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以心換心
陽光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枝頭跳躍,婉轉的歌喉為寂靜的山林增添了幾分生機。
山洞中,楊過緩緩睜開雙眼,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他原本蒼白的臉色已恢復了幾分紅潤。回想起昏迷前的事,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忍不住悶哼一聲。
「你醒了?」一旁正在打坐的柏姑娘聽到動靜,連忙起身來到他身邊,「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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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搖搖頭,示意自己無礙,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五天了,」柏姑娘遞給他一杯水,「孫婆婆每日都來為你診治,你的傷勢恢復得很好。」
楊過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我們再去求求孫婆婆吧,我一定要拜入古墓派門下。」
柏姑娘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中既感動又擔憂。感動於他為了夢想不顧一切的決心,擔憂的是孫婆婆的態度依然不明朗。但她還是點點頭,陪著楊過一起走出了山洞。
兩人再次來到古墓派的大門前,柏姑娘深吸一口氣,上前輕輕叩響了門環。
「吱呀——」
古樸厚重的木門緩緩打開,孫婆婆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她面容平靜,看不出喜怒。
「孫婆婆,」楊過掙扎著要下跪行禮,卻被孫婆婆伸手攔住,「你的傷勢還未痊癒,不必多禮。」
「多謝孫婆婆,」楊過感激地說道,「我這次來,是想懇求您,收我為徒!」
孫婆婆沒有說話,目光落在柏姑娘身上,「你呢?你又為何而來?」
柏姑娘上前一步,對著孫婆婆深深鞠了一躬,「孫婆婆,我知道楊過他從小無依無靠,性格也有些孤僻,但他本性善良,而且對武學有著極高的天賦和熱情。這段時間,我親眼見證了他的努力和毅力,我相信他未來一定能夠成為一名頂天立地的俠客。」
孫婆婆靜靜地聽著,臉上依然沒有太多表情。
「他從小就聽聞古墓派的故事,對古墓派的武功更是心生嚮往,」柏姑娘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次他為了尋找古墓派,不惜身負重傷,這份決心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的誠意嗎?」
楊過看著柏姑娘真誠的為自己求情,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一直都知道柏姑娘對自己很好,卻沒想到她會為了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孫婆婆,」楊過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我……」
他話音未落,孫婆婆突然抬手打斷了他,「你想拜我為師,光有誠意是不夠的。」
她轉身走進院子,淡淡的聲音傳來,「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到底學到了什麼。」
孫婆婆的話音剛落,楊過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朝柏姑娘投去感激的一瞥,隨後毫不猶豫地走到院子中央。他深吸一口氣,將這段時間在柏姑娘指導下練習的拳法招式一一施展出來。
雖然因為傷勢未愈,動作間還有些滯澀,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力量和韌性,透露著少年獨有的蓬勃朝氣。更重要的是,孫婆婆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對武學的渴望和對古墓派的敬畏。
一套拳法打完,楊過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依然筆直地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望著孫婆婆,等待著她的評價。
孫婆婆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這孩子確實有著習武的天賦,更難得的是這股子執著和毅力。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看得出楊過並非大奸大惡之徒,相反,他身上還有著一股難能可貴的俠義之氣。
然而,一想到他的身世背景,孫婆婆心中又多了幾分顧慮。古墓派隱世多年,最忌諱的就是捲入江湖紛爭。楊過是西毒歐陽鋒的傳人,一旦他的身份泄露,勢必會給古墓派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你的拳腳功夫還算紮實,看得出是下了苦功的,」孫婆婆淡淡地說道,語氣中聽不出喜怒,「但古墓派的武功博大精深,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學會的?」
楊過心頭一緊,連忙說道:「孫婆婆,我一定會勤學苦練,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期望?」孫婆婆冷笑一聲,「我對你毫無期望,也不想收你為徒。」
楊過臉色一白,眼中滿是失望和落寞。
柏姑娘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說道:「孫婆婆,您……」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孫婆婆打斷了她的話,「這孩子天資聰穎,又肯吃苦,確實是個習武的好苗子。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身上的擔子太重,他的身份太敏感,一旦他入了古墓派,將會給這裡帶來什麼樣的災禍?」
柏姑娘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孫婆婆的擔憂不無道理,楊過的身份確實是個很大的隱患。
「我……」楊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柏姑娘拉住了。
「孫婆婆,」柏姑娘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我有一個折中的方案……」
柏姑娘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堅定,「孫婆婆,我有一個折中的方案,可以讓楊過先以記名弟子的身份留在古墓派學習。他不必正式拜師,也不必對外公開身份,只是在古墓派學習武功,自保足以。」
孫婆婆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沉吟不語。這個方案倒是可以解決她的部分顧慮,但楊過的身份始終是個隱患。
「孫婆婆,您放心,」柏姑娘看出她的猶豫,連忙補充道,「我會親自教導楊過,絕不會讓他給古墓派惹麻煩。而且,我會盡力為他尋找合適的師父,一旦時機成熟,就讓他正式拜師學藝。」
楊過聽到柏姑娘的話,心中感動不已。他知道,柏姑娘為了他,付出了很多,也承擔了很多。
孫婆婆看著眼前這一大一小,心中五味雜陳。這兩人,一個是重情重義的奇女子,一個是身世坎坷的可憐孩子,她又如何忍心將他們拒之門外呢?
「也罷,」孫婆婆長嘆一聲,終於鬆了口,「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請求,但我有三個條件。」
柏姑娘和楊過聞言,臉上都露出了喜色,異口同聲地說道:「孫婆婆請講,我們一定做到!」
「第一,」孫婆婆豎起一根手指,「楊過在古墓派期間,不可踏出古墓半步,更不可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第二,他必須勤學苦練,不可懈怠,更不可仗著我的身份,在江湖上惹是生非。」
「第三……」孫婆婆頓了頓,目光落在柏姑娘身上,「老身年邁,精力有限,這孩子就由你代為教導,你可願意?」
柏姑娘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我願意!」
「好!」孫婆婆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便這麼定了。你們隨我來吧。」說完,她轉身朝古墓深處走去。
楊過和柏姑娘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期待和興奮,連忙跟了上去……楊過和柏姑娘欣然接受了孫婆婆的三個條件。對楊過而言,能夠留在古墓派學習武功,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更何況還有柏姑娘陪伴在身邊,他心中早已沒有了任何遺憾。
古墓的生活清幽靜謐,與外界喧囂隔絕。白天,孫婆婆會指點楊過一些基本的內功心法,而柏姑娘則在一旁悉心教導,講解要領,糾正他的姿勢。夜深人靜時,楊過常常獨自一人在院子裡練功,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一股堅毅和執著。
柏姑娘偶爾會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溫柔和鼓勵。這個少年,雖然命運多舛,卻始終保持著一顆赤誠善良的心,他的堅韌和努力,也深深地打動了她。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楊過在古墓派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他天資聰穎,加上勤奮刻苦,武功進步神速,孫婆婆也對他越發喜愛。
然而,平靜的生活總是短暫的。
這天傍晚,楊過和柏姑娘正準備向孫婆婆辭別,回房間休息。就在他們轉身離去時,古墓外突然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如同夜梟啼鳴,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孫婆婆,別來無恙啊!」
這聲音尖銳刺耳,帶著濃濃的恨意,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突兀。
楊過和柏姑娘頓時臉色大變,他們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李莫愁!
「她怎麼又來了?」楊過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抹警惕。
柏姑娘也眉頭緊鎖,沉聲說道:「看來,她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了。」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綠影從天而降,輕飄飄地落在了院子裡,來人正是李莫愁。
她依舊是一身青衣,面容姣好,卻掩蓋不住眉宇間的狠厲之色,手中拂塵輕輕搖擺,散發著一股逼人的寒意。
李莫愁目光掃過楊過和柏姑娘,最後落在孫婆婆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孫婆婆,上次讓你逃過一劫,這次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孫婆婆面色凝重,沉聲說道:「李莫愁,你我師姐妹一場,何必苦苦相逼?當年之事,早已過去多年,你又何必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李莫愁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怨恨,「你們古墓派的人,總是自詡清高,說什麼放下恩怨,可你們可曾體會過我心中的痛苦?」
她雙目赤紅,咬牙切齒地說道:「陸展元,你負我如此之深,今日,我就要讓你們古墓派血債血償!」
語畢,李莫愁手腕一抖,拂塵如毒蛇般向孫婆婆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