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真心換真心

  楊過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心中的焦急如同烈火焚燒。他知道孫婆婆說得對,以他現在的能力,衝出去只是以卵擊石。但他更不能忍受柏姑娘獨自面對危險,那種無力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婆婆,」楊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我現在的武功低微,但我有一顆渴望變強的心。我拜師古墓派,並非是為了學得絕世武功稱霸武林,而是為了保護我所在乎的人,為了不讓悲劇再次發生。」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打在孫婆婆的心上。孫婆婆看著他,這個少年眼中的堅毅和執著,讓她想起了多年前的楊過父親楊康,也是這般意氣風發,卻又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你當真明白古墓派的規矩?」孫婆婆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鬆動。

  「弟子明白,」楊過叩首道,「古墓派弟子不問世事,一心向武。我楊過在此立誓,若得入古墓派門下,必將恪守門規,勤加修煉,絕不做出違背師門之事。」

  孫婆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山谷外隱約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以及柏姑娘痛苦的悶哼,楊過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快要窒息。

  就在這時,山谷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機括轉動的聲音,以及李莫愁憤怒的咆哮。

  「臭丫頭,你敢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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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過心中一驚,他知道這是古墓派的機關陷阱被觸發了。看來,柏姑娘正在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拖延時間!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婆婆,柏姑娘她……」

  孫婆婆抬手打斷了他,目光深邃地望向山谷的方向,仿佛能透過層層山石看到外面發生的一切。

  「你很在乎她,」孫婆婆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為了她,甚至願意放棄自由,終身留在古墓之中?」

  「是!」楊過毫不猶豫地回答,「對我來說,自由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為柏姑娘故,兩者皆可拋!」

  孫婆婆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她轉過身,緩緩說道:「跟我來吧。」

  楊過心中一喜,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跟了上去。他知道,這扇通往武學殿堂的大門,正在為他緩緩打開……

  孫婆婆步履沉穩,帶著楊過繞過幾道彎,來到一處幽深的石室。室內布置簡樸,只有一張石床、一張石桌和幾把石凳。石壁上懸掛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勉強照亮了這方小小的空間。

  「你可知,古墓派並非收徒之所,而是避世之地。」孫婆婆的聲音在空曠的石室中迴蕩,帶著一絲滄桑,「古墓派弟子,一旦入門,便要斷絕紅塵,終身與世隔絕。」


  楊過心頭一震,但他並沒有退縮,而是堅定地說道:「弟子明白。我楊過此生無以為報,唯有勤修苦練,以報答婆婆的恩情,以及……保護柏姑娘的恩情。」

  孫婆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似乎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你的心意,老身已經明白。」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但是,古墓派的武功,並非一朝一夕就能練成。你若真想拜入我門下,就必須經受住考驗。」

  「婆婆請說,弟子萬死不辭!」楊過毫不猶豫地說道。

  孫婆婆走到石桌旁,緩緩坐下,指著對面的石凳說道:「你就在此閉關一年,潛心修煉本門內功心法。一年之後,若你能有所精進,老身便破例收你為徒。」

  楊過心中一喜,正要答應,卻聽孫婆婆繼續說道:「但你要記住,這一年之內,你不得踏出石室半步,也不得與外界有任何聯繫,否則……」

  「否則如何?」楊過急切地問道。

  孫婆婆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說道:「否則,你就帶著你的柏姑娘,永遠離開古墓,再也不要回來!」

  楊過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當即跪地叩首:「弟子謹遵婆婆教誨!」他抬起頭,目光堅定,「縱使刀山火海,弟子也絕不退縮!」

  柏姑娘走上前,輕輕握住楊過的手,柔聲說道:「過兒,我相信你。一年,我們等得起。」她轉向孫婆婆,深深一拜,「婆婆,過兒性子執拗,但心地善良,重情重義。這一年,我會在古墓外等候,為他尋覓草藥,助他早日練成神功。」

  孫婆婆看著眼前這對年輕人,心中感慨萬千。柏姑娘的出現,就像是一縷春風,吹散了古墓的沉寂,也融化了楊過心中的堅冰。他們之間的情誼,真摯而純粹,這份真心,讓她動容。

  「好孩子,你們都起來吧。」孫婆婆的聲音柔和了許多,她站起身,走到楊過面前,鄭重地說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古墓派第三代弟子,楊過!」

  楊過和柏姑娘聞言,皆是一陣狂喜。楊過再次跪地叩首,激動地說道:「弟子楊過,拜見師父!」

  柏姑娘也跟著跪下,向孫婆婆行禮:「柏姑娘見過師父!」

  孫婆婆將楊過扶起,眼中充滿了慈愛:「好孩子,快起來。」她轉頭看向柏姑娘,「孩子,你雖然不是我古墓派弟子,但你對過兒的情義,老身都看在眼裡。古墓派雖不問世事,但也並非無情無義。你若不嫌棄,便隨著過兒一起叫我師父吧。」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柏姑娘喜極而泣,再次跪拜。

  孫婆婆欣慰地點了點頭,她從懷中掏出一本古樸的書籍,遞給楊過,「過兒,這本《玉女心經》是本門內功心法,你需潛心修煉,切不可懈怠。」


  楊過雙手接過,鄭重地將其放入懷中,「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好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孫婆婆說道,「過兒,明日一早,我便開始教你武功。」

  「是,師父。」楊過和柏姑娘再次行禮,然後攜手離開了石室。

  夜幕降臨,古墓中一片寂靜。孫婆婆站在石室門口,望著遠方,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希望,這一次,我不會再錯了……」她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寒玉床上,楊過盤膝而坐,按照《玉女心經》的口訣,緩緩運行內力。他天資聰穎,加上數年來在江湖上摸爬滾打,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少年。此刻心無旁騖,修煉起來竟是事半功倍。

  古墓之外,柏姑娘也未曾閒著。她深知江湖險惡,楊過孤身一人,想要在武林中立足,唯有自身實力強大才是根本。她翻閱古籍,四處搜尋奇花異草,為楊過煉製增強內力的丹藥。同時,她還走訪名醫,學習針灸推拿之術,以便在楊過修煉過程中出現差錯時能夠及時救治。

  春去秋來,轉眼間一年之期已到。

  這日,楊過破關而出。他一身青衫,挺拔俊朗,眉宇間多了幾分沉穩和凌厲。孫婆婆見狀,心中暗自點頭。這一年來,楊過潛心修煉,心性沉穩了許多,武功更是突飛猛進,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過兒,這一年來,你的進步很大。」孫婆婆欣慰地看著楊過,眼中滿是讚賞,「如今你已將《玉女心經》修煉至第二層,假以時日,必能更上一層樓。」

  楊過聞言,單膝跪地,恭聲道:「多謝師父教誨,弟子定不負師父期望。」

  孫婆婆點點頭,伸手扶起楊過,說道:「過兒,你天資過人,又肯努力,假以時日,必能將古墓派武功發揚光大。如今,我正式將你納入古墓派門下,你可願意?」

  「弟子願意!」楊過毫不猶豫地答道,語氣中充滿了激動和感激。

  孫婆婆欣慰地點頭,正欲開口,卻突然神色一動,看向古墓深處,沉聲道:「過兒,隨我來。」

  楊過心中疑惑,卻也跟了上去。二人穿過重重石門,來到古墓最深處的一處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座寒玉床,床上盤膝坐著一位白衣女子……

  「師父,這是……」楊過看著那白衣女子,心中充滿了疑惑。

  孫婆婆沒有回答,只是恭敬地走到寒玉床前,躬身說道:「小姐,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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