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九族剝離之術
只見月思言正高坐在首席之上,身上穿著絲綢織就的鮮紅長袍,金絲繡成的飛禽在其上栩栩如生。只不過,此時的少女似乎已經沉浸在一片氤氳之中,慵懶地以側臥的姿勢癱軟在席位中。修長光潔的玉腿正搭在扶手之上,悠悠地晃蕩著。而那身華麗的衣裙與少女青絲一齊垂落於地,散亂而不失卻東方美人特有的風韻。
看到西默出現在門口,醉醺醺的少女抬起腦袋,望向了自己的訪客:「誰啊.....哎?阿默,你怎麼到加州來了?」
見到是西默,月思言立刻站起了身子,赤足跑下了高台,走到了西默面前,拉著他說道:「算了,咱也不管那麼多,既然來了加州那就得好好喝一杯。」
西默望向四周,一時間竟莫名聯想起了前世的加州,不禁開口問道:「這裡是加州?」
月思言拉著他坐下,揮手道:「嗨,我家的封地呢,就在虞夏的西海岸,不是內地,屬於外九州。這不是外九州里的加州又能是哪呢?來來來,上好的黃酒,先喝一杯吧。」
虞夏的領土之制,有著內九州和外九州之分,而身為爵商的月思家,其所在位置,自是在帝國瀕臨白海的西海岸,而這裡,因為當地的人語言,而被這個天朝帝國稱為了「加州」。
說著,少女便給西默斟滿了一杯酒,看到西默接過酒杯後,繼續問道:「所以阿默你怎麼到這來了,也來給我慶功的?」
西默輕輕抿了一口酒,可能因為是幻境的緣故,嘗不出具體的味道。
面對月思言的問題,西默微微一笑,回道:「算是來給你慶功的吧,不過主要還是帶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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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思言不解地歪了歪腦袋:「帶我出去?等會這裡酒席散了,我們可以一起出去逛逛夜市,不過現在就算了吧,還有正事呢!你看,朝廷的使者都來了,這是來傳聖旨,給我封賞的呢!」
話音未落,少女指向了門口,只見門口已經是敲鑼打鼓,一位頭戴嵌金三山帽,身穿紅底領簇錦蟒袍的宦官便在一眾飛魚服侍衛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見那宦官搖頭晃腦地要宣讀聖旨,西默低聲向月思言說道:「接聖旨的時候,不需要跪下嗎?」
「......大概是需要的吧?」月思言依靠著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道:「但是我剛剛喝了酒,有點累哎~你猜,聖上會給我封什麼啊?」
而此刻,已經進入西默意識中的莎莎莉卡見到朝廷來使也是笑了起來:「哈哈哈,有趣,真有趣。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會有這樣的夢,倒是有幾分野心。小傢伙,猜猜看,在夢裡這小丫頭是想當貴妃還是皇后啊?還是說想讓東境人的皇帝會給她賜一場『金木良緣』呢~」
顯然在這美夢之中,來宣旨的宦官肯定會給月思言她最想要的東西,而一名正常的虞夏少女,人生中的最大理想,在莎莎莉卡眼裡,無非也就是談一場理想的戀愛罷了。
只見那太監慢慢打開自己手中的聖旨,一板一眼地在翹著二郎腿的月思言面前尖聲閱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茲有西加州爵商言,賢良淑德,才華出眾,以敗外海生番,拓疆千里有功。特賜其總督西域軍事,為三州節度,加九錫,假節鉞,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封一字並肩王,欽此。」
聽到這份封賞詔書,月思言跳起來歡呼道:「好耶!謝主隆恩!」
周圍的賓客們也是一齊拔出佩劍,閃亮的寒芒晃得人眼花繚亂,他們整齊劃一地喊道:「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但是顯然,現場除了這些「NPC」外,還有正常人。
看著月思言這壓根沒有接旨樣子的樣子,少年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汗珠——還好這不是現實,不然這幾個九族都不夠月思言使的。
倚在椅子上,西默無力地吐槽道:「這封賞,合禮嗎?」
顯然,不管是從前世的禮制還是艾歐大陸上東境人的禮制來看,眼前的封賞和理智都沒有半點關係。
而在西默的腦海中,看到這場夢境鬧劇的莎莎莉卡更是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小傢伙,你身邊這個姑娘實在是太對我胃口了,想法可真多啊。現在就敢做這樣的夢了,未來敢幹什麼真是想想就讓人覺得興奮啊。嘻嘻嘻,要不是你才是和序曲殘響有關係的人,否則我可是更想要她當弟子呢。」
而此刻,月思言慢慢轉頭:「哎,阿默,你怎麼呆著啊?難道我這情況不值得你慶祝嘛!咱們是朋友哎!」
此刻,莎莎莉卡也在西默的腦海內說道:「小子,現在是你發揮的時候,看看你怎麼把她從夢裡面弄醒吧。」
西默點了點頭,問道:「我只需要讓她意識到自己在夢裡面就可以了?」
莎莎莉卡無所謂地回答著:「差不多,反正實在不行,你還可以抽這丫頭一兩巴掌,就當是替她家皇帝打的就行了。」
而在,見西默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自己的問題,月思言伸手搖了搖他:「阿默?你倒是說說啊,我這是不好嗎?」
「咳咳。」西默清了清嗓子,見太監如走流程一般出去了後,才對月思言說道:「不能說是不好,但是言這樣受封,可能未來有血光之災啊。」
雖然說把政治問題說成是血光之災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月思言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顯然對西默的回答並不滿意:「哎?我都加九錫假節鉞了,又哪裡有血光之災啊?」
西默說道:「言,你好好想想。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受封。」
月思言當即回答道:「西卻生番啊,還能因為什麼?」
西默比劃了一下:「那麼擊敗生番,值得這樣的封賞嗎?功不配位,天子又是何意呢?這樣的封賞,恐怕不是好事情啊。」
月思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但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個理由:「是嗷,好像是不值得這樣.....等等,說不定我是擊敗了什麼更強大的敵人呢?」
西默無語道:「更強大的敵人,會用生番來形容嗎.....」
月思言急道:「阿默你有所不知,在虞夏,這裡的外交關係只有內地,熟番,打得過的生番和打不過的生番.....話說,沒準是菻月人?菻月王朝確實有作為我們敵人的實力......但我們為啥要和菻月人打仗啊?」
西默擺了擺手,儼然有種指點江山的世外高人之感:「先不談敵人是誰了吧,言,你想過你為什麼能打贏這場仗嗎?」
少女思考了會,掰著手指數道:「那當然是因為我頗有家資,有錢就好打仗,有錢是因為我前幾年的風投全都成功了,風投全部成功了是因為我是重生來的,對於未來的事情都知道嘛。」
重生?那看來最開始進入幻境的月思言還是有外界記憶的,但後來在這順暢的幻夢中迷失了。
聽到這,西默指了指周圍的賓客人群:「那言.....你確定在大家面前說出自己是從未來重生的,是合適的選擇嗎?」
「對啊,西默你這麼說,好像問題確實挺大的。」月思言聽完西默的分析,一拍腦門,好像確實有哪裡不對。她那桃花般的美眸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漸漸的,她眼中的酒氣消散地無影無蹤,只剩下一股屬於那名機敏少女的清醒。
「哎我【虞夏粗口】!我【虞夏粗口】的在幹什麼啊!我的九族啊!」
而清醒後,月思言第一時間便發出了悲鳴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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