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頓悟
「內無所染,身如槁木,意若寒灰,萬緣頓息,五蘊皆空......」
「守心猿,困意馬,神瑩內斂,天養己身。」
李銳緩緩站起身。
右手握刀負於後背,腰身似弓曲,如龍養珠,如雞抱卵,緩揮刀,輕點步。
一招一式舒展自然。
轟!
隱隱之間竟有風雷之聲。
動作似渾然天成,李銳漸漸進入了那人刀合一之境界。
呼~
李銳收刀,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一抬頭,這才發現居然已是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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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練了一個時辰。
「我剛才頓悟了?!」
他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手中的長刀,整整練了一個時辰,竟絲毫不覺得疲憊。
相傳在武道修煉的時候,有時福臨心至,便能進入玄之又玄的頓悟狀態。
在頓悟狀態下,思考的速度是平時的千萬倍,功法進步一日千里。
更有甚者頓悟幾天幾夜,在睜眼時功力大漲數倍。
乃是江湖中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大造化。
李銳閉上眼睛細細感受。
果然!
剛才在頓悟狀態之下,竟然將白猿披刀改良成了專屬於自己的版本。
心臟狂跳。
改良功法的難度雖然比自創功法要低,但也遠不是他這個初入武道的人可以做到的壯舉。
「大機緣!」
並不說是改良之後的白猿披刀更強,而是更契合李銳。
一些之前練功時覺得滯澀彆扭的地方也都全部豁然開朗。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李銳還能沿著這個思路不斷完善,最終將把白猿披刀徹徹底底的改變。
幾乎等同於自創。
修煉自創的功法,往往能發揮出更強的威力。
「當真是暢快!」
.....
「堂主,你這是什麼刀法?」
梁河有些詫異的望著李銳。
他無意間看到李銳練功,目光很快就被吸引住。
倒不是李銳的功法有多精妙。
而是太慢。
慢得如同城裡的富家翁老頭晨練一般,毫無威力可言。
看不懂,實在是看不懂。
李銳雙手舉於胸前,掌心向下,緩緩吐出一口氣,而後微微一笑:「此為老猿功。」
這個名字當然是他自己起的。
用以掩人耳目,與白猿披刀區分開。
「老猿功?」
聽到功法的名字,梁河微微皺起眉頭,他可從來沒聽過這門功法。
李銳也沒有多解釋。
改良之後的白猿披刀與之前相比已經是面目全非,即便是華清宗的見了也瞧不出端倪,所以他才敢明目張胆的在庭院裡練功。
「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李銳開口道。
梁河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連連道:
「不用,不用。」
他還沒有提前步入老年休閒生活的打算。
李銳也不強求。
以梁河現在的心性也不適合練老猿功,或者說老猿功本就是年老之人才適宜修煉的功法,世間能練此功者寥寥無幾。
而且他的老猿功尚在初始階段,還有許多需要完善的地方。
「真是一刻都不得閒。」
......
天一堂門前。
周樹林以木劍杵地,滿頭大汗。
「阿河,你肯定能在這次大考獲得好名次,苟富貴勿相忘。」
他嬉皮笑臉的望著梁河。
如果兄弟突然變好,心理變化一共會分為兩個部分。
一開始是嫉妒叫人面容猙獰。
清河有句話,不怕兄弟苦,就怕兄弟一夜暴富,看著原本一起遛鳥打雀的兄弟變得高不可攀,比殺了都難受。
這種感覺有時候持續幾瞬,最多不超過一天。
然後就會變成果斷抱住兄弟大腿,義父叫得格外順口。
周樹林就是進入到了第二階段。
梁河也笑得燦爛,自從被堂主點醒之後,武道境界沒變,但戰力卻提升了一大截,在九品之下,已經是佼佼者。
他甚至能隱隱看到九品的門檻。
實力大漲,心態也變得平和很多。
「那不行,至少要叫一聲義父。」
梁河嘿嘿一笑。
沒曾想,周樹林都不帶思考就脫口而出:「義父,請受孩兒一拜。」
拜當然是不可能拜的。
但卻極大的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
還有什麼比兄弟叫自己義父更爽的事情?
就在兩人插科打諢時——
周樹林的餘光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欸,劉通,你怎麼來了?」
梁河扭頭望去,就看到劉通大步走了過來。
「劉師兄。」
梁河抱拳說著。
劉通也是微微一笑:「周師弟,梁師弟。」
周樹林詫異的上下打量劉通。
如今的劉通算是大變樣,之前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可現在搖身一變,成了陽光健壯大男孩。
他嘖嘖稱奇:「劉師兄,戒欲當真有用,難怪說太監容易練成絕世高手。」
劉通聽到周樹林打趣,哈哈一笑:「我姐夫傳了我虎賁刀,最近剛剛小成,今日來尋一本內功心法。」
虎賁刀!
聽到這個名字,周樹林和梁河都是一驚。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門刀法可是張副舵主的看家絕技。
難怪前後變化如此之大。
顯然,劉通去了文武堂之後,深得他那副舵主姐夫的信任。
相比之下,梁河和周樹林的功法就有些上不得台面。
梁河面色不變:「恭喜劉師兄,這次大考定能再上一層樓。」
劉通連連擺手,隨後一臉不正經:「可別,我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倒是改天我請你們去花夜樓。」
「有這好事?」
周樹林眼前一亮。
自從上次去了花夜樓,到現在都忘不了。
「都是自家兄弟,算不得什麼。」
劉通很是隨意。
他在天地盟能有好人緣,大半都要歸功於其大方豪爽,捨得花錢。
「擇日不如撞日,天快黑了,還等啥,走吧!」
周樹林迫不及待。
梁河翻了個白眼。
他素來不喜歡那種煙柳之地,還是更喜歡女俠姐姐。
劉通搖頭道:「今天不行,昨兒個執行任務分舵死了好些人,我還要回去堂里善後呢。」
梁河和周樹林都是一驚。
天一堂與外界交流少,所以他們都不知道昨日發生了這等大事。
劉通思索了一會兒:
「對了,有一個好像之前還在天一堂呆過,好像叫......叫韓鵬。」
「韓鵬死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