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藥
名為喬爾的男子一拳便直接打在了派屈克的右眼上,然而下一瞬間,他便痛的甩起了手。
「【奧托語粗口】的,你這不會法術的傢伙,怎麼用魔素防著我了?」
一股青色的屏障在派屈克的右眼處出現,這談不上什麼法術,只是單純的調動防護,因此即使派屈克因為嗓子的原因無法念咒施法,他也不會被這簡單的一拳傷到。
派屈克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的樣子:「呵,怎麼不行啦?我是不會法術了,但基本的魔素技術可不像你一樣不會用啊。對了,西默,這是喬爾·馮·米歇爾,一個奧托佬兼醫生。我和他認識挺長時間了,還沒到格雷利亞就發現這醫生差點被一群哥布林烤了,不過學識還不錯。只可惜沒有異核....」
隨後,他又拉著自己的弟弟向醫生介紹道:「喬爾,這是西默·克里斯汀,我和你說過的,我那個有光魔素特等親和的弟弟。雖然姓氏不一樣.....但這我家裡面的情況我給你說過的,嗯。不需要再解釋一遍了吧?」
西默看著面前的穿著黑色皮革長袍的年輕男子,他帶著一副眼鏡,渾身上下掛著裝滿各種草藥和奇怪生物肢體的玻璃罐,在他走路時會碰撞發出乒桌球乓的聲音。單憑鼻子,西默也可以聞到他身上的草藥味和血腥味。
「你好,喬爾醫生。」西默向喬爾伸出了手。
「你好,西默先生,我叫喬爾·馮·米歇爾,是一個醫生,畢業於拜蘭的白海學院。以前經常聽派屈克說起你,願卡羅耶女神庇佑你的前路。」
喬爾握住了西默的手,禮貌地問好道。
看見面前文質彬彬的學者,西默簡直無法將他和剛剛咆哮著一拳揮在派屈克臉上的人聯繫起來。
不過,沒有異核卻能進入一個學院,喬爾先生看上去不簡單啊......西默暗暗想道。
「嘿,西默別那麼害羞嘛,喬爾是個好人,我和他認識一年多了。喬爾,坐下坐下,別客氣啊,來來來,喝幾杯先啦。我給你說啊,你來了碧流鎮,就算是來了我的地盤了,我們家還算是有點地位的,這山上鬣狗狼蟲尊我為王,山下書吏官員奉我為兄,就連此地領主也有過幾面善緣,你隨便點菜,沒關......咳咳咳!」
派屈克先是拍了拍西默的後背,然後又向還站著的喬爾邀請吹噓道,可就在派屈克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猛地弓起身子咳嗽起來。
西默忙著要站起來攙扶自己的哥哥,不過在那之前,喬爾就提前扶著派屈克坐下了。
「我說你【奧托語粗口】,好好管管自己的嘴,沒事別亂貪這些發酵果汁。」喬爾指了指派屈克面前的酒碗,罵罵咧咧地說道,「還有,以後別說話那麼急,你的嗓子真不想要了?」
派屈克卻毫不在意,雖然臉因為酒意和剛剛的一陣狂咳已經通紅了,但他還是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擺出一臉無奈的樣子。
「沒辦法,好不容易回趟家,今天這酒也不錯~少喝一點,沒什麼事的,而且我吃你的藥那麼久了,這不是有效果嗎?沒事沒事~」
作為一個醫生,聽到派屈克的發言後,喬爾的拳頭不禁硬了。
「【加倍奧托語粗口】,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醫生和【奧托語粗口】的醫學原理啊!你再這樣下去,這輩子就別【奧托語粗口】地想施法了!」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喬爾一拳轟在派屈克的臉上,不過隨著一陣風魔素的閃爍,只有喬爾痛楚地用另一隻手捂住了拳頭。
不過,一旁的聽眾卻是聽出了另外的意思。
「等等,喬爾閣下,你的意思是........是你在治派屈克大哥的嗓子?」
派屈克聞言笑道:「西默,那是當然,可別看著這傢伙年輕,喬爾他聖厄廷根,拜蘭和塞里斯旦的醫術都會啊,很厲害的。」
儘管派屈克對聖厄廷根帝國,拜蘭帝國和遙遠東方的虞夏帝國的醫學都不了解,但是這不代表他會吝嗇於誇獎自己的朋友。
「是嗎?」西默看向喬爾,眼神里多了一份敬佩,「喬爾閣下真是博學多才啊。」
喬爾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一名單純的醫生,所能做的並不多。如果我是一個高階的生命法師,派屈克的傷早就可以治好了。單單依靠藥物進行一輪輪的周期性治療,終究還是沒有什麼大用啊,反倒是西默你,天生特等的魔素親和,不出意外未來至少是一位黃金階的法師,可比我這樣的廢人厲害多了,別看我是個醫生,但我連自己的病都治不好啊。」
說到此處,喬爾嘆了一口氣,解釋道:作為一名純粹的醫生,他卻被一種病症所困——先天性魔核殘疾,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這輩子都無法超越他那些法師同行了。
「這小子確實有意思。」莎莎莉卡的聲音在西默的腦海里響起:「以純粹的藥物來對抗法術的侵蝕,如果是一二環的法術還好,但是附著在你兄弟身上的那個詛咒至少有五環,而且很罕見冷門。雖然致死性不強,但是卻相當頑固,有意思,我原本還以為是一名生命系法師用低階法術組合達成慢慢清除的效果,那樣倒不足為奇,而不藉助魔素加工,這年輕人有點把戲.....」
而顯然,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多重法術組合後要是能做到高階法術的效果,已經算是天才了,絕不是不足為奇的事情。莎莎莉卡「有點把戲」的評價,還是相當之高。
「我的老師告訴過我他們家鄉的俗語,叫聽天命,盡人事。儘管派屈克的傷很頑固,我也沒有把握完全把他治好,但藥方還是需要繼續改的。這次我來,就是為了和派屈克說這件事。喂,派屈克,認真聽清楚,以後把藥方裡面的落魂花改成皖葉。這東西藥性更適合你,也更便宜。」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吃錯藥了?」派屈克熟練地抓住喬爾沉浸未來悲嘆的時機,說著轉移注意力的話,隨即拿起一瓶酒倒在了杯子裡。
「什麼吃錯藥了,我看你現在才是吃錯藥了,這是藥方改進,又不是第一次改了,效果要是不好你還找我幹嘛。你連藥物都不是在我這買的,還怕我給你漲價啊?」
聽到派屈克的話語,喬爾感覺到自己剛剛降下去的血壓再度有些升高,憤而駁斥道,甚至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派屈克舉起酒杯飲下的舉動。
「切,我就是在西默面前演示一下,不要被其他的庸醫騙了而已,嗝~開玩笑而已啦,別在意。你要的人造魔核我會幫你打聽的,幫你攢錢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都贊助你研究那麼多了。」
派屈克撇撇嘴,說道。不過喬爾看著派屈克滿是酒意的臉和他面前剛剛喝乾淨的酒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要是真被騙了,你現在也在我這被騙了一兩年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我還是覺得你喝多了失了智。西默先生,我看你也不喜歡這飛鴿酒吧,不如把派屈克這小子拖回去如何?看著他在這對我簡直是一種折磨.....我想,您也知道什麼對他更好。」
聽到喬爾的話,西默尋思片刻,一步上前拉起派屈克的胳膊,便將他向回過去。
「唉,派屈克大哥,你該知道吧,啟悅節是要準備很多東西的。那麼,我們先回去吧。」
「哎哎哎?西默你幹什麼,不要亂拉我啊!你力氣怎麼那麼大!【阿塔利亞粗口】,你當法師還是屈才了啊,有沒有考慮過魔武雙修啊?不對,你確實是!西,西默,別拉了,我自己可以走,有點痛啊!你搶我酒幹嘛,這是最後一口了!」
幾經掙扎,派屈克最終掙脫了西默,故作愁眉苦臉地跟在他身旁,向著自己三年沒有進入的家走去。
在派屈克的身後,喬爾看著好友憂愁的背影,再看了看西默。
「嗯,看來我找到治的住你的人了......派屈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