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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開局的人終將被制裁

  「布萊頓·米洛舍維奇,三十四歲,身材挺胖的,阿塔利亞人,碧流鎮上的吏員之一,一名無異核者,平時的行為不算魚肉百姓,也算得上是欺男霸女.....不對,這麼說有些高估你了。你只是一個人見狗嫌的惡吏,家無長母,膝下無子,連妻子都沒娶到。可以說是一事無成,除了出面給市政廳幹些吸引火力的髒活外,怕是沒有什麼用了....切,卡鉑知道的消息還真不少啊,這麼冷門的人際關係網都可以記得住。不過我倒是要謝謝你那全是負向關係的人際網了,既不給我留下心理負擔,也不會有什麼人在意你。」

  布萊頓剛剛回到家中,就聽見了一段長長的話。仔細一聽,似乎是在編排自己。他連忙一看,只見自家的房裡,不知何時坐了個黑袍人,渾身籠罩在黑色的長袍下,看不出任何身份特徵。

  「你是誰,入侵民宅,可是嚴重的犯法行為,最高可以絞刑,絞刑!」

  正常來講,面對一名來路不明的人出現在自己家中,而且看起來對方對自己有著相當了解時,友善詢問對方的來意或者直接跑路都是理性的應對措施。

  但或許是生物總是在自己的巢穴中有著額外的底氣,也可能是在市政廳里橫慣了因而養成了趾高氣昂的習慣。布萊頓見著自家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黑袍人,他非但沒有逃跑或是試探,這三大五粗的吏員反而向對方吼了起來。

  「不認識我了,這才幾天啊?」坐在椅子上的黑袍人摘下了那覆蓋有陰影的斗篷,露出了引人注意的青發:「而且我讀過阿塔利亞的法律,克洛加領地的法令也讀過。未經他人允許進入房子,只是主人殺死入侵者而不用負責罷了,怎麼可能能判絞刑呢。」

  布萊頓看著那大搖大擺地坐在自己房子裡的西默,一瞬間便想起了他是前幾天那個被自己扔進臭水溝的傢伙,他帶有一些驚恐地喊道:「【阿塔利亞粗口】!是你小子,你沒死?!」

  「哦?」西默的聲音提高了幾個調:「原來你認為我會死啊?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啊?」

  「你.....你......」心知肚明,灰雀會應該把這個小子處理掉了才對,然而他現在卻出現在自己面前——就算是布萊頓這樣的粗人,他的大腦也開始動了起來,並產生了一些可怕的結論。

  「不管你怎麼想吧。」說著,西默站起了身子,一股超自然的威勢從少年身上發出,碧藍色的眼眸轉瞬變得如蛇般冰冷。縱然眼前只是一位俊秀的少年,但布萊頓卻好像看到了一頭正打量獵物的巨龍,一股不可抵抗的恐懼近乎以強制力折彎了他的腿,讓他粗肥的身體跌倒在了地上。

  

  在長期與灰雀會對峙的過程中,龍脈天覺帶給西默的優勢只是讓他更方便地去接近目標,而出於安全與效率期間,西默一直用殘響來簡單直接地解決戰鬥。但現在,他終於有閒心使用屬於自己本來的能力了。


  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很不錯。

  西默悠閒地朝著布萊頓走去,而布萊頓則像是被嚇傻了一般,他才用手撐著身體向後倒退爬去。而西默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精美的手銃時,他更是向後一竄,卻只感到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原來是他撞在了已經關閉的門上。

  一條鎖鏈從西默手上延伸而出,將門鎖死。接著,他在布萊頓面前蹲下:「我本來還在想,因為我自己的事情,就殺了你,會不會顯得有點不太合適。畢竟你也可能只是收到了上面的命令,而且欺負一個孩子雖然噁心,但也不至於上死刑。在這個過程中做過火了,也就只是應該被革職和坐牢,罪不至死嘛。」

  聽見西默的話,布萊頓連連點頭:「對對對,我罪不至死,我罪不至死啊!」

  但布萊頓剛剛說完,一記重拳就砸在了他的臉上,布萊頓的嘴唇被直接扯出了一道血痕,半張臉在這強大的力量下瞬間變得烏紫、幾顆白色的碎片更是從他的口腔中疾飛而出,閃爍著一絲殘破的光芒,那是布萊頓破碎的牙。

  「嗚!.......」看著自己面前的槍口,布萊頓硬生生將已經到嘴邊的慘叫吞了回去。

  「很好。你就該學聰明一點。」西默說道:「你之前都問我為什麼還活著了,你還覺得你自己只是在工作中幹過火了?」

  捂著自己被打腫的臉,布萊頓痛苦地點了點頭,然而心中早已將西默千刀萬剮。

  「所以我現在想問問,你關於我們的計劃是什麼呢?」西默繼續說道:「如果灰雀會沒出亂子,我們家活得到今天嗎?」

  西默柔和的話語,在布萊頓耳中卻宛如死神索命一般恐怖,驚嚇讓他的兩腿間已經被一股惡臭的液體所打濕,但布萊頓來不及管這些這些了,迴避著西默的豎瞳,他大叫道:「那都是灰雀會的主意!他們計劃就在這兩天炸死那個瘸腿法師,這事和我,和我沒關係!」

  「哥哥的腿已經治好了。」少年也注意到了布萊頓的反應,他略顯嫌惡地後撤了一點:「至於你的話,知道的這麼多,參與的倒是不淺啊。唉,我這雖然算是私刑,但我想,我的所作所為應該比你口中的『法律』,更有正義性。」

  聽出了少年口中的威脅,布萊頓綠豆似的眼睛要瞪了出來:「你,你敢殺我......」

  「現在衛兵都在保護鎮長他老人家呢,沒人管你。」西默拍了拍布萊頓那因仇恨、憤怒與恐懼而扭曲的臉,肥肉在拍打下輕輕顫動了幾下:「不過說起來他們不是群看守都會去打牌的人嘛。我是不怎麼看好他們能保護好鎮長的。」

  「我嘛,也不太想說太多道理了,你不配聽。」說著,西默拿出一張破抹布,暴力地塞到了布萊頓還在流血的嘴裡:「而我也不打算聽你說什麼了。」


  「現在,讓我們來實踐一下麻雀前輩告訴我的減壓建議吧。」

  說著,西默抓住了癱軟的布萊頓,龍脈異核帶來的強大力量讓少年像在拽一隻小雞一般地將這兩百多斤的胖子甩到了桌子上,用麻繩將他綁好。然後拿出了麻雀贈送給自己的剔骨刀——這東西比麻雀說得還破舊一點,不僅鈍,而且還生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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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西默也沒有在布萊頓身上花太久的時間,才稍微動手了幾下後,那殺豬似的悶哼以及那出油的身體就引起了他的厭惡。再加上沒有折磨人的習慣,他最後還是沒有聽麻雀的建議。在給了布萊頓一個痛快後,他便從窗戶離開了布萊頓的房子。

  白月高懸在天空之上,稀疏的群星陪伴著她。在月光之下,西默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而當遠遠地看見那破舊的小木屋時,西默也注意到了派屈克就正站在屋外。

  當西默看到派屈克時,派屈克也瞧見了西默,他連忙走過來,臉上全是欣喜的表情:「西默!你回來了!」

  「嗯,哥,你怎麼在外面?」西默也向著派屈克打著招呼,只是左顧右盼,卻也沒有發現那個粉毛小傢伙對自己衝鋒,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塞莉呢?」

  派屈克連連擺手,道:「哎呀,她去船上了。今天灰雀會又內戰了一場,她留在外面還是有些不安全。」

  「船上?」聽到派屈克的話,西默猛地想到一個可能:「難道說......」

  「對,就你想得那樣,來來來,這兩天出去累著你了,但今後,我們應該會好多了。」派屈克抓住「我給你講,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我給你說啊......」

  只是在派屈克回答前,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就從木屋中傳來:「不用了,好消息自己來了。」

  西默循聲望去——一位年紀比自己略大兩歲的東方少女從木屋中緩緩走出。

  五官齊整,雖然還沒完全長開,也已經有了東方美人的底子。嬌俏紅唇下,一點美人痣綴在少女的唇角。

  而最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無疑是那對眼睛——睫毛撲朔,眼角微垂,含著那顆棕褐色的瞳眸,神似桃花一般,給人一種似醉非醉的朦朧感觸。而一頭棕黑色的長髮被整齊地梳理成兩股長辮垂在腰際,與那身赤紅的東方衣著搭配起來更不顯得突兀,只多了幾分靈動和颯爽。

  「月思小姐?」

  一瞬間,西默便能夠聯想到發生了什麼,與菲勒斯芬老法師有著舊識的九華商會重新來到了阿塔利亞。

  那位少女也是笑盈盈地點頭:「怎麼,才一年,阿默就不認我了?」


  月思言,正是面前女孩的名字——光是從名字就可以知道,這位少女所屬的文化圈與西陸人相差甚遠,她是塞里斯旦人,按他們自己的自稱則是「虞夏」。那是一個位於東方的龐大帝國,西默對那裡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僅僅是知道收養自己的法師菲勒斯芬,在改名換姓前就來自那個帝國。

  不過在他眼中,塞里斯旦帝國或者說「虞夏天朝」,倒是和前世的中原古代很像,都是坐落於東方的龐然大物,只是虞夏天朝對外的接觸,遠比自己前世的古代中原頻繁。

  有人說,要穿過艾歐大陸北方無邊的草原才能去到那裡。又有人說要穿過南方的死亡沙漠......不過就西默所知,每一次九華商會都是開著船從白海開入翡翠河的。反正向東走,最後都會進入天子治下的領地。

  而九華商會,隸屬於一個爵商家族——月思家。所謂爵商,是虞夏天朝的一種特殊貴族,奉天子諭旨雲遊四海。雖然歷來這個國度對商人不算敬重,但在爵不在商的爵商不在此列。他們帶著朝廷頒發的貿易特許證以及那宛如軍隊一般的船隊,將東方的絲綢茶葉帶往中州與西陸,也將外國尋回的奇珍異寶敬獻朝中世家軍勛甚至天子本尊。

  而哪怕是菲勒斯芬,也是乘著九華商會的船隻來到碧流鎮的。每年大概就在這個時候,船隊會從東方來到碧流鎮,由於與菲勒斯芬熟識,艦隊的領袖月思艾也常常在菲勒斯芬的書院中停留一段時間。

  一來二去,一位常年跟著船隊走南闖北的女孩就和年紀相仿的西默認識了——那正是他面前的少女,月思言。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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