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黎明前的黑暗
城門洞開，如同洪水決堤，無數的蒙古士兵如潮水般湧入城內，喊殺聲震天動地，襄陽城瞬間化作一片血腥的修羅場。
「殺啊！」楊過怒吼一聲，玄鐵重劍揮舞，沉重的劍身仿佛死神鐮刀，收割著鮮活的生命。蒙古士兵一片片倒下，卻有更多人悍不畏死地衝上來，前赴後繼，試圖用人海戰術淹沒城頭的守衛者。
「過兒，小心！」柏姑娘一直緊隨楊過身旁，美眸中倒映著沖天的火光和血色的戰場，但她手中的動作卻絲毫不亂，不斷地將金針射出，每一枚金針都精準地刺入蒙古士兵的穴位，斃命當場。
「蒙古狗賊，休得猖狂！」呂大帥身先士卒，率領著一隊親兵奮勇殺敵，即使年邁，但手中的長刀依舊凌厲無比，每一刀都帶著一往無前的殺氣。
「大帥，蒙古人的投石車和雲梯又上來了！」王參軍焦急的聲音傳來，他負責城防調度，此刻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攻城器械，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傳令下去，火油準備！給我燒！」呂大帥毫不猶豫地下令，他知道，襄陽城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絕不能有絲毫的退縮！
城牆上，一桶桶火油傾倒而下，熊熊烈火瞬間燃起，將雲梯和攻城錘吞噬，慘叫聲不絕於耳，蒙古大軍的攻勢為之一滯。
「殺！」楊過抓住機會，縱身一躍，如同一隻大鷹般沖入敵陣，手中玄鐵重劍上下翻飛，所過之處，無不血肉橫飛。
「是楊過！快攔住他！」蒙古軍中，一名將領認出了楊過，驚恐地大喊。
然而，楊過的速度實在太快，劍法更是凌厲無比，根本無人能擋。只見他身形如電，幾個閃身便衝到那名蒙古將領面前，手中重劍毫不留情地斬下。
「啊！」那名蒙古將領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楊過一劍劈成兩半，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楊過斬殺蒙古將領的一幕極大地鼓舞了守城士兵的士氣，他們高聲吶喊著，更加奮勇地殺敵，一時間，竟將蒙古大軍的攻勢壓制了下去。
「好樣的過兒！」柏姑娘看著在敵軍中如入無人之境的楊過，美眸中異彩連連，但她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轉頭對身邊的王參軍說道：「王參軍，那些巨石和滾木準備好了嗎？」
王參軍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指著城牆一角，沉聲道：「柏姑娘，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的命令了！」
柏姑娘深吸一口氣，美眸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好，傳令下去……」柏姑娘清脆的聲音在城牆上響起：「放！」
話音剛落，城牆一角，數十架巨型投石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顆顆磨盤大小的石塊裹挾著風雷之勢，呼嘯著砸向城下的蒙古大軍。
「轟隆！」巨石落地，頓時血肉橫飛，慘叫聲不絕於耳，蒙古大軍苦心經營的攻勢再次被打斷。
「該死！這是什麼東西？」一名蒙古千夫長看著眼前慘烈的景象，不由得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
「是巨石！他們竟然有這麼大的巨石！」另一名士兵驚恐地喊道。
「別慌！他們的巨石數量有限，給我沖！」千夫長強壓住心中的恐懼，揮舞著彎刀大聲吼道。
然而，還沒等蒙古士兵衝鋒，城牆上又飛來一陣箭雨，這次的箭矢與以往不同，箭頭包裹著黑色的油布，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火箭！是火箭！快躲開！」蒙古士兵驚恐地四處逃竄，但為時已晚。
火箭精準地落在攻城錘和雲梯上，黑色的油布遇火即燃，瞬間化作熊熊烈火，將攻城器械吞噬。
「可惡！」蒙古大軍後方，一名身穿金甲的將領看著這一幕，臉色鐵青。
「將軍，這些宋人的抵抗太頑強了，我們的攻城器械損失慘重！」一名副將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傳令下去，全力進攻！今日不拿下襄陽城，我們就提頭來見大汗！」金甲將領怒吼道。
蒙古大軍再次發動猛攻，襄陽城的守衛戰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城牆上，守城的士兵們已經筋疲力盡，傷亡慘重，但他們依然咬牙堅持著，因為他們知道，身後就是他們的家園，他們的親人。
「王參軍，我們的火油和巨石都不多了！」一名士兵焦急地跑到王參軍面前報告道。
王參軍臉色蒼白，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一旦城防物資耗盡，襄陽城就真的守不住了。
「柏姑娘，現在怎麼辦？」王參軍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柏姑娘。
柏姑娘面色凝重，美眸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就在這時，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欣喜地喊道：「報！大帥，柏姑娘，陳糧商求見！」
「陳糧商？他來做什麼？」王參軍疑惑道。
「讓他進來！」柏姑娘當機立斷，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希望。
片刻之後，陳糧商在一隊士兵的帶領下，匆匆忙忙地來到了城牆上。
「陳糧商，你來此何事？」呂大帥強忍著身上的傷痛，開口問道。
「大帥，小的不辱使命，終於籌集到了一批糧草，現在就存放在城外的一處秘密倉庫，這是倉庫的鑰匙和地圖。」陳糧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枚銅鑰匙和一張羊皮地圖，雙手奉上。
「什麼？糧草？！」王參軍一把抓過地圖和鑰匙，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陳糧商，你這是……」呂大帥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大帥，各位將軍，保家衛國，匹夫有責，這些糧草雖然不多，但也足夠支撐一段時間了，希望大家能繼續堅持下去，襄陽城，一定能守住！」陳糧商說著，對著城牆上的守軍深深地鞠了一躬。
「好！好樣的！」呂大帥激動地拍著陳糧商的肩膀，老淚縱橫。
「陳糧商，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去將糧草運進城！」王參軍說完，立刻點齊人馬，拿著地圖和鑰匙，從秘密通道，消失在夜色中……
天空中，一輪明月高懸，灑下清冷的光輝，照耀著這座浴血奮戰的城市。
漫天的塵土終於漸漸散去，一縷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灑在歷經戰火洗禮的襄陽城上。城牆斑駁，帶著觸目驚心的痕跡，城樓上卻插滿了宋軍的旗幟，迎風招展，宣告著這場戰鬥的勝利者。
城門緩緩打開，劫後餘生的百姓們紛紛走出家門，喜極而泣。士兵們互相攙扶著，疲憊的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孩子們在廢墟中奔跑嬉戲，清脆的笑聲迴蕩在殘破的街道上，為這滿目瘡痍的城市增添了一絲生機。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歡呼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城牆上，柏姑娘一身素衣，烏黑的長髮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挽起，不施粉黛的臉上卻難掩疲憊之色。她望著城下歡呼的人群，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但眼神中卻帶著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我們贏了這一仗，卻不知還能守多久。」楊過一身戎裝，站在柏姑娘身旁，望著城外，目光深邃。
「是啊，蒙古人退兵，只是為了下次更猛烈的進攻。這場戰爭，還遠未結束。」柏姑娘輕嘆一聲，目光投向遠方，那裡，是蒙古大軍撤退的方向，依稀可見滾滾塵土。
「師父說過，襄陽城是抵禦蒙古的最後一道屏障，我們絕不能讓它淪陷。」楊過握緊拳頭，語氣堅定。
「你做得很好，過兒。」柏姑娘轉頭看向楊過，眼中滿是欣慰，「你已經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楊過看著柏姑娘溫柔的目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沒有柏姑娘，就沒有現在的他。當初，是柏姑娘將他從絕望的深淵中拉了出來，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氣。
兩人並肩走在城牆上，望著城下逐漸恢復生機的城市，心中感慨萬分。他們深知這場勝利來之不易，但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面，蒙古鐵騎的陰影依然籠罩著這片土地，未來的命運，依然充滿著未知。
突然，楊過目光一凜，望向城外。柏姑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騎著駱駝，緩緩朝著襄陽城走來……
那身影越來越近，逐漸顯露出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他騎著一峰高大的駱駝，緩緩地來到了城門下。
「來者何人？」守城的士兵警惕地問道，手中的長矛直指來人。
那黑袍人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抬起頭，露出一雙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睛，冷冷地掃視著城樓上的眾人。那目光銳利如刀鋒，帶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壓迫感，仿佛能看透人心。
楊過心中一凜，這眼神……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那就是他的義父——歐陽鋒！但歐陽鋒早已經……
「師父，他……」楊過轉頭看向柏姑娘，卻見她也是一臉凝重，美眸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小心戒備！」柏姑娘沉聲說道，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那黑袍人依舊一言不發，只是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高高舉起。士兵們定睛一看，那金牌上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正是蒙古大汗的信物！
「是蒙古使者！」人群中有人驚呼道。
蒙古使者怎麼會孤身一人來到襄陽城？難道是來談判的？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之時，那黑袍人突然發出一聲冷笑，聲音低沉而沙啞，如同夜梟啼鳴，讓人毛骨悚然。
「告訴你們的皇帝，三日之後，我會再來取他性命！」
說罷，他猛地一夾駱駝，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令人膽寒的預言，在眾人耳邊迴蕩……
柏姑娘和楊過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凝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喜悅的氣氛瞬間凝固，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感，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傳令下去，加強戒備，準備……」柏姑娘剛要下令，卻被城下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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