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所有,或一無所有
「萊奧,你真的不是在講故事嗎?」在萊奧話音落下後,塔莉婭忍不住問道。
聽到她的問題,萊奧本來要翻頁的手停住,帶著笑解釋道:「更適合你體質的故事,方便易懂一些。還是說,你要我把亞瑟王登基後的這一面的讚歌,原封不動的念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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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面都是誇他的哇?!」塔莉婭向後轉過頭,震驚的看向他,「那他可真臭屁,都不嫌害臊。」
「……」
萊奧沉默不語,心裡慶幸起塔莉婭沒拐上自己。
「比萊奧還臭屁。」
心裡慶幸瞬間消失,他忍不住拌嘴道:
「還不知道誰天天說自己是紅龍大王來著?」
「那是誰哇,不認識。我都是叫自己紅龍小王的。」塔莉婭笑嘻嘻的回道,她沒有忘記自己下棋時許下的約定,在下贏萊奧之前,她都不會再自稱紅龍大王了。
萊奧白了她一眼,不與塔莉婭在此事上糾纏,而是合上了書本,繼而說道:
「好了,今天就先講到這裡。現在是萊奧小課堂的課後提問時間,塔莉婭同學,請聽題。」
「是!萊奧老師。」
見她如此上道,萊奧笑了笑,隨後發起了提問:
「第一次我就問的簡單些吧,請聽題,你從剛才節選的故事情節中得到什麼了什麼感悟?」
「滿分五分,答出一點一分,答出兩點得三分,答出三點得滿分五分。一分可以換一個大雞腿吃。」
聽到最後一句話,塔莉婭頓時來了興趣。
「感悟……唔,我想想啊……」
她摸著下巴,皺著眉頭思考起來。
啥子感悟啊…就是聽了個故事,從耳朵一邊進一邊出,聽完就過去了,這還需要去想些什麼嗎?
但為了大雞腿,自己不行也得行!
塔莉婭唔啊了半天,終於眼睛一亮,有了感悟:
「寶石龍王太笨了,幫助亞瑟王那麼多,最後竟然不要賞的寶貝,還了回去。怎麼這麼傻呀!」
「……」萊奧捂住了臉,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她好,「我倒是覺得他是最聰明的那個。」
「為什麼啊?」
「功高震主。」
萊奧悠悠嘆道,然後又為她講起一段往事:
「亞瑟王建國後,立起法典,對不同程度的罪責施行不同的懲罰,不論犯法的對象是誰,都一視同仁。除此之外,他統一了度量衡,還對貨幣體系也進行了調整。
之前諸國的貨幣沒有統一,大多是初代國王的大頭像,不同國家之間的貨幣還需要換算匯率。但在亞瑟王后,統一用金、銀、銅龍幣作為官方認可的錢幣,光是收集散幣和推廣新的貨幣體系,就費了番功夫。」
「萊奧你說的跟親眼見過一樣。」
「那是我看過官方的……咳,我看的野史記載。」萊奧差點把掌握的禁忌知識說了出來。
「總之,在亞瑟王一系列惠民的政策過後,民眾達到了空前的崇拜。那樣偉岸的人太過完美,讓人只能想想,不敢成為。但那些功臣龍王,成為了民眾爭相模仿學習的對象。金龍王離去,銀龍王隱匿不出。所以,鍛造、魔法和行商便成為了當時的主流。當然,最主流的還是通過見習騎士的考核,走上騎士之路,直到今日也是如此。
話說回來,鍛造、魔法和行商,前兩種還好,最後一種則是好壞參半。有一些不良商人為了更大的利潤,開始販賣賭券這種東西,它依託於各項活動,賽馬、騎士競技、魔法對決等等。只要有50%的利潤,他們就敢鋌而走險,而賭劵這種東西,獲得的利潤更是不可估量的大。這種東西已經開始影響到了各個層級,並且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所以說,這就是寶石龍王必須離去的原因。」
萊奧神情嚴肅。
塔莉婭還是難以理解,底下的人崇拜寶石龍王開始行商,並且犯了錯誤,為什麼寶石龍王要離開,又不是它讓那些人這麼幹的。
「那些人幹壞事,又不是寶石龍王的錯。」
「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我給你打個比方,在家裡,你是我的好塔莉婭,出去後,你則是萊奧家的女僕。你犯了錯,大家先想到的是『哦,萊奧這個人管教無方,真不行啊!』,先想到你的身份地位,然後聯想到你背後的人。這時候,關注的不是你自身了,懂了嗎?」
「不懂。塔莉婭就是塔莉婭!我犯了錯,我主動認錯就好了哇!跟萊奧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的錯。」塔莉婭站起身,叉著腰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不懂最好。」萊奧笑著摸起她的頭,「不過當時的寶石龍王懂了。或者說,它不懂也得懂了,因為當時有個人做了一件事。」
「亞瑟王手下的原初十二騎士之一達戈尼特,在寶石龍王府邸對面開了家賭莊,只賭一件事:亞瑟王會將王位傳給誰。
與其他熱鬧的賭莊不同,沒有一個人敢去他的賭莊,甚至連往日寶石龍王府前絡繹不絕的商隊都消失了蹤跡,一瞬間冷清了下來。
第二天,寶石龍王就宣布要建造天空之城,在辭去官爵退還寶物的同時,進行了它本人商人生涯中的最後一次豪賭:
就是猜它的天空之城會是哪年哪月哪日建成完工。
不論階級,不分貴賤,所有人都可以參與!
猜對的人將會得到它生平的所有財富以及天空之城的冠名權。」
「但它有一個條件……」
說到這裡,萊奧突然頓住,賣了個關子,含笑看著塔莉婭,卻不繼續往下說。
這可把塔莉婭急壞了,扯著他的袖子催促道:
「什麼條件?!快說快說!」
這種事情,聽著可比萊奧之前說的嘰里呱啦一大堆有意思多了。
寶石龍王的全部財富,還有天空之城……
光是想想都讓人興奮。
萊奧看出她的激動,不禁搖了搖頭。
也不想想,現在天空之城依舊高懸在空,也不見加上誰的名字,可那些賭博的人下場如何呢……
隨後他緩緩說道:
「它的條件是,跟它對賭的人要賭上全部身家,一絲一毫都要投進去。」
「所有,或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