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5:我?
明明是八月的天,料想中的炎熱卻啞了火,老天抖三抖陰風,撩過夜北的肌膚,剌麻他的骨髓,寒咧咧的讓他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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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北打開手機,打開訂單,打開圖片、簡介和定位一看,是這裡沒錯。
但這裡明明什麼都沒有……
少年咽了咽唾沫,不知是驚恐還是憤怒,指尖顫抖地關上了手機。
冰冷的太陽不再刺眼,蒼茫雲海遍是荒涼。
放眼望去。是黑色天,黑色風。
悶雷滾滾,烏鴉橫空。
一座破敗的詭異世界就坐落於此。
詭異又霸道,莊嚴又朦朧。
一座鬼屋就聳立於此。
超然又可怖,駭人又橫空。
【詭聞錄】整體外觀像是一個巨大的閣樓,占地能約麼有個幾百來平就差不多了。
高度則能有個五六十米高。
剛才他還在吐槽,這遊樂園裡明明啥都沒有。結果一個扭頭的功夫,他反倒像是招了邪,鬼打牆般的,在鬼屋門前的大霧裡焦急地打著圈子。
走?還走不了。進?進不去。
這樣子大概持續了十分鐘左右,夜北這才反應了過來,是遊玩人數不達標。這個設施最少要三人才能開啟,但現在就他一個人。
不就是個鬼屋而已。都沒玩還能有啥怕的?然事實就是他剛才確實因恐懼哆嗦了幾下。
他作為遊樂園園長,起碼要以身作則,玩個明白才行,自個都沒玩明白,還怎麼去宣傳?
【你確定要進去?人數不達標只會徒增遊玩難度。】
「這裡面會有危險嗎?」
【不會。(即答)】
幾番內心掙扎過後,他總算管遊樂「星」要了個權限,也不管破沒破壞規則,就獨自準備進入。
腐朽潮濕的鐵柵欄門被輕輕地推開,滿滿的鏽蝕味就撲面而來。
而他也只是快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就毫不猶豫地將左腿跨進了門框裡。
乍一看去,仿佛鬼屋裡的一切都像從前那般,套路與公式化,用成熟與老練摸個底就夠用了。
但也只是剛跨入大門,夜北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黑暗中,視野所及之處,似有無數目光盯著他。
不多時。
就喚醒了來自血脈最深層的逃避本能,並發揮出了其應有的最大化連鎖效應。
未知的信息素嗅入鼻腔,頭皮麻脹感就蔓延至每一根髮絲,連帶著整個頭皮就要爆炸!!!
他的眼眉毛像是在不斷打結。一股未知且刺骨的惡意爬上他的脊樑,激得後背上的汗毛根根挺立,就似要穿透他那薄薄的衣物。
「這什麼情況?我怎麼還……進不去了?」
夜北剛在腦中浮現出這一問題,他腦中就多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您正在被動接受實體化恐懼的精神共震……】
【您正在受到一次精神抵禦判定……(25/70)失敗。】
【您正在受到一次精神抵禦判定……(40/70)失敗。】
【您正在受到一次精神抵禦判定……(51/70)失敗。】
【您正在受到一次精神抵禦判定……(69/70)失敗。】
……
播報聲似潮水般湧起,無名的惡意又將夜北的思維狠狠地摔個粉碎。他已無心再發問些什麼。
走入其中,才發現,屋裡遠沒有屋外看上去的那么小。
而他現在所處的空間裡,是一間臥室?
床頭柜上,紅燭光旁,一封剛剛封好的信件就擺放在那裡。
夜北打開了那封信。
上面的字就像人在癲狂狀態寫下的。字裡行間都蓋不住那人的行為扭曲。
上面密密麻麻的只寫有幾個重複且潦草的字句。
「你的身份:私家偵探。」
「你的任務:活下去。」
「你的身份:私家偵探。」
「你的任務:活下去。」
「你的身份:私家偵探。」
「你的任務:活下去。」
「你的身份:私家偵探。」
「你的任務:活下去。」
……
【你的身份:私家偵探?】
回頭再看來時路。
卻發覺無路可走。
因為門的位置變了,門壓根就不在他的身後,而是在他的身前。
他習慣性捋了捋衣角,卻發覺衣服好像不是他的衣服?
好在床頭柜上有面鏡子,他可以看的清楚……
但鏡中人並不是他,而是一個太陽穴處有著燒焦痕跡的鷹鉤鼻大叔?
一頂獵鹿帽?一件雙排扣長大衣?外加一件正式西裝?外加一隻皮鞋?一個手杖?
他到底是誰?
還是說,過去的一切經歷不過大夢一場空?
他搖了搖腦袋,眯眯眼打量起這個房間來。
這裡也就一張床,一個床頭櫃,一個大箱子,還有一個大衣掛?除此之外,也就木製地板上有一卷波斯地毯,外加窗台旁有一盆栽。窗戶正對著門,走個十步就能出門。
以及窗戶下的床頭柜上有一個皮夾和一把手槍?!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左手剛拿起皮夾,右手就恰好握住了門把手。這裡可沒什麼好看的了。
他走出門外。
步及走廊。
木有燈。
踩在波斯紅地毯上,目及窗外。悽慘的月光下。有群樹,枝枯發黑,且每個枝節的末端都吊掛著一袋袋未知重物。未知骨幹關節不時從袋子的破洞中漏出。
本該無法冷靜的他,卻在此時起嘴角微微上揚起來。
哼著小曲,心情不由得就高興了起來。
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心情愉悅的反倒有些過頭了。
向前看。
他很自然的走過每一處地點,前廳、後室、觀天堂、圖書館……這裡明明一個莊園。
規模之大,布施之豪奢,曾是他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
順著他的步伐,竟沒有在這繁雜的地方迷路。
明明沒有遊樂「星」的指導,一切又都理所應當,一切都不多不少。
再回到房間裡,夜北卻總覺得少了什麼。目光瞟過床頭,他才總算發覺了缺少了什麼。
一把槍。
是的。
一把手槍。
一把可以射出子彈的手槍。
對的。
一把可以殺死他的手槍。
夜北有些暴躁的用手指敲著桌面。這一關鍵道具究竟去哪了呢?
他看向了門口處。
有人「不小心」推開了門。
那是一個小女孩,一個身著白色裙子,腳穿紅舞鞋的小女孩。她剛才好像抱著一個什麼東西?
對的。
一定是她。
她偷了他的槍!
他如此想到。是的,他又一次確認了他那有些瘋癲的想法。
他要抓住,那跑的跟個兔子一樣的女孩,再搶回他的槍。
他一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他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