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霽月風光，不縈於懷

  東方耀隱居地

  黎明，像一把利劍，劈開了默默的夜幕，迎來了初生的陽光。

  「果然，早睡早起身體好啊~」東方耀精氣十足地走出房門，看著晨陽，伸了個懶腰。

  「不錯不錯，今個兒是個好天氣，小炎子，備早膳！」

  「好嘞，少爺。」

  

  在這片空間裡，除了時間流速比外邊慢，大概一天比一個月那樣，其他的，草木枯榮，四季輪換皆有定數。為了這，東方耀當初可是費了好大勁兒才弄出來的，畢竟，若是整天對著同一種景色，那不得單調無聊死。

  桃花林中，一面方桌，四張石凳，兩人就坐。

  「白粥鹹菜，我的最愛，小炎子，有長進。」

  東方耀夾起鹹菜放入白粥中，伴著白粥送入口中。

  在旁同吃的東方炎聽聞，憨笑道：「嘿嘿，是少爺教的好。」

  鹹菜就粥，儘管簡單，但依舊吃得津津有味。

  這時，有兩人從屋內走了出來。

  無暮：「東方前輩，炎哥哥，早啊。」

  雨姐：「前輩，炎哥，早上好。」

  小炎子：「早上好啊。」

  東方耀：「起來啦，來，熱粥鹹菜，自成美味，過來一起吃。」

  東方耀招呼著，二人輕行一禮後就坐。

  席間無話，僅有東方耀和東方炎滋溜白粥的聲音。

  雨姐吃得倒是優雅，不過，無暮快速扒拉完兩碗粥，便放下碗筷，笑著說：「前輩，我吃好了，我先去到處逛逛啦。」

  東方耀點點頭。

  待無暮走遠，東方耀偏頭看向雨姐，問道：「他還沒放下？」

  雨姐嘆氣，又搖搖頭，隨即放下碗筷，「前輩，我吃好了。」

  「嗯，多勸勸他。」

  「我知道的。」

  東方耀只道「麻煩」，就埋頭享受白粥鹹菜了。

  少年看似依舊陽光，但眉間陰鬱卻久久不消，東方耀從剛才無暮打招呼時就看出來了，不過他不是什麼人生導師，實在說不出勸慰人的至理名言。

  更何況，遭遇至親背刺，這其中的陰霾，又有多少人能夠走得出來呢，無暮還能這樣，內心已經是極為堅強了。

  不過，這樣憋著容易出事啊。

  算了，還是去看看，能勸多少是多少吧。

  想著，東方耀扒完碗裡剩餘的白粥，「小炎子吃完記得收拾，我去走走。」

  小炎子驚訝，「少爺，今天吃這麼少？」

  「哎呀，沒心情吃了。」說完，就慢慢走遠了。

  小炎子不明所以，小聲嘟囔：「一個個的都要去走走，我等下要不也去走走？」

  東方耀還是很會享受的，這個空間可以說是一個小世界了，有四季輪換不說，花草樹木，鳥獸蟲魚，天上飛的，水裡游的，地上走的，土裡鑽的，除了圈外生物，這個空間無所不包。

  當然，也沒有那個不長眼的毒蛇猛獸敢來侵犯東方耀的領地。

  所以，無暮一路上也沒遇到心裡以外的麻煩。

  無暮來到一處斷崖，在離斷崖還有10厘米左右的距離徑直坐了下來，靜靜地俯瞰著眼前所收之景。

  「少爺。」

  「嗯？是雨姐姐啊。」

  無暮轉頭看見雨姐正面色擔憂地看著自己。

  「少爺，我可以坐嗎？」

  「當然可以，雨姐姐坐我旁邊吧。」

  說著，無暮挪動身體。

  雨姐過來坐下，卻沒有第一時間說話，只是順著無暮的目光看了過去，靜靜地陪著無暮觀賞眼前之景。

  底下之景也無多大奇特，桃花的粉白，其他樹木新芽的嫩綠，還有不遠處瀑布「嘩，嘩」的流水聲，都是經歷死寂後的生機。

  「少爺······」

  「雨姐······」

  二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口。

  停頓了一會兒。

  「少爺，你先說。」

  「雨姐姐，我是想說，你可以不用叫我少爺了。」

  「這怎麼行！」雨姐激動起身，緊張又擔憂。

  無暮看著雨姐的模樣，忽然間覺著有些好笑，「雨姐姐，你先坐下，聽我解釋。」

  見到雨姐重新坐下，無暮繼續開口：「我現在已經不是王權家的少爺了，曾經的那個王權無暮已經死了。」

  雨姐看著無暮一臉堅定的神色，於是小聲道：「好吧，那我······」

  「雨姐姐，你叫我無暮就好。」

  雨姐忐忑出聲：「好叭，呃，無……無暮。」

  無暮開心迎合：「哎，雨姐姐你以後就這樣稱呼我就好了。」

  「對了，雨姐姐，你剛才要說什麼？」

  看著表面開心的無暮，雨姐小心翼翼道：「少……無暮，你還在想那件事嗎？」

  無暮故作不知：「嗯？雨姐姐你說的什麼？」

  「別裝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無暮不再說話，低下頭，眼含淚光。

  見狀，雨姐不忍，柔然出聲：「想哭，就哭出來吧。」

  話音剛落，無暮猛地撲到雨姐懷裡，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啊？！」

  淚水浸濕了雨姐的衣衫，雨姐也不知該如何說，只是一直拍著無暮的後背。

  不知不覺中，時間好像過了很久的樣子。

  傷心感染下，雨姐自己心中束縛著的那一根根弦不斷崩開，直至最後一根，徹底崩斷。

  「雨姐姐，你說爹爹為什麼……唔……」

  只見，雨姐突然抬起無暮的下巴，不等無暮反應，一瞬間就吻了下來。

  少年大驚，不斷掙扎著。

  少女緊緊抱著，舌尖不斷探索著。

  最終，少年掙脫開來，

  「雨姐姐，你……」

  此時，少女面色醺紅，以前還掙扎著，但現在已然無所顧忌了。

  「無暮，我喜歡你。」

  少年也已忘記了剛才的傷心事，代替的，卻是更大的震驚，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雨姐姐，我……你……」

  良久，少年再次抬頭，對上了目光灼灼的少女，過往的經歷怦然湧上心頭。

  少女想要再次上前，卻被少年一把搶先摟住。

  兩兩目光相對，含情脈脈。

  「唔……」

  少年主動吻了下來。

  少女先是震驚，看到少年模樣，後，閉上了雙眼。

  四目緊閉，舌尖瘋狂，二人陷入他們的世界，周圍仿佛時間停滯，一切變得，無聲無色。

  話說，出來走走的東方耀在哪呢。

  此時的他正躲在一塊石頭後面，邊看著接吻的二人邊畫著畫呢。

  至於為什麼要畫畫

  東方耀剛來到這兒時，就看到了雨姐強吻無暮的畫面，吃瓜的心思油然而生，剛想習慣性的拿手機拍照，但又一拍腦袋，他沒手機啊。

  還好，他又想起來，自己是繪浮生出來的，趕緊就拿出工具畫了下來。不過，這多年過去了，拿手機記錄大瓜的毛病居然還記著，真是怪哉。

  東方耀看著自己的傑出畫作：少年少女於斷崖上熱吻。

  該叫什麼好呢。

  思索了一會兒。

  就叫，一吻定情，吧。

  想完名字，看著心無外物的二人，東方耀陷入了糾結，要不要繼續看呢。

  又是思索了一會兒，東方耀二話不說，收起工具就轉身離開了。

  頻繁吃同一種糖，會膩的。

  以後可有的看嘍。

  ～

  黃昏。

  東方耀躺在躺椅躺椅上，老神自在，眼縫裡看著牽著手緩緩向自己走來的二人。

  在東方耀離開後不久，二人便唇齒分離了，然後就一直在斷崖上說了好多話，直到黃昏。

  因為，二人都餓了。

  二人來到跟前，重重行了一禮。

  「前輩。」

  東方耀緩緩睜開眼睛，「想通了？」

  無暮滿面春光，高興答道：「想通了，多虧了阿雨。」說著，便抬了抬重新牽上的手。

  說到這，或許已經有人（作者）渾身起雞皮疙瘩了，但東方耀不會啊，雖然他當初救小無暮不是為了這個，雖然這是個意外收穫，但他努力提升實力不就是為了磕糖嘛。

  再看雨姐，聽到無暮的稱呼，竟露出了少女的嬌羞。

  「不錯不錯。」東方耀看著，止不住的誇讚。

  「對了，你應該也猜出了一些東西吧？」

  話鋒一轉，東方耀平靜地看著無暮。

  無暮原本開心的面容平靜下來，隨即點點頭。

  「我書房裡的東西你隨便看，多看多學，只要我還在這裡，不懂的隨時來問我或者是小炎子，往後我會需要你的幫忙。」

  「但請前輩吩咐。」說著，便作了一揖。

  「嗯，去吧。」

  說完，無暮沒有動作，只是猶豫了起來。

  東方耀疑惑，但看到同樣猶豫的阿雨，瞬間就明白了。

  就對著她說：「你也一起。」

  「謝前輩。」二人聽聞，同時高興地向東方耀行禮。

  「去吧去吧。」

  「是。」

  東方耀看著走開的二人，現在無暮比阿雨低了一個頭，但，無暮還會長大的嘛。

  就這樣看了一會兒。

  嗯？不對。

  遭了，晚飯還沒做。他答應了晚飯他來做的。

  於是，東方耀急急忙忙地衝進了廚房。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