用手將襪子和皮膚分離，瞬間進來的涼風會迅速降溫，這樣她就可以更舒服地去演講。
【誰能想西條月江居然進來了，雖然是自己叫來的，但是！】
【他到底在門口看了多久啊！】
【但他挺有禮貌的在門口等著。】
【他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
【我的天我為什麼不關死門！】
西條月江有些繃不住了，看著眼前一臉正經的老師，再看向她頭頂上自己一進門就開啟的真情指針，二者劇烈的反差令月江直呼上頭。
這個粉色扇形底座的指針正在瘋狂顫動，不斷在普通朋友這一中立刻度左右跳躍，很明顯在左邊居多，最後停在中間輕微向左的位置。
西條月江嘆了口氣。
果然，自己這種莽撞行為還是失了好感，應該先敲門。
事已至此，能補救多少是多少吧。
「老師，我想解釋一下我和淺井千夏同學之間的關係，並不是老師想的那樣，我並沒有欺負她，這是我們之間的玩笑，我和她從小……」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西條月江依舊在講述這段曠世孽緣，以及控訴千夏的無數罪惡。
房門旁的窗戶閃出一道棕色頭髮的身影，腳步極快卻不凌亂，幾乎轉瞬間就走到了門口。
背朝大門的西條月江自然看不到身後情景，但紗織老師卻看得真切，連忙起身去取散落在一旁的高跟鞋。
西條月江此時正說到勁頭上，沒有注意到窗外的身影已經到達門外。
……
棕色頭髮的女孩從開學典禮的後台一路小跑趕來，手裡捧著一疊紙張，看上去是類似於名單的事物。
辦公室的門是半開著的，在走到門口時，她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一個男生的聲音：
「紗織老師！您現在能理解我的心情吧！你知道我這樣做是出於我本能的想法！我根本無法控制我出手！」
極具節奏性的腳步驟然一頓，就像一張轉動的黑膠指針突然繃斷，這個齊耳棕色短髮的女孩愣愣看著眼前這一幕。
年輕的女老師彎著腰收拾散落在地的高跟鞋，一旁一位身材挺拔頗有些清秀的男生喊著一些莫名其妙令人想入非非的話。
紗織老師將手中鞋子丟在桌子下，狼狽回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地瞪了西條月江一眼，然後眼神示意西條月江看看身後。
西條月江不明所以，回頭一看，門外正站著一位矮他一頭的棕色頭髮女孩。
女孩見他回頭後身體微微側身擋住了些許道路，厭惡地低下腦袋，從一旁繞行，透過飛揚的碎發，西條月江明顯能感受到女孩的抗拒厭惡。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哥們你誤會了啊！你但凡來早點都不是這個情況！喂！喂！】
西條月江瞬間明白了這是怎麼個事，他當然想解釋清楚，但眼下的情況顯然不允許自己多嘴一句，紗織老師的指針已經沒有絲毫晃動，徹底倒向左邊。
現在他只能站在一旁，看著眼前兩人對話。
「我叫黑羽游奈路，今年新生的新生代表。」
「我想您應該就是月野紗織老師，這是今年的新生名單。」
棕色短髮女孩偷偷瞥了一眼紗織老師的工牌，然後將手中的名單放在桌子上。
「月野紗織老師，再有半小時就該您上場演講了，早川先生要求您儘快到場，希望老師你可以。」
低頭看了一下紗織老師侷促的雙腳，黑羽游奈路繼續補刀。
「希望老師你可以穿戴整齊，前來參加歡迎大會。」
西條月江兩眼一黑，這小孩嘴怎麼這麼毒！少說幾句會死啊！
紗織老師眼神侷促，小嘴微張，此時的她也明白自己似乎被這個新生誤會了。
黑羽游奈路沒有再做停留，轉頭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西條月江冷汗直冒，他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自己該不該跑路？這個誤會的產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於自己，是自己太過於激動，導致那個名叫黑羽游奈路的新生誤會了。
可是自己的材料還沒有簽字，此時跑路恐怕躲得一時躲不了一世。
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西條月江試探性的詢問。
「紗織老師，那個……我的材料是不是該簽字了。」
在紗織老師抬頭的瞬間，西條月江渾身汗毛倒豎，他仿佛看見紗織老師的眼裡，有著火焰在瞳孔中騰升。
紗織老師真的生氣了。
「啪！」一疊材料丟在桌前，紗織老師冷冷瞪了月江一眼，提起高跟鞋走向一旁的沙發，將椅子騰開讓西條月江有地方坐。
西條月江也沒有客氣，徑直坐上椅子，上面還殘留著紗織老師離去的溫度，老師應該是真的熱了。
一邊簽著材料，一邊偷偷斜瞥著紗織老師的動靜，她正在重新穿鞋。
手裡簽字的動作並沒有停止，西條月江簡單瀏覽了一下內容，是一大堆請假記錄……？
「我有請過這麼多假嗎？」
看著上面蓋著學校的公章，西條月江也沒有過多思考，只是一張又一張簽好了字。
在最後一張報告結束後，西條月江合上筆蓋，將所有材料整合在一起。
這時，底下墊著的新生名單吸引住月江的目光。
紗織老師穿好了鞋，對著西條月江說道：
「西條同學，簽完材料就可以回去上課了，東西放在桌子上面就好了，我先去參加新生典禮了。」
西條月江根本沒有聽清紗織老師在說什麼，眼睛怔怔盯著名單上最上面的那個名字，柳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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