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狙擊
光頭大漢跑到外面，一把揪起小鬍子托馬斯的衣領，「怎麼回事！」
「警察！警察來了！」
光頭眯眼去看，卻只能看到槍口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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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你看到了該死的警察？」光頭繼續拎雞雜一樣質問托馬斯。
「沒，我沒有……」托馬斯太熟悉光頭此時的表情，光禿禿的眉毛聳起，眼神凶光畢露，呼吸開始急促。
托馬斯下意識的繃緊肌肉，但不敢做出任何防禦動作，害怕激怒他。
果然光頭一拳搗在他小腹上，托馬斯悶哼一聲，縮成蝦米。
「廢物。」光頭男丟下托馬斯，「去把大家都叫起來！」
其實不少人早就醒了，只是礙於光頭一個月以來的淫威，不敢聲張，只是在牢房裡探頭探腦。
監獄淪陷之後，光頭憑藉第一支槍，迅速拉起一個小團體，占據了所有的能找到的武器，牢牢的統治起這群犯人，要想讓這群人渣服氣，自然少不了些許手段，至少靠愛與正義是做不到的，左右不過是給外面的行屍大軍加點餐罷了。
不過無論如何，光頭和他的三個親信，是這片區域當之無愧的核心團體，甚至每人都挑了一個小弟跟隨服侍，托馬斯正是光頭的小跟班，雖然平時挨打挨罵，但總比其他被統治者過得舒服一些。
人都到齊了。
光頭抱著他最愛的衝鋒鎗，一個高個子抱著一隻雷明頓狙擊槍，卡瑞娜的同款，一個紋身男和一個眼鏡男分別手持普通手槍，這就是監獄一伙人的全部火力了，四人也是這裡的統治階級。
三個人都是光頭最先遇到的同伴，也跟著光頭對警察動過手，可謂是攻守同盟。
四人的小弟則是眾囚犯里最會來事的，人手一把各式砍刀，跟在四人後面也是像模像樣，其餘囚犯還有十人，站在一起無精打采，外面發生什麼和他們也沒什麼關係，災變之前是弱肉強食的社會，災變之後依然沒變。
光頭顯然是把來者定義為不善了，不管是不是警察，目前這個形勢，肯定不是救自己這群人的，何況當時逃離的警察有人目睹自己的偷襲，這讓光頭很長時間都睡不好覺，害怕被秋後算帳。
如果不是來報仇的，什麼人會無聊到跑監獄來？就算不是報仇的，一山不容二虎，這裡也容不下其他團伙了。何況食堂的食物就那些，自己這小二十號人都不夠吃到明年春天呢！雖然外面的行屍散去一些，但光頭可不打算出去冒險。
必須戰前動員一下！
「兄弟們！大家也聽到了！屠殺我們的警察回來了！」光頭義憤填膺，好似被殺的幾百囚犯都是他的親戚一般，「我們就這樣束手就擒嗎！」
「絕不！」托馬斯振臂高呼。
眾囚犯也稀稀拉拉的跟上。
光頭滿意的點點頭，士氣可用！
「走！我們去樓頂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來招惹我們！」光頭大手一揮，「我們占據地利，就算用磚頭砸，也保管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
眾人迷迷糊糊的就跟著光頭來到了樓頂，外面依然槍聲大作，至少比自己這邊槍多人多的樣子。
眾人縮在最裡面，只敢偷瞄。
光頭安排大個子去外面拿狙擊槍去看情況。
「好像真是警察！人數不少！」大個叫道。
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
「來了這麼多人！」
「那和我們也沒關係。」
「就是，天塌了個子高的頂著。」
「那是，反正我刑期都快滿了，警察也得講理不是？」
……
光頭聽得真切，勃然大怒。
「哪個狗屎慫包在那動搖軍心！」光頭半蹲在矮牆後面，揮舞著衝鋒鎗叫道。
光頭把槍口頂在一個向來多舌的傢伙頭上，「阿克塞爾！是不是你？想死嗎你！信不信我把你丟下去餵行屍！」他聽得真切，就是這個傢伙嘟囔的最多，他最恨這種詐騙犯，因為他自己就被詐騙過。
阿克塞爾，也就是被槍口頂住腦袋的傢伙嚇得語無倫次，他是真的見過光頭將背地吐槽他的人丟出去，被行屍分屍的，現在偶爾還能看到那個可憐的傢伙遊蕩，屬實神奇，身上都沒幾塊肉了，居然還能站起來溜達。
一個黑人巨漢看不下去了，他本來就很厭惡光頭一伙人的作風，這幫人每天的工作就是逼迫其他人去清理這棟建築物裡面殘餘的行屍，也不給武器，只允許用鐵棍木棍之類的東西，已經有好2個人因此而死了，特別是自己這群人冒死開闢了食堂通路後，更是霸占了食物資源，每天只分配給自己這群人最低分量。
巨漢伸手將衝鋒鎗口掰到自己臉上，瓮聲瓮氣的說，「我也說話了。」
光頭感受到衝鋒鎗口傳來一股巨力，又是這個奧斯卡，總是跟自己過不去，現在真是找死！
「奧斯卡，這可是你說的！」光頭一聲獰笑。
「不好！」大個突然又叫一聲！
光頭正準備下定決心殺雞儆猴，又被打斷思路，「怎麼了？大個！」
「有個警察過來了！」
光頭顧不上奧斯卡，連忙伸頭去看，果然有個人形生物在行屍群中如入無人之境走來。
「那真的是人？」
「我親眼看到他進來的！」大個急道，「怎麼辦？」
「那怎麼行屍不咬他？」
「我怎麼知道！他要進來了！」
「開槍！」光頭想起了一直纏在心頭的噩夢，絕不能讓外人進來！
砰！大個開槍了。那個剛剛來到廣場入口的人應聲倒地。
「幹得漂亮！」光頭叫道，「不愧是你，我的——兄弟……」
話音沒落地，大個的頭上已然綻放一朵血花，怕是再也聽不到光頭喊他兄弟了。
大個是第一個跟著光頭的，曾經也是一名警察，但是因為殺了太多的黑人被指控種族主義，判了二十年，槍法是一伙人最好的，也是最恨警察的，現在居然被一槍爆頭！
光頭的大腦宕機了，對面居然也有狙擊手！
更讓他詫異的事情發生了，廣場被擊中的人居然搖搖晃晃又站起來了，秒變行屍？還是有智慧的行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