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音殺之術作為棲霞山的招牌功法之一,情感與音樂相融,對敵時,精神層面的打擊和物理層面的傷害,無形無影;難以防禦。
王軒暗自思量,棲霞山果真名不虛傳,低階修士就能做到以音化形、音術合一。
王軒以此印證家傳的'天衍無極根本法'。
琴聲逐漸消散,那素衣女子已停下彈奏,眼波如水,正含笑望著王軒。
「公子莫非是初次到訪棲霞山?」女子的聲音溫婉如絲,拂過心田,如春日裡的一縷和煦暖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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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軒輕輕頷首,行了一禮,溫文爾雅地回應:「在下王軒,確是初來此地,冒昧之處,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身形輕盈,從巨石上躍下,宛若林間仙子。
款步走到王軒身前,柔聲道:「公子太過客氣了,我是棲霞山內門弟子云溪,正在此間修行。」
「無意間打擾了公子的遊覽雅興,也請公子見諒。」
緊接著又熱情地邀請道:「若公子不嫌棄,可願與我同行,一同領略棲霞山的秀麗風光,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王軒聞言,心想,原來棲霞山,也並非儘是蠻橫無理之輩,也有如雲溪這般的佳人,於是欣然應允。
兩人並肩而行,步伐輕盈。趙真人則緊隨其後,默默地守護著少主的安全。
三人沿著深谷中的小徑繼續前行,小徑兩旁,綠樹成蔭,花香襲人。
雲溪對棲霞山了如指掌,她邊引路,邊為王軒介紹山中的名勝和谷內的奇花異木。
王軒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驚嘆之聲。
「王公子,我們棲霞山,位列中土大陸三山之一,修士大能不計其數,強盛至極。」雲溪指著建築不盡相同的幾座山峰。
繼續介紹道:「中間最高的山峰是紫霞峰,為山主白芸君聖所在之地。」
「兩側九座主峰是九大長老一脈所在之地,九大長老各脈皆有所長。相應的九座主峰的作用也有所不同。」
「除此之外,其它的山峰,有的是九老一脈的外延,有的是門內弟子的修行和試練之地,有的則是外來的修士居住之地。」
「當然還有一些秘境凶地,修為不足,要是踏足其內,便是身死道消。」
不覺間,三人已走到了王軒的客房前,臨別前,王軒提出要拜訪白芸聖君。
雲溪言道:「聖君在紫霞宮清修,很少見客的,不過三日後,山門內,五十年一次的武庫秘府會開放,拔得頭籌的修士,能獲得聖君的親自指導。」
王軒問到:「不是棲霞山的弟子也可以參與嗎?」
雲溪眉眼含笑道:「那是當然,我棲霞山有容乃大,門內機緣無數,有三大秘境,更有六方凶地,除了山巔的紫霞宮,都不會阻止其他人族修士探尋。」
王軒並未太過驚訝,畢竟東瀾城鎮東侯府何嘗不是如此呢。
王軒輕輕嘆了口氣,感慨道:「這便是一流宗門獨有的氣度啊。只要我人族能夠團結一心,又何懼那些外邦異類。」
雲溪凝視著眼前這位年少卻心繫人族的英俊男子,泛起一股敬意。
回想數日之前,聖君的囑託仍在耳畔迴響,雲溪內心一盪,嘴角不經意間勾勒出一抹溫柔的弧度,輕聲細語道:「三日後,我們再相聚於此,共闖那武庫秘府吧。」
言罷,轉身離去,留下一道紅色倩影。
趙真人眉頭微皺,擔憂地說道:「軒哥兒,要闖那武庫秘府,您的安危才是我最擔心的啊。」
王軒聽聞此言,沉聲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沉吟片刻又道:「君子應如龍蛇,能屈能伸。當為蛇之時,便潛藏於草叢之中,靜待時機,即便遭遇失敗,亦不怨天尤人。」
「當化為龍之時,便要展翅高飛,遨遊於九霄之上,俯瞰萬物。立身於這世間,既要懂得隱忍,也要勇於擔當,有所為,亦有所不為。」
「身為修士,遊走在機緣與危險之間,又豈能因恐懼而止步不前?我絕非嬌生慣養之輩」
趙真人被王軒磅礴氣勢深深震撼,不由地怔了一下,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覺得在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強者不僅在於修為,更在於信念與勇氣,無關年歲。
罷了,王軒與趙真人便各自進入了客房,為接下來的秘府機緣做準備。
大長老一脈主峰下,沿途眾弟子或坐或立,沉浸在各自的修煉之中。
「快看,那不是路垚公子嗎?「幾聲輕呼中,幾位弟子簇擁著一位身著錦衣的公子,如眾星捧月般,向蘇珵美的居住之地行去。
一行人的出現,立刻吸引了沿途眾多女弟子的注目,目光中充滿了傾慕與好奇。
路垚,棲霞山大長老路炎的獨子。
棲霞山內部派系林立,大長老路炎一直想要促成路垚與蘇珵美的姻緣,以期路家一脈能獲得聖君更多的支持。
路垚,自幼便與蘇珵美相識,他面對家族的壓力,對蘇珵美,是愛慕與自卑相交織,內心深處一直將蘇珵美視為自己的禁臠。
路垚得知有個名叫王軒的無名小卒,竟妄想拜見白芸聖君。
更有可能,是讓蘇珵美奉命用心接待的人,這不禁讓他心生醋意,怒火中燒。
平日裡,路垚行事謹慎,從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一旦涉及蘇珵美,就變得多疑且衝動,行事往往不計後果。
見到蘇珵美,路垚在不安中,寒暄幾句,而後故作關切地問道:「蘇師妹,你為何會去見那無名小卒,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蘇珵美冷冷回應道:「我做事,難道要向你匯報?」蘇珵美知道大長老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一直很討厭路垚。
「別煩我!哪裡來的回哪去,謝謝。」
路垚早已習慣蘇珵美對自己的不假辭色,嬉皮笑臉道:「門內都傳遍了,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蘇珵美不耐煩的道:「師父交代,要我不能怠慢客人。至於那個王軒,既非名門之後,也無過人之處,又不是小東君,你可以走了嗎?「
聽到前半句,路垚心中暗自得意,但當他聽到「小東君「這幾個字眼時,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路垚表面上裝作憤憤不平,內心卻開始飛速盤算:「師妹,你可知王軒在背後如何詆毀你?」
「竟說你清高自負,不諳世事,還揚言此次拜訪聖君,就是要用先輩的遺澤來求娶你。還說你配不上他。真是可笑至極!」
路垚不知道的是,他這一番詆毀與造謠,其實已經隱約觸及了王軒來棲霞山的真實目的。
蘇珵美聞言,面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求娶?還配不上?竟敢如此狂妄?哼,定要讓他好看!」
路垚內心一定,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蘇珵美,這才道「師妹,先不急,三日後的武庫秘府,王軒定會參加,我定要他吃不了兜著走,給師妹出口氣。」
「我的事不需路師兄多管,我自己會處理。」說完這話,蘇珵美轉身離去,留下路垚一人愣在原地,怎麼走了呢?
蘇珵美一路氣急敗壞,向王軒的客房趕來,見到王軒劈頭蓋臉就凶道:「王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背後詆毀我,還妄想……你妄想!說我不配?你以為你是誰!「
蘇珵美一踏入客房,毫不客氣地質問讓王軒措手不及,王軒看著蘇珵美凶神惡煞的模樣,頭大如斗。
王軒細思片刻,神色逐漸平靜,起身道:「蘇師姐,你誤會了,我並沒有詆毀你。「
「哦?沒有詆毀?為何路垚會言之鑿鑿,說你對我不屑一顧,還妄圖接近我?」蘇珵美步步緊逼,眼中怒火未熄,顯然對王軒的話持懷疑態度。
王軒嘆了口氣,解釋道:「蘇師姐,路垚何許人也,我與他並不相識,詆毀更是無從談起,我未曾在棲霞山談論過你。這路垚讓你我產生誤會,只怕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蘇珵美聞言一愣,隨即秀眉緊蹙,「你是說,路垚在故意挑撥?「
「應當如此。「王軒點了點頭。
但路垚畢竟是棲霞山大長老的獨子,與自己自幼相識......蘇珵美動搖了,回想起路垚平日的所作所為,確實有幾分可疑。
蘇珵美一時間騎虎難下,為自己的莽撞感到一絲不妥。
「王軒,你說的可是真話?」蘇珵美目光炯炯地盯著王軒,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端倪。
「句句屬實,絕無虛言。「王軒神色堅定,與蘇珵美四目相對,毫不退縮。
蘇珵美沉默片刻,色厲內荏,依舊有點凶:「罷了,我暫且相信你。我會查清楚真相。若真是路垚在從中作梗,我絕不會輕饒了他!「
說完這話,蘇珵美轉身欲走,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王軒一眼,凶道:「王軒,你記住,無論真相如何,我蘇珵美都不是那種可以任人擺布的人。」
「三日後的武庫秘府,你自己小心,有人要對你下手。」
王軒待蘇珵美風風火火的走後,本想去旁邊客房找趙真人,不料趙真人已經來了。
趙真人道:「這蘇大小姐的性格啊,真是一言難盡,喜形於色,藏不住事,缺少歷練啊,幾句話就將路垚賣了,不過心地還算善良,只是這路垚為何要造謠詆毀少主?」
王軒挑眉,語氣有些欠:「我們初來時,蘇珵美莫名其妙的和我們說了幾句話,一般人來棲霞山也不用她特意相見啊,這其中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聽到王軒這話,趙真人一頓,嘴角微撇道:「這路垚應該是對蘇珵美心懷不軌,視為禁臠,唉,這簡直是無妄之災啊。」
王軒言到:「先不管這些,待武庫秘府開啟,我們拔得頭籌,自能見到白芸聖君,但更要提防路垚。」言罷兩人各自去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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