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汪家父子
終於,在王素芳的努力下,沈秀萍答應了和楊東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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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馬魁就到楊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楊東他們。
就在楊家人高興的幫楊東出謀劃策之時,不遠處的另一個家屬區中,忙碌了一天的汪永革剛剛到家。
一進屋,汪永革就看到了半張臉腫的跟豬頭似的汪新正坐在飯桌前呆呆地看著桌面。
他大驚失色,一個箭步竄到汪新面前,想要上手撫摸兒子臉上的腫脹之處。
伸到一半時,他才反應過來,這樣可能會弄疼兒子,於是停下動作,把手懸在半空中,心疼的道,「汪新啊,你這臉怎麼弄的這是,怎麼腫成這樣,去看醫生了沒有,醫生怎麼說的?」
汪新這才注意到老父親的存在,他緩緩的扭過腦袋,用沙啞的聲音問道,「爸,你認識馬魁嗎?」
「誰?」汪永革一驚。
「馬魁,他說跟你挺熟的。」
「他不是在監獄裡嗎?你怎麼見到他的?」
「出來了,還搬到了咱們院子。」
汪新不是傻子,之前從馬魁的態度中他就已經看出了不對,要真是跟自己父親交好多年,又怎能看著楊東對自己動手而無動於衷呢?
現在看到父親的僵硬表情,他就更堅信這裡面有問題了,於是追問道,「爸,你跟我說實話,你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沒過節。」汪永革脫口而出,不過說完,他就虎軀一震,想到了什麼,「你臉上這傷跟他有關係?」
汪新動了動嘴唇,又搖了搖頭,「也不算跟他有關係。」
「那你這傷是怎麼弄的?」
「楊東打的。」說這話的時候,汪新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當時畫面,臉上顯得格外屈辱。
「楊東?」汪永革一愣,「前幾天剛放出來的那個楊東?」
「嗯。」
「你怎麼惹到他啦?你不知道這小子從小就能打,三、五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嗎?」
汪新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尷尬之情。
他當然知道,只不過之前他沒當回事罷了。
他是個要面子的人,沒好意思直說,就把當時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著重講述了自己以為馬魁是逃犯,還有以為楊東是在罵自己的事。
聽完之後,汪永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沉默良久,他才嘆息道,「這事就算了吧,以後離他們倆遠一點,別招惹他們。」
他還以為楊東替馬魁出頭,是因為知道自己當年對不住馬魁的事,他怕跟楊東糾纏下去,楊東會把當年的事說出來,到時候自己和兒子就沒法做人了。
沒辦法,楊東的口碑實在是高的離譜,世人都知道他是缺心眼,從小就不會說謊,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事,沒有幾個人會不相信。
那時即便汪永革能抵死不認,逃過官方的制裁,也逃不過老百姓的悠悠眾口。
聽到這話,汪新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竄了起來,他激動的叫道,「你能算,我不能算,我被他打成這樣,要是不把場子找回來,以後都能被人笑話死。」
「你怎麼把場子找回來?他有多能打,你又不是不知道?」
「簡單,他今天當著大伙兒的面說,要是敢對付他的家人,他就要咱們爺倆的命,回頭我就找人給他的家人製造點麻煩,只要他不敢動手,那場子就算是找回來了。」
汪永革聽得目瞪狗呆,你是不是腦子被他給打出去了,居然連這種蠢話都能說出來?
「你是不是瘋了?去賭一個缺心眼不敢動手,你怎麼想的?」
「爸,我是刑警,你是副段長,他不敢動手的。」汪新雙眼通紅道。
汪永革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給他沒事的那半邊臉來了一巴掌,「我再告訴你一遍,他是缺心眼,缺心眼你明白嗎,他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汪永革都好多年沒動過汪新一根手指頭了,這次動手,也確實是氣急了。
還別說,他這一巴掌確實挺有用的,直接就把汪新給打醒了。
只見汪新捂著被老父親打的地方,呆愣了片刻,然後仿佛全身力氣都被抽乾一般,無力的向後一倒,癱坐在椅子上,「爸,我知道了,這個場子我不找了。」
汪永革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他摸了摸兒子的腦袋,「這就對了,咱們是瓷器,他是瓦罐,跟他碰不值當的,不管輸贏,對咱們來說都是輸。」
汪新輕「嗯」一聲,然後低聲道,「爸,我想喝點酒。」
「等著,爸去拿,今個兒咱爺倆好好喝一頓。」
沒一會兒這爺倆就推杯換盞起來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汪新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問題沒問,「爸,你跟馬魁之間有什麼過節,方便跟我說說嗎?」
「砰。」
汪永革一個沒拿穩,手裡的酒杯掉到了桌子上。
這一晚,汪新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沒能從汪永革嘴裡問出答案。
第二天早上九點,楊東一起床就開始對著鏡子打理自己。
等確認沒有瑕疵,他才放心的出門。
他是要去醫院跟沈秀萍見面。
說起來沈秀萍還挺有意思的,把見面地點選在她的醫院辦公室,見面時間選在她的工作期間。
這讓楊東一度懷疑,她是不是害怕自己會對她不利,所以才要選擇這樣的時間地點。
到了醫院,楊東先是去病房跟王素芳兩口子聊了幾句,然後才在馬魁的帶領下來到沈秀萍的辦公室。
誰知此時沈秀萍並不在辦公室內,兩人只好找凳子坐下一邊聊天,一邊等她回來。
他倆沒聊一會兒,沈秀萍就回來了。
不得不說,沈秀萍的顏值是真的能打,即便頭上戴著一頂丑得掉渣的長桶形白帽,也難掩他的美麗容姿。
馬魁給雙方簡單介紹了一下,就離開了,留下楊東和沈秀萍兩個人在屋裡大眼瞪小眼。
別看楊東已經活了三世了,但是相親對他來說這還是頭一遭。
來之前他還覺得自己準備的還挺充足的,小小相親,輕鬆拿捏,結果現在他發現自己連怎麼開頭都不知道。
至於沈秀萍,那就更不用說了,這麼些年大伙兒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她是一個沒見過,她這也是新娘子上花轎——頭一回。
就這樣,兩個新手誰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屋裡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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