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黎明前的黑暗
夜幕低垂，絕情谷中一片死寂，只有寒風呼嘯而過，捲起落葉，沙沙作響。一處隱蔽的山洞內，微弱的火光搖曳不定，映照著兩張憔悴的面容。
柏姑娘用衣袖輕輕擦拭著楊過嘴角的血跡，眉宇間滿是擔憂之色。「過兒，你感覺怎麼樣？」她的聲音輕柔如水，卻難掩疲憊。
楊過深吸一口氣，搖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我沒事，只是這毒……」他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憤恨，「若非這毒性發作，我定不會敗於金輪法王之手！」
柏姑娘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慰道：「過兒，你別著急，我們還有機會。金輪法王和公孫止並非一條心，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分化他們的勢力。」
楊過眼前一亮，急切地問道：「你有何妙計？」
柏姑娘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湊到楊過耳邊，低聲細語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絕情谷內暗流涌動。先是金輪法王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聲稱公孫止意圖利用他得到《九陰真經》後過河拆橋；接著，公孫止也收到了類似的信件，說金輪法王打算等他抓住楊過後，便將他殺人滅口。
這些信件雖然沒有署名，但字跡和語氣卻模仿得惟妙惟肖，再加上兩人本就互相猜忌，便對此深信不疑。於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日益緊張，原本的合作也變得貌合神離。
這天晚上，金輪法王趁著夜色潛入公孫止的房間，質問他是否真的有二心。公孫止自然矢口否認，兩人爭執不下，最後竟然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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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處的柏姑娘看著這一幕，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她轉頭看向身旁的楊過，低聲說道：「過兒，魚兒已經上鉤了……」
楊過點點頭，眼中精光閃爍，握緊了手中的玄鐵重劍。他知道，決戰的時刻，就要來臨了……
絕情谷的夜，靜得仿佛時間都停滯了。遠處，金輪法王與公孫止的打鬥聲漸漸平息，最終歸於寂靜。山洞內，微弱的火光映照著楊過專注的臉龐。他緊閉雙眼，吐納均勻，借著這短暫的寧靜，抓緊一切時間修煉內功。
「過兒，你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柏姑娘心疼地看著他，遞過一塊軟糯的糕點，「多少吃一點吧，就算鐵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楊過睜開眼，深邃的眸子中透著一股堅毅的光芒。「我沒事，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鬆懈。金輪法王和公孫止兩敗俱傷之時，便是我們反擊的最佳時機。」他接過糕點，卻沒有吃，而是放在了一旁，「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柏姑娘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再多勸，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為他護法。山洞外，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啼叫，更顯得周圍環境陰森恐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轉眼間，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楊過緩緩收功，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般，充滿了力量。他站起身，握了握手中的玄鐵重劍，一股凌厲的劍氣頓時在山洞內瀰漫開來。
「成敗在此一舉！」楊過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與柏姑娘對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離開山洞，實施計劃的關鍵時刻，一個熟悉的聲音卻打破了山谷的寧靜。
「楊兄，柏姑娘，別來無恙啊！」
楊過和柏姑娘臉色驟變，循聲望去，只見絕情谷少谷主，耶律齊，帶著一隊人馬，正緩緩向他們逼近。他身後，赫然站著金輪法王和公孫止！兩人雖然衣衫有些凌亂，但精神抖擻，顯然已經冰釋前嫌，重新聯手。
「耶律齊，你……」楊過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問道。
耶律齊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楊兄，你應該感謝我才是，如果不是我及時向師父和公孫谷主揭穿了你們的詭計，恐怕你們現在還蒙在鼓裡吧？」
柏姑娘聞言，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他們的計劃早已被耶律齊識破，這才導致功虧一簣。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問道：「耶律齊，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
耶律齊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但很快便被他掩飾了過去。「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理由。楊兄，柏姑娘，識識務者為俊傑，我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休想！」楊過怒吼一聲，拔出玄鐵重劍，劍指耶律齊，「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們墊背！」
柏姑娘也抽出腰間的長鞭，與楊過背靠背，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面對步步逼近的敵人，他們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凜冽的寒風卷著落葉，在山谷中打著旋，仿佛也在為眼前的景象感到悲戚。楊過和柏姑娘背靠著背，各自面對著來自不同方向的敵人，他們的身影在晨曦中顯得格外單薄。
「楊兄，柏姑娘，何必苦苦掙扎？束手就擒吧，或許還能留個全屍。」耶律齊假惺惺地勸道，他身後，絕情谷的弟子們已經張弓搭箭，對準了兩人。
「呸！就憑你們這些跳樑小丑，也想讓我們束手就擒？」楊過不屑地啐了一口，手中玄鐵重劍揮舞得密不透風，將射來的箭矢一一擋下。
另一邊，柏姑娘面對著金輪法王和公孫止的夾擊，卻依然遊刃有餘。她手中的長鞭如同靈蛇般舞動，時而抽打，時而纏繞，將兩人的攻勢一一化解。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還有弓箭手在一旁虎視眈眈。隨著時間的推移，楊過和柏姑娘漸漸感到體力不支，動作也不似之前那般靈活。
「哈哈哈，楊過，你的死期到了！」金輪法王狂笑著，手中的金輪呼嘯著向楊過襲來。楊過側身躲閃，卻被公孫止抓住機會，一掌擊中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過兒！」柏姑娘驚呼一聲，想上前幫忙，卻被金輪法王攔住去路。
「你的對手是我！」金輪法王獰笑著，揮舞著金輪，向柏姑娘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柏姑娘奮力抵擋，但金輪法王的攻擊太過凌厲，她漸漸感到力不從心。終於，金輪法王找到一個破綻，金輪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地砸向柏姑娘的胸口。
「不！」楊過目眥欲裂，嘶吼著想要衝過去，卻被公孫止死死纏住。
「去死吧！」公孫止得意地狂笑，完全沒有注意到楊過眼中的悲憤和絕望。
千鈞一髮之際，柏姑娘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她竟然不閃不避，任由金輪砸向自己，同時，她手中的長鞭如同毒蛇吐信般，閃電般纏繞住金輪法王的脖子，用力一拉。
「呃啊！」金輪法王猝不及防，被長鞭勒住脖子，頓時呼吸困難，臉色漲紅。
「姑娘！」楊過悲痛欲絕，目睹了這慘烈的一幕。
柏姑娘朝他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滿了愛意和訣別。她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對金輪法王說：「你……休想……傷害……他……」
話音未落，金輪法王手中的金輪脫手而出，重重地砸在柏姑娘身上。柏姑娘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無力地倒了下去，嘴角依然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楊過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變成了血紅色……
公孫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楊過已經朝他沖了過來，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
「啊——」楊過仰天怒吼，悲痛欲絕，聲音中卻帶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決絕和狠戾。公孫止被他這駭人的氣勢震懾住，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楊過一掌擊飛，重重地摔落在幾丈開外。
「過兒，不要……」耶律齊見狀不妙，想要上前阻止，卻被楊過凌厲的眼神嚇得連連後退，不敢再上前一步。
此刻的楊過，仿佛一頭髮狂的野獸，眼中充滿了血絲，原本俊秀的面容因為痛苦和憤怒而扭曲。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金輪法王，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所有人的心頭，沉重而壓抑。
「你……你要做什麼？」金輪法王被楊過這副模樣嚇得心驚膽戰，說話都不利索了。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脖子上的傷口處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動彈不得。
楊過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仇恨的火焰。他緩緩地抬起手，玄鐵重劍在晨曦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預示著死亡的降臨。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蒙古國師，你殺了我，蒙古大軍絕不會放過你的！」金輪法王驚恐地叫喊著，試圖用自己的身份來威脅楊過。
「蒙古大軍？」楊過突然冷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和諷刺，「我楊過孤身一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還會在乎什麼蒙古大軍嗎？」
金輪法王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楊過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的玄鐵重劍已經高高舉起。
「你……你不能……」
「去死吧！」
寒光閃過，鮮血飛濺。金輪法王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雙眼圓睜，臉上還殘留著驚恐和難以置信的表情，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裡。
楊過一腳踢開金輪法王的屍體，看也不看一眼，轉身走向公孫止。公孫止此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楊過的對手，此刻只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楊少俠，饒命啊！這一切都是金輪法王的注意，與我無關啊！」公孫止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求饒，全然沒有了之前囂張跋扈的模樣。
楊過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無盡的殺意。他緩緩地舉起手中的玄鐵重劍，劍尖直指公孫止的咽喉。
「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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