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命懸一線
隨著路垚一聲令下,一眾手下紛紛後退,為兩人騰出了一片空地。
王軒與路垚身形同時暴起,王軒修為不及路垚深厚,但他身手矯健,反應靈敏,家傳槍術運用到拳腳上,依然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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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軒展開法界之力『遁身』能精確的把控路遙的每個動向,預判了路垚的預判。每一次都恰到好處地避開了路垚的鋒芒,同時巧妙地利用地形進行反擊。
王軒動作流暢而有力,每一招每一式都經過精心算計,讓路垚難以捉摸。
時間推移,路垚逐漸陷入了被動,他的法界只是普通金屬性力量增幅,攻勢尖銳兇猛,卻始終無法觸及王軒分毫。
反之,王軒卻越戰越勇,讓路垚壓力倍增。
拳拳到肉,激烈的碰撞中,王軒抓住路垚收勢不及的一瞬,一記重拳轟然錘落到路垚的胸口,將他震得連連後退,口吐鮮血,狼狽不堪。
路垚戰敗,口中吐著血絲,惱羞成怒,眯著眼嘴裡含糊不清:「泥萌還愣著干使麼?給我撒了他倆!」
手下們聞言,拉起架勢,準備群殺王軒與雲溪。
這時雲溪突然邁步向前:「路師兄,且慢動手,門內相殘,聖君定會感知。」
待離得王軒遠了幾步,繼續說道「我發誓,秘府所見之事,我絕不會泄露半句。王軒隨你處置,只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雲溪覺得自己和王軒毫無勝算,她不想被王軒連累,她只是按聖君的意思接近王軒,相處的是不錯,也不能搭上性命。
自己還得到了火靈晶這等絕世靈物,出去後大有可為,怎甘心這樣死去。
路垚心念一轉,棲霞山弟子在命魂寶錄之上皆留有印跡,若門內弟子相殘,就會有映照,此刻殺了雲溪,萬一被聖君查探到……而殺王軒則沒有後顧之憂。
路垚的嘴角幾乎咧到耳後根了,露著帶血絲的牙白,殘忍的威脅雲溪:「可以,但需要投名狀,這小子你也要補幾刀,你若敢背叛我,下場可不會比王軒好到哪去。」
雲溪聞言,臉色蒼白,最終還是咬牙點了點頭,撇了王軒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轉身加入圍殺王軒的人之中。
看著雲溪決絕的身影,王軒的心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苦笑著一口逆血湧上喉頭,他從未想過,這溫婉颯爽的女子,竟會如此對自己,那抹苦笑,包含了太多的情緒,不解、憤怒、悲傷,更多的是對人性無常的無奈。
他從未真正了解過雲溪,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路垚見狀,抹去嘴角的血絲,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們繼續攻擊。
王軒雖然心痛,卻未因此而失去鬥志,深吸一口氣,收斂心神,做好戰鬥的準備。
第一個對王軒出手的竟然是雲溪!
她撕下一塊外衣衣襟,指尖飛舞,衣襟做絲狀,模擬琴弦,凌空指決揮灑,幻化出刀劍槍錘,迅速而精準,直指王軒的要害。
王軒雖然有所防備,還是被她突然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一邊躲閃,一邊不甘的問道:「為什麼?」
雲溪的眼神有些躲閃,還是回應道:「對不起,我不能死在這裡,我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能就這樣陪你送死。」
王軒渾身劇痛,險些要摔倒,強打精神,身形暴退,同時一掌劈開逼近的其他人。
法界之力展開,一丈內接連互換位置,趁雲溪身邊無人,瞬間逼近,雲溪防護不及,被王軒扯破絲弦,抓住手腕。
王軒揮掌欲擊,而後又止住,說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說完,王軒將雲溪甩過眾人的包圍圈,扔向了低階入口方向。
雲溪一愣,隨即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王軒面對路垚眾人,眼神變得冷酷,深吸一口氣,法界之力變幻,與『遁身』交替,躲閃之間,如同鬼魅般在兇徒身邊穿梭,時不時的放倒一人。
激戰瞬間爆發,路垚眾人法界之力交織成一片,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揮向王軒。
王軒以溶洞內崎嶇的地形為掩護,不斷躲避著密集的攻擊。
情急之下,掀起溶洞旁長條狀金屬礦石,握在手中,手心滋滋作響,煙氣瀰漫,他將金屬礦石拉長成棍狀,當作臨時的武器。
一棍劈下,與腦袋碰撞的沉悶聲響,棍好,頭也好,震得眾人心驚膽戰。
路垚見狀冷笑著,指揮眾人更加猛烈地圍攻,如此殺了王軒,出去更好交代。
王軒武技非凡,奈何境界不足,在眾人的圍攻下,逐漸顯得力不從心,混戰中,一時不察,被一道凌厲的指風擊中,洞穿肩胛,鮮血如注,染紅了衣襟。
鑽心的疼痛激發了王軒骨子裡的嗜血好戰,怒吼一聲,礦石棍力大勢沉,隨著他全身修為的傾注,揮舞間釋放出耀眼的光芒。
棍掃劈砸,伴隨著風雷之聲,讓一眾兇徒連連後退,地上很快躺下幾個失去戰力、不知生死的人。
路垚的手下並未因此退縮,更加瘋狂地撲向王軒。
王軒咬緊牙關,依靠『遁身』苦苦支撐,呼吸愈發急促,汗水與血水交織在一起。
長時間的施展『遁身』,法界也顯得力不從心,他的體力急劇消耗,心裡很清楚,退縮意味著死亡,唯有堅持,方能有一線生機。
又一次險之又險地躲過一記重擊,王軒心生一計。
他用僅存的法界之力,故意露出破綻,想引誘路垚近身攻擊,施行斬首,打亂他們的節奏。
路垚此前受傷,他一直小心翼翼,在眾人拼命的時候,他游而不擊,看到王軒此刻露出破綻,瞅準時機,欺身而上。
路垚揮掌擊來的瞬間,王軒身形一側,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了路垚法界加持的掌力,同時反手用礦石棍重重砸在路垚的胸口,將其擊飛,撞倒在溶洞壁上,昏死過去。
這一擊,路垚昏死,其他人意志動搖,王軒有了短暫的喘息之機,迅速調整脈絡竅穴,恢復了一些體力,隨後,如一頭兇殘的狂獅,惡煞般沖向剩餘的敵人。
王軒利用溶洞的地形和敵人失去頭領心理,巧妙地布置了一個又一個陷阱,在他的猛攻下,敵人紛紛倒下。
在一片混亂與哀嚎中,路垚的手下全部被王軒擊倒,橫七豎八躺在了地面上。
王軒也幾盡脫力,掙扎著要過去擊殺路垚,礦石棍的端頭眼看要打爆路垚的頭顱,一道突兀出現的火焰手臂瞬間將王軒打翻在地。
前方走來兩人,身前火焰化形矗立,將能量具現,這明顯是擁有神通之力的至真境修士。
兩人看著倒地的王軒,其中一個對王軒說道「膽子不小啊,外來的野小子,居然敢打殺路公子,還打傷了這麼多人。」
另一人道:「先救醒路公子,出去後大長老那裡應該有不少賞賜!」
王軒無力阻止,眼看著路垚被救治,而後餵入療傷丹藥,片刻後悠悠轉醒。
路垚看到躺了一地的師弟,好幾個都沒了聲息。
「二位師叔,快殺了這小子,好多弟子都被他殺害了,要讓他償命。」路垚咬牙切齒的吼道。
「小事一樁,路公子,出去後你可要向大長老美言幾句啊。」
「咱兄弟還指望大長老的賞賜呢!」其中一人說剛說完,火焰人已向王軒斬去。
王軒早力竭,無法動彈,『遁身』更是被壓制,眼睜睜看著自己即將被那肆虐的火焰吞噬,化為灰燼。
生死存亡的關頭,一道渾厚的土黃色光芒突然從地下湧出,將王軒整個人包裹其中。
趙真人進入秘府被隨機傳送,自落地以來便未曾急於搜尋寶物。
他知王軒定會踏入這中階區域,一直在低階與中階的邊緣地帶徘徊,時刻準備著與王軒匯合。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及時趕到,可謂: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
目睹王軒即將葬身火焰,趙真人呲牙欲裂,毫不猶豫地捨身遁出。
趙真人突破到至真境後,融合了低階法界的土遁法,形成神通土行之術,他運用土行之術,想和王軒一起從地下逃遁。
神通發動後,進去地下的剎那,身後一道烏光切過,趙真人恐神通被斷,更怕王軒再受傷害,他身體扭轉,以身迎之,手臂瞬間被切飛,血光四濺。
趙真人斷臂重傷,強忍疼痛全力施展神通。
趙真人受傷頗重,氣力不濟,在一處無人之地出得地面。
王軒看著趙真人空蕩蕩的臂膀,紅著眼眶,虛弱的說道:「趙真人,你...你為了救我,竟然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你的恩情......」
趙真人臉色蒼白如紙,打斷王軒的話語:「少主,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必掛懷。」
「少主,我們趕緊離開秘府吧。」說著,趙真人以內息封住傷口,骨茬和血肉混合著,鮮血漸止。
王軒不答話,取出療傷丹藥,塗抹在趙真人斷臂之處,然後撕下衣襟,纏繞幾圈簡易包紮一番。
王軒手上動作不停,心中卻燃燒著熊熊怒火,無法接受趙真人因為自己而斷臂,最後自己就這樣狼狽而逃。
王軒強硬地想要留下,誓報此仇,讓路垚付出應有的代價。
趙真人見狀,無奈也無力,體力逐漸不支,被王軒強令威脅,要他放棄此次秘府之行。
趙真人只得離去,留下王軒一人在秘府中潛藏報仇。
王軒將傷勢處理一番,調息片刻,運轉脈絡竅穴,回復修為,小心翼翼地潛行,警惕著四周。
雲溪的無情,讓他痛徹心扉,趙真人的斷臂,更讓他愧疚,對罪魁禍首——路垚的恨意,如刀劍在他心中不斷翻湧。
王軒越過一塊熔岩,剛邁出腳步,腳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猛然將他吸入,天昏地暗,瞬間打斷了他所有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