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暗影中的窺視
前一章結尾：「大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王參軍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幾分詢問。
呂大帥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事關重大，我們必須謹慎行事。傳令下去，加強城防，嚴查出入城門的人員，決不能讓奸細有機可乘。另外，派人秘密調查城中可疑之人，務必將這個內鬼揪出來！」
「是！」王參軍領命而去。
夜深人靜，柏姑娘和楊過並肩走在城牆上，他們眺望著遠處連綿不絕的蒙古軍營，心中充滿了沉重。
「楊過，你說郭大俠信中所說的內鬼，會是誰呢？」柏姑娘打破了沉默，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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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搖了搖頭，眉頭緊鎖：「不清楚，但此人能夠得到郭大俠的警示，想必在城中地位不低，而且深得郭大俠的信任。」
「是啊，這樣的人，一旦倒戈，後果不堪設想。」柏姑娘心中也充滿了擔憂，「我們必須儘快找到這個內鬼，否則襄陽城危矣。」
楊過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玄鐵重劍，眼中閃過一絲堅毅的光芒：「放心吧，我會盡我所能，保護襄陽城，保護你。」
突然，楊過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猛地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望向城內一處糧倉的方向：「等等，那裡好像……」
柏姑娘順著楊過的目光看去，只見那處糧倉周圍雖然寂靜無聲，卻隱隱透著一絲異樣。「怎麼了？」
「那裡今晚的守衛人數似乎比往常少。」楊過沉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走，我們去看看。」
兩人施展輕功，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糧倉。借著微弱的月光，他們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果然發現了一些異常。糧倉的角落裡散落著幾粒穀物，像是被人匆忙間遺落的，而糧倉的門鎖也有被撬動的痕跡。
「看來我們猜的沒錯，這裡有問題。」楊過低聲說道，示意柏姑娘跟上，兩人一起潛入了糧倉內部。
糧倉內，高高的糧堆堆積如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糧食特有的氣息。楊過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其中一個糧堆明顯比其他的矮了一截。
「有人動過這些糧食。」柏姑娘也發現了端倪，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而且數量還不少。」
楊過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的布料，這是他之前在糧倉門口發現的，布料上繡著一個精緻的「蒙」字。「看來郭大俠的擔心並非多餘，這城中真的有內鬼，而且與蒙古人勾結，暗中偷運糧食。」
為了不打草驚蛇，楊過和柏姑娘決定先暗中調查，查清這個內鬼的真實身份。他們連夜翻閱了城中的糧草記錄，發現最近一段時間，糧草的消耗量確實比以往要多，而負責糧草調撥的官員正是城中一位德高望重的李副將。
「李副將平日裡為人忠厚老實，深得呂大帥信任，怎麼會是他呢？」柏姑娘看著手中的記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楊過卻搖了搖頭：「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為了查清真相，楊過和柏姑娘決定秘密跟蹤李副將。第二天晚上，他們親眼目睹了李副將偷偷摸摸地離開府邸，與一個黑衣人在一處偏僻的樹林裡見面。兩人隱藏在暗處，仔細聽著他們的談話，最終確認了李副將就是那個隱藏在城中的內鬼，而他們偷運出去的糧食，正是為了接濟城外蒙古大軍。
「這個叛徒，竟然為了榮華富貴，出賣自己的國家和同胞！」柏姑娘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揭穿李副將的真面目。
楊過攔住了她，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必須先將此事稟報呂大帥，將他繩之以法。」
兩人回到府衙，將李副將的罪證呈給了呂大帥。呂大帥聽後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將李副將抓捕歸案。然而，當士兵們衝進李副將府邸的時候，卻發現……...卻發現李副將早已服毒自盡，只留下一封寫著「冤枉」的血書。
呂大帥震怒，拍案而起：「荒唐！人贓俱獲，死到臨頭還敢狡辯！」他環視眾人，怒火幾乎要將整個房間點燃，「說！是誰指使他這麼做的？城中還有沒有同黨？！」
眾人皆噤若寒蟬，無人敢在這個時候觸怒呂大帥。楊過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帥息怒，李副將既然已死，再追究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是查清他背後之人，以及被偷運的糧草去向，防止更大的損失。」
呂大帥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點頭道：「楊少俠言之有理。」他轉向王參軍，「此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務必徹查到底，不得有誤！」
「末將領命！」王參軍領命而去。
楊過心中卻隱隱覺得不安，李副將的死太過蹊蹺，那封血書更像是刻意留下的疑點。為了查明真相，他決定親自前往牢房查看一番。
潮濕陰暗的牢房中，瀰漫著一股腐爛的氣味。李副將的屍體躺在冰冷的稻草堆上，雙眼圓睜，面容扭曲，像是死前經歷了極大的痛苦。
楊過仔細檢查了屍體和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現任何打鬥痕跡，毒藥是從李副將的袖口中找到的，顯然是自殺無疑。但那封血書上的字跡卻蒼勁有力，與一個服毒之人臨死前的狀態完全不符。
「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楊過低聲自語，心中疑雲更甚。
就在這時，城外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蒙古大軍再次發動了進攻。
「不好！蒙古人攻城了！」
「快！快去城門支援！」
急促的腳步聲、兵器碰撞的鏗鏘聲、震天的喊殺聲交織在一起，整個襄陽城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楊過顧不上再查探下去，立刻趕往城樓。
城樓上，呂大帥指揮著士兵們奮力抵抗，但蒙古人的攻勢異常猛烈，一波接著一波，仿佛無窮無盡。城牆上，血流成河，慘叫聲不絕於耳。
「報——」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上城樓，「啟稟大帥，蒙古人的投石車突然改變了方向，他們攻擊的不是城門，而是……」
「是什麼？！」呂大帥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士兵深吸一口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是糧倉！他們攻擊的是我們城中的糧倉！」
「什麼？！」呂大帥和楊過同時臉色大變。
糧倉是襄陽城的命脈，一旦被毀，後果不堪設想。更可怕的是，蒙古人怎麼會知道糧倉的位置？
楊過猛然想起之前在糧倉發現的那些蛛絲馬跡，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他一把抓住身邊的柏姑娘，語氣沉重：「不好！我們都被騙了！李副將只是一個替死鬼，真正的內鬼，目標根本就不是糧草……」
「你是說……真正的目標是城防圖？！」柏姑娘臉色煞白，她雖是穿越而來，但也明白城防圖對一座城池意味著什麼。一旦落入敵手，襄陽城就如同被剝光了衣服的女子，毫無遮掩地暴露在敵人面前，後果不堪設想。
「不錯！」楊過面色凝重，眼中閃爍著寒光，「李副將只是一個幌子，目的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真正的內鬼，則趁機將城防圖偷送出去！」
「是誰？究竟是誰？！」柏姑娘緊緊抓住楊過的衣袖，急切地問道。
楊過沒有說話，只是深邃的目光掃過城樓上神色各異的將領們，心中已經有了幾個懷疑對象。他將柏姑娘拉到一旁，低聲說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必須暗中調查，不可打草驚蛇。」
柏姑娘點點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和楊過一起分析可疑之人。
他們首先排查了糧倉的守衛，但這些士兵大多是世代守城的本地人，對襄陽忠心耿耿，不可能是叛徒。
接著，他們將目標轉向了城中的幾位將領，王參軍、李副將……每一個名字都經過仔細的推敲和排除。王參軍雖然為人圓滑世故，但對呂大帥忠心不二；李副將已死，但從他的經歷和為人來看，也不像是會背叛襄陽之人。
隨著調查的深入，他們發現每個嫌疑人似乎都有作案動機，但每條線索最終都指向死胡同，這讓他們陷入了一種更加迷茫的境地。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們弄錯了方向？」柏姑娘秀眉緊蹙，語氣中帶著一絲沮喪。
楊過沉思片刻，緩緩搖頭：「不，事情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李副將的死，糧草被劫，蒙古人攻擊糧倉，這一切都太過於巧合，背後一定有人在操縱這一切！」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一個負責城門守衛的小士兵急匆匆地跑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封信：「楊少俠，柏姑娘，這封信是給你們的！」
楊過接過信，打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信上只有一句話：
「想知道誰是真正的叛徒嗎？他的身份，將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楊過握著信紙的手指微微泛白，指節因用力而發出輕微的「咔咔」聲。出乎意料？難道他們之前所有的調查方向都錯了？
「怎麼了？」柏姑娘敏銳地察覺到楊過的異樣，擔憂地問道。
楊過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將信紙遞給她：「有人給我們送了封信，說真正的叛徒……」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話語間未盡的意味卻更加令人心驚。
柏姑娘接過信，仔細閱讀了一遍，秀眉越蹙越緊。信上的字跡潦草，顯然是寫信之人刻意為之，難以辨認身份。但這一行字裡行間透露出的信息，卻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塊巨石，激起千層浪。
「出乎所有人意料……」柏姑娘喃喃自語，腦海中迅速閃過城中各色人等的身影。究竟是誰？會是誰呢？他們之前排查的可疑之人，身份地位都相對較高，若是叛徒，的確會讓人感到意外。但信中所說「出乎所有人意料」，似乎又暗示著這個人的身份更加特殊，特殊到他們根本沒有考慮過……
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感湧上心頭，柏姑娘握緊了楊過的手，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我們……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楊過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深沉地環視著四周。城樓上，士兵們來來往往，警惕地注視著城外的一動一靜。遠處，百姓們在田間勞作，臉上帶著對未來的擔憂和期盼。這一切，都顯得如此平靜，卻又如此脆弱，仿佛一張脆弱的網，隨時都可能被撕裂。
「或許，我們應該換個思路。」楊過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這封信既然是給我們提個醒，那就說明寫信之人希望我們阻止叛徒，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也是城中之人，而且對我們的身份和目的有所了解。」
柏姑娘眼前一亮，楊過的話如同撥開雲霧的陽光，為他們指明了新的方向。
「你是說……從我們身邊的人開始查起？」柏姑娘壓低聲音問道。
楊過點點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正與呂大帥談話的一個人身上——城中最大的糧商，張員外。
「從他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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