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煩好煩
「那葉繁都追到這裡來了,大人想如何處置?」是夜,顧彥照例在司馬郁床邊打了個地鋪,熄了燈,只脫了一件外套,蓋著被子,合衣抱著劍躺在一旁說著。
「不知道啊,不太有經驗,雲知有何指教?」司馬郁穿著褻衣,抱著錦布做的長條小豬,縮在被窩裡,這夜裡還是有些寒涼的。司馬郁別的本事沒有,做這些可愛的東西他倒是有一手,他在定陶的家裡,做了一堆布娃娃,這齣遠門,只帶了睡覺用的抱枕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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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過夜,他不敢睡得太死,凝神的香囊裹在了外衣里。
手臂上的袖箭,他是不敢解的,之前幸好有這袖箭,救了他一命。
小乖哼了一下,在門口的位置臥著。
「我也沒有經驗,不過他這扭了腰,估計也追不上我們了,明早早早出發即可。」顧彥琢磨了一下說道。
「烈女怕纏郎啊。」司馬郁咕噥道。
「你算哪門子烈女,不過這個葉家二郎確實難纏的很,又不能真把他怎樣。」顧彥嘖嘖嘴說道。
「好煩,不知道他這跑出來,會不會影響到兄長。」司馬郁喃喃道:「給兄長的信發出去了麼?」
「發了,郎君不用太過心急,珂郎君那邊留了兩個人,會優先保證珂郎君的安全的。」顧彥說著,聽到到小乖在門口嗅著,撓起了門,他警覺的坐起了身。
「啪啪啪!」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顧彥站起身,手裡緊緊握著劍。
「是我,虞暉,司馬郁睡了嗎?」門外說道。
「還活著。」司馬郁懶散的回道。
顧彥鬆了口氣,將門栓打開,「虞子青這大晚上的,有何事?」
就見虞暉抱著個被子站在門口,說道:「同屋的鼾聲太大了,想著過來擠擠。」
小乖用頭拱了拱虞暉,虞暉只好騰出手摸了兩把。
「來吧來吧,正好幫我想想葉繁那廝怎麼辦才好。」司馬郁點了燈,放在榻邊,將枕頭被子橫了過來,讓出了半張床。
「怎麼?葉繁怎麼了?」虞暉繞過顧彥的鋪蓋,將被子丟在榻上,脫了鞋和外衣,也鑽進被窩裡。
「那人不是追我們一路麼,晚上回客舍路上碰到了。」司馬郁將吃飯回來路上的事情跟虞暉說了一遍。
「不然你就從了他吧,蠻痴情的一人兒。」虞暉聽了司馬郁描述後笑著說道。
「噗。」顧彥發出一聲嗤笑。
司馬郁騰地坐了起來,拽著小豬抱枕的腿就往虞暉身上砸去。
「我讓你從了,我讓你從了……你怎麼不從了他」司馬郁邊打邊咬牙切齒的說著。
「哎哎哎……啊……我錯了,還不行嗎?啊呀,啊呀,人家喜歡的又不我,我怎麼從。」虞暉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擋著,一下一下回拍著。
「你是想氣死我啊。」司馬郁打累了,喘著氣坐在一邊。
「哎,要我說啊,那根本就不是事兒,願意跟就跟著,跟累了就回家了。」虞暉側身躺著揉揉胳膊說道。
「你說的倒是好聽啊,我不要面子的嘛。還有,一路上有個人圖謀不軌的跟著,多嚇人。」司馬郁一頭撞在虞暉的背上,生無可戀地說道。
「哎呀,祖宗,饒了我吧。」虞暉哀嚎著,司馬郁想想來火,又拱了一下。
「那葉繁就是太閒了。」顧彥盯著天花板聽著榻那邊的動靜,突然說道。
「給他找個班上吧。」司馬郁嘀咕道。
「你說什麼?」顧彥看向司馬郁那邊問道。
「啊,我說,他應該找個差事,那麼大人了,閒得慌,才有功夫搞七搞八。珂珂還沒他大呢,天天除了讀書,都沒心思干別的。」司馬郁立馬改口說道。
「那你跟葉繁說,你喜歡官大的,叫他去努力。」虞暉費勁把司馬郁推開說道,感覺老腰要被他撞斷了。
司馬郁揉揉頭說道:「有道理,下次看到他就這麼說。」
「你不會就喜歡他這樣追著你跑吧,這法子可治標不治本。」顧彥問道。
「胡說,毛都沒長全,我喜歡他幹嘛!權宜之計夠了,等我們上了船,鬼都找不到我們了,還怕他區區葉繁?」司馬郁美滋滋的說道。
「長全了你就喜歡了?」顧彥問道。
司馬郁有點懊惱,怎麼禿嚕出去心裡話了,旋即說道:「那可不,我最喜歡我們子青了,高高帥帥,醫術又好。」
虞暉聽了,便知司馬郁又在胡說八道,拿他當幌子。司馬郁說的最多的是他黑,起了一堆外號,從來沒有說過他長得帥。便縮了縮脖子,只覺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司馬郁見狀,討好的給虞暉捏了捏肩膀。
「我們此行目的到底為何?」顧彥自覺問的有些不妥,又問了那個一直疑惑在心的問題。
「我們要揚帆起航,去神秘大陸探尋。」司馬郁故作玄機的說道。
顧彥覺得還是沒有問出什麼,便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那葉繁要真位高權重了咋辦?不是更麻煩嗎?」
「還有你廷尉怕的官?到時候把他全家擼下來不就行了?」司馬郁折騰累了,閉眼躺在那裡,說話都軟了下來:「回頭把司馬氏的旗子拿下來吧,出了定陶城了,我便不需要是司馬郁了。」
「那你是誰?」虞暉掖了掖司馬郁的被子問道,翻出了他的香囊,在司馬郁邊上揚了揚。
「你倆……石頭剪刀布吧……誰贏了,我就跟誰……」司馬郁呢喃的說道。
「你說什麼?」顧彥離著遠沒有聽清司馬郁的話。
「睡著了,讓他好好睡吧。」虞暉說著,打了個哈欠,將司馬郁的香囊又塞回了他的衣服里。
「你這是做什麼?」顧彥不解。
「寧神的香囊,這樣他晚上不容易夢魘。今日碰到這葉繁,他肯定心煩,免不了又睡不踏實。這孩子做起噩夢來睡覺賊不老實。」虞暉說著,熄了燈。
「那晚上有突發情況怎麼辦。」顧彥問道。
「噓,小聲點,量很少的,又不是迷香,一下子就把人麻翻了。只是一些尋常的草藥,凝神靜氣而已。」虞暉打著哈欠說著,拽了拽枕頭,也慢慢進入夢鄉。
顧彥聽了,便淺淺睡著,他不敢睡的太死,外面雖有三家派出的輪值的護衛,但是這種長途跋涉,還是要謹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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