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幫派易位
一枚火雷精準地在麻雀公寓的牆上爆破開來,接著數道閃爍著不同光芒的法術便沿著裂口刺入了這個堅實的民間堡壘。緊接著,高舉著大盾,身著重裝板甲的打手便在火力掩護下向缺口中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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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利亞粗口】!野貓的人瘋了嗎?!他們哪來的炮的?!」
「那是灰狼留下來的東西!軍火庫里的貨現在全在野貓的手上了!」
「前老闆到底是【阿塔利亞粗口】的什麼人,怎麼能搞到軍火的!」
對於大部分的灰雀會成員來講,他們其實沒有考慮過布蘭琪會在如此短時間內組織第二次攻勢。更沒有考慮過,她居然敢直接來衝擊麻雀公寓——雖然大部分常態外置防禦措施早就拆除了,但是這個寫作公寓的建築,實際上也依然是一棟錯綜複雜的亞軍事級堡壘,也是灰狼當年統治碧流鎮乃至周圍區域灰色世界的象徵。
當然,他們也沒有想過在布蘭琪得到了她老爹留下來的武器庫後,到底能想出什麼樣的戰術。
藉助著空間戒指的轉移,一門小火炮已經架設在了附近,雖然炮彈不多,炮手也並不專業,但在百米不到的距離內,針對一棟大型建築進行炮擊,這件事情確實不難。
很快,披堅執銳,著甲率完全不像是黑幫的打手們沖入了公寓大樓內部,缺乏武器反制對手重甲的卡鉑派大都作鳥獸散——他們並不是職業軍隊,干黑活也只是為了賞錢,在對方具有重型裝甲和疑似擁有火炮支援的情況下,還是自己的性命要緊。只有少數中堅力量依然憑藉著強大的自身素質頑強抵抗著。
不過,卡鉑手下,尚不存在那種能以一己之力挽回整體敗局的強者。
因此,當大部分黑幫成員剛剛從一陣組合拳打擊下的懵逼中清醒過來後,就果斷髮揮起了自己相比於重甲突擊隊唯一的長處——跑得快。而這些早清醒者很快帶動了後清醒者。於是乎,幾乎所有還活著的灰雀會成員都開始從各處出口逃了出去,絲毫沒有藉助掩體,地形和陷阱進行翻盤反擊的打算。
不過,逃跑也並不是一場容易事,雖然對手作為昔日同僚,倒不至於真正完全下死手,但是如果能綁獲一兩個沒有及時站在布蘭琪一側的「叛徒」,那定然也能在野貓大人那裡領的些許賞錢,又或是在新首領眼中拔高之際的身價,等幫會重組後混一個好職位噹噹。
因此,即使麻雀公寓內的守軍很多,但是能逃出生天的,卻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都被直接攔了下來,不過他們也沒有進行什麼反抗了,反正日後十有八九還是會在幫會裡面幹活,布蘭琪不可能清算所有人,既然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等著,避免成為少數那用來敬猴的雞。
而更多更有野心的人則開始關注起了卡鉑的去向——稍微聰明點的人就會明白,嘍囉們並不重要,外圍成員本質上是臨時工,而骨幹成員多半也是在事後另投新主。但是有一個人是絕對重要,而且布蘭琪必須要幹掉的。
灰雀會現任,或者說前任當家——卡鉑。
不過他們註定要失望而歸,因為卡鉑根本不可能從正常的路線逃生。等他們發現那處隱秘的暗門後,灰雀會當家早已不知道溜到何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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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鉑奔跑在提前修好的暗道之中,向外逃去,手裡只是提著一把閃爍著魔法光輝的長刀,以備不時之需。在攻擊發生後,他是第一批逃跑的人。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會在城市的邊緣逃出,最終通過冒險者協會的資金轉移,前往其他地方生活,再徐徐圖謀反攻的事宜。只是,在他的前方,一個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一個矮小的老人,他見到卡鉑走來,慢悠悠地說道:「又見面了啊,小卡鉑。」
見到麻雀出現在此處,卡鉑當即面色瞬間扭曲起來,在他的腦中,一切線索都編織網,得出了結論——一定是麻雀聯合了布蘭琪,要殺了自己奪了位置。如果沒有麻雀在暗中幫助,他又怎會輸的如此之慘了?!
灰雀會的二代首領低吼道:「老東西,果然你是在幕後幫布蘭琪那個婊子嗎!」
麻雀並沒有理會卡鉑的質問,只是繼續問道:「你和馬頓合作的證據,以及你給馬頓乾的黑活....那些證據,都在哪?」
卡鉑冷笑一聲,將長刀舉在身前,說道:「你認為我會把那些事情告訴你嗎。」
「告訴我位置。」麻雀好像聽不到卡鉑的話一樣,繼續平靜地問著他的問題,卻給著面前的卡鉑難以想像的巨大壓力。
卡鉑緊張架刀戒備著面前的老人,提防著麻雀的一舉一動,而在他的對面,麻雀慢悠悠地掏了掏耳朵,沒有攻擊,也沒有繼續說話,似乎只是在等著卡鉑回答他的問題。
這樣略顯滑稽的對峙持續了近乎一分鐘,最終,還是卡鉑承受不住了壓力,開口以極快的速度說道:「在公寓裡我的椅子下面。」
卡鉑還是熟悉麻雀的性格,當自己說出第一句話後,本能和理性都在推動卡鉑迅速交代了所有的事情:「這能換一條命嗎?」
麻雀沒有理他,繼續問道:「你是怎麼搭上馬頓的線謀害你父親的。」
聽到這句話,卡鉑的後背立刻被冷汗打濕,他本該有著一位黑道大佬的老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完他的謊言,但在麻雀面前,他的語氣卻像一個剛入行的混混一樣慌張起來,沉默的對峙不再,他慌亂地轉移話題道:「當年父親是自己太過高調,暴露了行蹤。難道麻雀前輩認為我有這個實力出賣父親嗎?那事情和我沒.....」
麻雀的聲音驟然轉冷:「我這老傢伙看起來像是在說笑嗎?」
卡鉑更一步慌了神,就連手中架刀的姿勢也不再穩固:「當時,是有那麼一些情況,但,但那是.........」
沒有等卡鉑說完,麻雀就嘆了一口氣,接著稍微伏低了身子:「就這樣了嗎......算了,準備好吧。」
「什麼?!」
卡鉑驚訝,恐慌的聲音響起,多年戰鬥的本能督促著他連忙揮刀向前斬去——即使看起來自己的眼前空無一物,但一陣清風卻閃過了他的刀鋒,甚至快過了他的話語與思維。
「哐當。」這是長刀落在地上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
悽厲的慘叫聲響起,卡鉑驚恐地看向自己被切除手掌的左手。鮮血止不住從中流出,延遲的疼痛感讓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過了好幾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掌離自己而去的事實,運其體內魔素,制止了鮮血的外流。男人大口喘著粗氣,額上已經出現了冷汗。
「這甚至不是你的慣用手......」看著痛得哭嚎的卡鉑,麻雀露出了失望的眼神,如果卡鉑有與他父親相同的作戰經驗與意識,自己那一刀頂多在他的手上劃出一個口子。看來.....即使是魔核異化次數相同,他也與他當年那身為資深冒險者父親完全不一樣。
「孩子,剩下的交給你了。」隨著麻雀的話語落下,一片光影在周圍慢慢扭曲,一名少年顯露出了他的身形——那正是用隱形戒指隱藏身形的西默。
「這仗比我想像的簡單不少啊。很多人都直接跑了。不過還好,不止卡鉑知道這條密道。」西默感嘆著,隨即看向地上的卡鉑:「初次見面,卡鉑先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我。」
麻雀回應道:「這不算打仗,只算是幫派火併,沒你想像的那麼嚴重,孩子。」
卡鉑有些迷茫地看著面前的青發少年,他對這人的面貌有點印象,但手掌上傳來的疼痛與現在的危機卻讓他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何時接觸過一位青發的少年。
「看見那個孩子了嗎?」麻雀緩緩在卡鉑面前蹲下,指了指一旁的西默:「以你的實力,應該感受地出來,他只有一次魔核異化,而且不是荒怒,是天覺。小卡鉑,你若是全力一擊正中目標的話,應該可以一下殺了他。我對殺老狼的崽子沒興趣,你要是想活命,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過他那一關了。」
說罷,麻雀便向走廊的另一頭走去。他要去見布蘭琪了。
「等會外面見,麻雀前輩。」而那少年也是走上前去向著遠離的麻雀打著招呼,完全背向了卡鉑,似乎絲毫沒有把一旁跪在地上的灰雀會當家放在眼裡的意思。
好機會!
見那少年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卡鉑捕獲了出擊的機會,抓起落在地上的長刀,卡鉑如捕食的餓狼一般襲殺向西默。
身為灰雀會的第二代當家,卡鉑怎又聽不懂麻雀的暗示——如果自己想活,就必須一擊殺掉面前的少年,雖然不知道這少年有何底牌。但既然麻雀已經發話了,卡鉑自然不可能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有半分鬆懈,沉下心,求生的欲望讓卡鉑的眼中便只有了那位少年,以及他一舉一動帶來的破綻。
經歷了六次【戰爭律動】異化的魔核全力運轉,將體內魔素完全聚集到了手中的長刀之上,運其遠比平民更為優越的魔素迴路,卡鉑的身後甚至出現了一匹淡淡的灰狼幻影。緊接著,以常人難以反應的速度,卡鉑高舉長刀,便要將這不知死活的傢伙切為兩段!
即使對方是異核者,即使自己剛剛失去了手掌,即使自己剛剛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但有著前所未有的專注,以及遠超對方的魔素總量,卡鉑依然有信心做到——一擊必殺。
然而,就在他即將從身後將,卻聽到了少年的話語:「其實你要是直接跑的話,我倒是不太容易追上你。」
隨即,一道纏繞著閃電的鎖鏈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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