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監獄

  同樣的遞水，同樣的套路，但是和莫爾談話比較困難，這傢伙不出三句就跑偏，但好在保羅經驗豐富，牢牢掌握著談話節奏，莫爾有著非常悲慘的童年，保羅即使曾經知道，但是作為劇外人並沒有這麼深刻的了解，現在親耳聽來還是不由唏噓不已。

  在漂亮國製造業外流的時代，有這麼一群被遺忘的人，叫做「紅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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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爾就出生於這樣的家庭。

  莫爾的童年並不快樂。父親是個失業的建築工人，每天都在為找工作而奔波，但往往都是失望而歸。母親有些精神問題，還染上了毒癮。在家裡，他時常會挨打，最後不得不夜夜在外遊蕩不願回家。

  他在公立學校里學習——整個小鎮的小孩兒幾乎都在這兒學習。這所學校也很普通，幾乎沒有人能申請上好的學校，俄亥俄州立大學都不敢想，更別提哈佛、耶魯那樣的「常春藤」名校了。

  事實上，莫爾能上學已經算是幸運了。

  莫爾所在的街區里充滿暴力和絕望。父母之間的爭吵和廝打是家常便飯，小孩挨打也是「經典節目」。暴力甚至成了他們街區的景觀，在街上、在房裡，尖叫聲總能引來好奇的窺視，警笛聲終於蓋過爭吵聲後，你甚至不知道這是一周內警車第幾次到這兒來。

  他家的房子有些舊，可還是比某些同學家好，他們可能住在拖車公園裡。

  莫爾從小就耳濡目染的是南方的牛仔傳統，白人男孩從小受到「勇敢」的教育，面對困難，應該是去挑戰和迎接，而不是做縮頭烏龜。這也解釋了為什麼石化工廠里常年接觸有毒化學物質的男人們不願意做防護，以及在疫情期間南方保守派們為什麼不願意戴口罩。

  有了弟弟達里爾之後，在一次醉酒的父親賭博輸急眼後，亂打亂砸，十歲的達里爾懵懵懂懂出現在父親視野里，被當做發泄的工具狠狠踢飛出去，一動不動，暴怒的父親還想衝過來繼續毆打達里爾，早早躲在遠處的莫爾再也忍不了了，拿起平時打獵用的弩，射在父親大腿上，不管躺在地上哀嚎的父親，背著小達里爾逃離了家，從此街上多了兩個小混混，野外多了兩個獵手。

  保羅是第一個知道莫爾過去的人，他一直不願意講這些，因為他覺得羞恥，他後悔沒有早一點把他那煩人的父親一拳打翻在地。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莫爾越說越多，把一切都告訴了保羅。

  保羅唏噓不已的同時，繼續引導莫爾講最近的想法

  莫爾雖然對沒有救下艾米表示遺憾，但對昨晚的事情是真心覺得刺激，特別是對自己被咬又倖存下來的故事，他覺得可以吹三十年。

  「額，冒昧的問一下，如果你被手銬銬住了，身邊只有一個鋸不開手銬的鋸子，你怎麼逃生？」保羅忽然問道。

  「啊？當然鋸手呀！不然鋸胳膊？」莫爾詫異道。

  「為什麼不鋸大拇指呢？」保羅伸出手示意道。

  「啊？」莫爾明顯沒想到這一層，但還是狡辯，「那樣不帥！你等我後面假肢上焊一把彈簧刀，羨慕死你！」

  保羅無語。莫爾對於未來沒什麼規劃，有樂子有菸酒就好，如果有女人那就更棒了。

  ……

  肖恩比前兩個都多了些距離感，但依然說了很多，就保羅來看，除了隱瞞了和洛莉的事情外，幾乎也是知無不言。肖恩對未來比較悲觀，他認為隊伍良莠不齊，應該把愛德這樣的害群之馬都踢出去。

  ……

  喊達里爾的時候出了岔子，他覺得是浪費時間，保羅剛想自己去找他聊，但是又轉念一想，自己的目的是什麼，決定不能去，於是又拜託莫爾去喊，達里爾同樣不理，保羅也不惱，又拜託卡瑞娜去喊，達里爾不知道怎麼拒絕女孩子，才不情不願的過來。

  本以為達里爾是個暴躁的悶葫蘆，但是保羅同樣的套路使出來之後，達里爾越說越多，越說越激動，甚至哭出聲來，弄得保羅有點慌了手腳，連連安慰，這種情況倒是第一次見。達里爾倒是沒什麼特殊的想法，他只是覺得是自己害死了艾米，整得保羅好一頓安慰，一番真情流露下來，保羅明顯覺得達里爾對自己不太一樣了。保羅有點羞愧，他自己有一點玩套路的嫌疑，達里爾卻是不折不扣的純情實感。

  ……

  一直談到深夜，保羅和十五個人都一一聊過，女人們就簡簡單單說了兩句，沒有深聊，主要問了一下規劃。最後只剩卡瑞娜了，其實後面和幾個女人聊的時候，卡瑞娜就已經坐在一旁了。

  「卡瑞娜？」保羅扭頭喊，「我們來聊一聊？」

  「聊你個大爺！」卡瑞娜忽然用柔軟的嘴唇堵住了保羅的嘴，良久之後氣鼓鼓地說，「就知道聊！」

  保羅撓撓頭，舔舔嘴唇，「嘿嘿，那不聊了，嘴巴都說幹了。」

  卡瑞娜白了保羅一眼，又湊了上去。

  ……

  「不要喊我卡瑞娜了。」

  「為什麼呀，Carina寓意著美麗、溫柔、愛情和冒險精神呀，多好聽呀。」

  「笨死了，你不一樣！」

  「那我應該喊什麼呀？」

  「哎呀！你自己想，憨憨。」

  「Rina？瑞娜？」

  「我老爸才這麼叫我！不行！」

  「那Honey？親愛的？」

  「真油膩！」

  「那Darling？愛人？」

  「土掉渣！煩死了！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一聲慘叫從房車裡傳出來，緊接著就是不停的討饒。

  ……

  第二天清晨，保羅精神奕奕的召集了眾人，神采飛揚的樣子完全不像昨天的失魂落魄。

  「各位，昨天我徵求了每個人的意見，現在說說我的想法。」保羅環顧眾人。「我們最大的需求是什麼？是安全！與其自己搭建庇護所，不如尋找合適的去改造！」

  「災變兩個多月了，行屍已經攻破了一切，還有什麼地方可以作為庇護所呢？首先要足夠大，我們需要種植作物，其次要防護嚴密，我們沒有精力所有人都去放哨，最後要有水有房子，休息不好會帶來一系列問題。如果距離市區不太遠就更好了！如果沒人想到這個地方那就好的不能再好了！」保羅頓了頓，「有這樣的地方嗎？」

  眾人茫然。

  保羅喊格倫取來地圖，拿出筆在上面重重的畫了一個圓圈。舉起地圖，眾人定睛來看。

  亞特蘭大梅里韋瑟縣懲教所，也就是，走肉粉心中的聖地

  ——監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