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甦醒

  「敬主君此,私吾狹見。於此戰中,敗退難免,此人遠超吾主所遇最大魘患。」

  「利刃加身,此乃定局。如若前行,吾無言以阻。天降龍焱,路為君開。若獻身可曙光耀界,無所怨言,必以龍嘯焚天……」

  墨利再次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雖然這種感覺自三年前便很少出現過了。墨利不知道為什麼有這樣的一道聲音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但是這種略顯荒誕的警示確實讓他心緒有些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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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前,墨利在森林中醒來,除了腦海中隱約聽到一個名字,一種特殊語言發出的「墨利ar」的音節。冥冥之中墨利認為那就是自己的名字。

  也是在那次醒來後的近一年間,每天晚上墨利入睡後總會來到一片迷霧一般的區域。

  而在那片看不透的迷霧中,墨利總是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惡意,一種在唾棄自己的咒罵,一種不知道由多少道怨念集合在一起,詛咒著自己死亡的難以形容之物。

  墨利當初聽到這些聲音的時候認為自己應該憤怒,然而事實上他卻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只有厭煩和孤獨的情緒。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樣想,並曾對自己的的來歷因求而不得產生迷茫的痛苦。

  被詛咒者。

  這是墨利當時對自己來歷的猜測,也是並未以「墨利ar」這個發音作為自己名字的原因。

  那一年中,墨利總是被頭腦中的惡意折磨的難以入睡,一種強烈的責任感驅使著他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

  墨利站起來身高約兩米七的塊頭。體型高大卻沒有如怪物般爆炸性的肌肉,只是恰到好處覆蓋全身,使得在常人眼中的墨利只是十分健碩,而不顯笨拙。

  而這些看似普通的肌肉卻能發揮難以想像的力量。墨利曾經單手托舉過與自己同等高度的球形巨石,奮力一擲亦可有二十步之遠,但是墨利總覺得這也許不是他的極限。

  在森林的這段期間中,墨利更多時間是在森林中覓食生存,以及在暗處偷聽著砍柴樵夫或者獵人們的對話,模仿學習他們的行為和語言。

  終於,他認為自己可以簡單的與當地人進行交流後,墨利帶著自己的戰利品——一堆獸皮走出了森林,前往了最近的人類村鎮中。

  在墨利鋪攤賣獸皮的時候,得益於他極其高大的體型,一些小混混再怎麼沒長眼卻也不敢來招惹這個巨人一般的傢伙。倒是有不少路過的衣著華麗的貴族、富商想要招攬他。只不過墨利全部都推辭掉,只因他在看到這群人時就產生了一種無需交集的感覺。

  然而一部分人因為被拒絕感到了羞辱,派了身邊的護衛去取墨利性命。另一部分人則是在看到墨利乾脆利落的將護衛連他們主人的腦袋一起捏爆後表達了對不能招攬到墨利的惋惜之情,並承諾墨利只要願意就可以到他們府上成為座上賓。

  墨利對此也只不理睬,任由他們說的天花亂墜。

  看到墨利這副做派,貴族富商們也只能作罷,不過還是暗中留了些人盯著墨利的動向。

  對此墨利心中瞭然,不過並未阻止,只要不直接出現在自己面前蹦噠,誰會去理腳邊的螻蟻呢?

  墨利靠著自己的「獵人」身份,在三年間通過這些皮毛交易讓自己逐漸富裕了起來,也成功定居在這片小鎮之中。

  這三年來墨利通過收集到的信息得到兩個結論

  一個,是這個社會貌似還處於農耕的時代,這座村鎮只是一個帝國下並不算起眼的地方,而帝國的統治者也從一名老國王變成了他的子嗣,一位十分年幼的小國王。據說現在這位小國王實際上只是一名傀儡,真正的統治者是一位大臣。

  不過這種事情對墨利來說並不重要就是了,誰當家做主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這段時間沒有再聽到那些聲音,能睡個好覺了才令人欣喜。

  另一件結論則是墨利發現這個世界貌似有著特殊能力之人,並且這些人的能力貌似是特殊物品賦予的,而非天生。

  「不知道有沒有可以幫忙恢復記憶的物件,如果有,還得找來研究研究啊。」墨利如是想著。

  不過在這三年中墨利幾乎沒有再次聽到與之相關的信息了,就連他主動去酒館找人打聽的時候,也只是得到一些模稜兩可的回答。他怎麼會完全相信一個全身被酒精灌注的醉漢所說的胡話呢?

  儘管有些失望,不過墨利只能決定耐心等待消息的傳來。


  直到昨天,墨利在將一個星期前獲得的最後一塊獸皮賣完後,無意間聽到兩個買家交談的內容。

  「你知道嗎?那群暗殺份子又不安分了,已經在帝都作案五起了!」

  「嗨喲,可不是嘛,那被殺的每一戶人家的頭顱可都被割下來用絲線纏繞在路燈上了呢!」

  「知道知道,他們每家每戶的牆上都被畫上了月夜貓頭鷹的圖像呢!」

  「嘶~那不是臭名昭著的夜襲嘛?」

  「對對對,就是他們,他們每次得手完了就把人家家裡最值錢的的東西給搶走了,還把人家家燒了,最後把人家全家一起送走!這可不就是土匪嘛?」

  「呸!還土匪?!我都覺得噁心,比土匪都不如!我幹這種事都把女的留著帶走!噁心!噁心吶!」

  「啊?」

  「咳咳,沒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帝國不管嗎?」

  「帝國管了啊,但是能力不夠啊!你知道嗎?這群自稱夜襲的人實際上個個都有特殊能力!」

  「嗯?」墨利突然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發出了一絲疑問的聲音。隨即緩緩站起身,來到二人身旁。

  這一聲疑問打斷了兩人的交流,二人隨即轉頭仰視。只見得一堵牆一般的體型就在他們的身旁。原本被打斷產生的火氣還沒升起便熄滅了。

  「您這是?」二人有些緊張地詢問道,生怕這個巨人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你們接著說,我只是對這件事,有點興趣。」

  「您是賞金獵人嘛?」

  賞金獵人?墨利想了想,也懶得解釋,只是盯著二人,帶著一絲強硬的語氣說道:「接著說。」

  而這副做派反而讓對面的二人更覺如此了,賞金獵人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傢伙,萬一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這些人可不會管什麼帝國法律的,殺了自己對他們而言可沒什麼負擔,況且這帝國法律如今與廁紙也沒什麼區別了。

  「啊,是這樣的,因為這群人都是帝具使!」

  帝具使?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名字傳入墨利耳中,明明第一次聽說,卻又感覺很早就已經知道了。難道是自己遺失的記憶?

  做出回答的那人小心窺視著墨利的臉,希望從表情中得到一些信息,遺憾的是墨利的臉如同雕塑一般,他無法從中得到更多的答案了。

  看到墨利的視線掃了過來,他急忙補充到:「其中一個女夜襲刺客據說用的是一把妖刀!凡是被刀傷者都逃不掉死亡的結局,也因此被稱為一擊必殺!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那人有些緊張地說完了,生怕惹得墨利不開心當場捏死自己。

  墨利心中琢磨了一會兒,放走了二人,便向家中走去——一處倉庫。

  「是聽到了帝具使三個字?」墨利有些不確定的反問道自己。

  貌似就是聽到了帝具使三個字,自己昨晚上又做了同樣類型的夢。

  只不過這次的夢中沒有咒罵,也沒有迷霧,有的只是一輪藍色的太陽,只是傳來的並不是什麼溫暖,而是一陣冰冷。這輪太陽帶來了一道警示。

  在聽到那個警示聲音的時候,墨利感到無比的心安,但是警示的內容卻讓他感到無比的沉重,尤其是中途的一聲哀啼,更是讓他感到仿佛有什麼東西將要離他遠去。

  陡然間,墨利的腦子多出了一段殘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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