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風雲再起
「芙兒,一大早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過兒怎麼了?」郭靖最見不得女兒哭泣,連忙放下手中碗筷,關切地問道。
黃蓉則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不簡單,她放下筷子,溫柔地將郭芙攬入懷中,「芙兒,慢慢說,是不是過兒那孩子又惹你生氣了?」
郭芙吸了吸鼻子,眼圈更紅了,「他哪裡是惹我生氣,他是被那柏姑娘迷得神魂顛倒,根本不顧及我的感受!」
「芙兒,這話是什麼意思?」郭靖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女兒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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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不知道……」郭芙將昨晚看到楊過和柏姑娘擁吻的畫面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末了,哭喊道,「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對我?楊過哥哥明明說過……」
郭靖聽完,頓時怒火中燒,他一拍桌子,怒道:「豈有此理!過兒這孩子怎能如此糊塗!」
黃蓉卻比郭靖冷靜得多,她輕輕拍著郭芙的後背,柔聲安慰道:「芙兒,你別著急,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待我問清楚了再說。」
說罷,黃蓉便帶著郭靖和郭芙來到楊過和柏姑娘居住的小院。彼時,楊過正在練功,柏姑娘則在一旁為他遞水擦汗,兩人之間的情誼不言而喻。
「過兒,芙兒說……」郭靖剛開口,就被黃蓉攔住了。
「過兒,柏姑娘,」黃蓉目光掃過二人,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威嚴,「芙兒年紀小不懂事,你們莫要與她一般見識,只是……」
黃蓉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們二人年紀尚輕,有些事情,還需從長計議。」
楊過聽出了黃蓉話裡有話,他放下手中的劍,直視著黃蓉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蓉姨,我和柏姑娘是真心相愛的。」
柏姑娘也上前一步,握住楊過的手,堅定地說道:「郭伯母,我與過哥哥兩情相悅,還請您成全。」
「你們……」郭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黃蓉拉住了。
「過兒,柏姑娘,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還需要好好商量,你們先下去吧。」
楊過和柏姑娘對視一眼,只得先行退下。他們走後,郭靖和黃蓉也陷入了沉默。
「蓉兒,你……」
黃蓉抬手阻止了郭靖的話,目光轉向院外,只見一個身影正朝這邊走來……
來者正是郭靖的結義兄弟,一燈大師的弟子——武三通。他本是受黃蓉之託,前來襄助郭靖夫婦處理楊過和郭芙之間的情感糾葛,不料一進院子便看到郭靖滿臉怒容,黃蓉也是眉頭緊鎖,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
「三弟,弟妹,這是怎麼了?可是為了過兒和芙兒的事煩心?」武三通開門見山地問道。
郭靖長嘆一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末了,無奈地說道:「三哥,你說這孩子怎麼就……」
武三通聽完,沉吟片刻,說道:「三弟,芙兒這孩子從小被你二人寵壞了,難免有些任性妄為,過兒那孩子我也是看著長大的,重情重義,絕非薄情寡義之輩,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誤會?他能有什麼誤會!我親眼所見……」郭芙一聽武三通似乎偏袒楊過,頓時急了,指著武三通大聲說道,「武三叔,你怎麼也向著他說話?難道我和那柏姑娘,你更喜歡她嗎?」
武三通被郭芙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他本想開解郭芙,卻不想反被她誤解,心中不禁有些惱怒,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芙兒,不得無禮!你武三叔是那樣的人嗎?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郭芙見武三通生氣了,也不敢再造次,只得將滿腹委屈咽了下去,躲到黃蓉身後,低聲啜泣起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程英見狀,心中暗自為楊過和柏姑娘捏了把汗。她與楊過相識於少年時期,深知他性格孤傲,絕不會輕易向郭芙低頭,而柏姑娘又是那般溫柔善良的女子,若是因為此事受到傷害,那可如何是好?
黃蓉自然也看出了程英的擔憂,她輕輕拍了拍郭芙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轉頭對武三通說道:「三哥,此事還得從長計議,過兒和芙兒都是好孩子,我們做長輩的,要做的就是引導他們,而不是讓他們產生隔閡,你說是不是?」
武三通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黃蓉的說法。他看了看躲在黃蓉身後的郭芙,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程英,心中暗嘆一聲,這感情之事,最是複雜難解,外人又豈能插手?
「蓉兒,你說的對,」武三通沉聲說道,「只是,芙兒這邊……」
「芙兒這邊,我會好好勸她的,」黃蓉接過話頭,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掃過程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相信,芙兒會想明白的。」
程英被黃蓉這突如其來的目光看得心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下意識地看向郭芙,卻見她正低頭拭淚,神情似有不甘,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
程英心中一驚,難道……
「芙兒,你過來,」黃蓉突然拉起郭芙的手,將她帶到一旁,低聲說道,「有些事情,娘要告訴你……」
黃蓉將郭芙拉到一旁,避開眾人,壓低聲音說道:「芙兒,你莫要傷心,娘親會為你做主。你放心,過兒這孩子,心性不壞,只是暫時被那妖女迷惑了心智。」
「妖女?娘親,你是說……」郭芙聞言,淚眼朦朧中閃過一絲狠厲。
「不錯,」黃蓉附在她耳邊,將自己如何得知柏姑娘身份的來龍去脈,以及如何利用此事對付柏姑娘的計劃和盤托出,末了,拍了拍郭芙的手背,意味深長道,「芙兒,你明白娘親的意思了嗎?」
郭芙聽完黃蓉的話,臉上陰霾盡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狠的得意,她緊緊攥住拳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娘,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日,楊過照例去後山練功,郭芙卻一反常態,主動提出與他一同前往。楊過心中疑惑,卻也不好拒絕,只得與她並肩而行。
兩人一路無話,來到後山一片僻靜的樹林。郭芙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楊過,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楊過,我知道你和那柏姑娘的事了。」
楊過心中一驚,卻故作鎮定,「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別裝傻了,」郭芙冷笑道,「你以為你們的事能瞞得過我嗎?我早就知道,那柏姑娘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女子,她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楊過聞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他驚愕地看著郭芙,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她怎麼會知道柏姑娘的秘密?難道……
「你想怎麼樣?」楊過強壓著心中的不安,冷冷地問道。
「很簡單,」郭芙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離開她,回到我身邊。否則,我就將她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到時候,別說郭家容不下她,恐怕整個江湖都不會放過她!」
楊過握緊拳頭,心中怒火中燒,郭芙竟然用柏姑娘的安危來威脅他,簡直卑鄙無恥!
「你敢!」楊過怒吼道,「你要是敢傷害她,我絕不會放過你!」
郭芙見楊過動了真怒,心中竟有些害怕,但轉念一想,自己手裡握著柏姑娘的秘密,楊過為了她,絕不敢輕舉妄動。想到此處,郭芙又恢復了囂張的氣焰,「我敢不敢,你試試就知道了!」說罷,轉身便要離去。
「你站住!」楊過一把拉住郭芙的手臂,怒目圓睜,「你到底想怎麼樣?」
郭芙被楊過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但隨即又鎮定下來,她用力甩開楊過的手,冷笑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樹林,只留下楊過一人站在原地,臉色鐵青,心中天人交戰,一邊是深愛的女子,一邊是敬重的師長和郭伯伯一家,他該如何抉擇?
回到房間,楊過一直心神不寧,柏姑娘察覺到他的異樣,溫柔地問道:「過兒,你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心事?」楊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什麼,只是練功時有些心不在焉罷了。」
柏姑娘見楊過不願多說,也不再追問,只是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道:「過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楊過反手握緊柏姑娘的手,心中五味雜陳。他能感受到柏姑娘的愛意和支持,但這件事情,他卻無法與她分享。郭芙的威脅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夜深人靜,楊過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天上的明月,思緒萬千。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柏姑娘陷入危險,更不能為了自己而讓她放棄一切。
柏姑娘一直留意著楊過的情緒變化,見他如此煩悶,心中隱隱擔憂。她起身走到楊過身後,輕輕環住他的腰,柔聲道:「過兒,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嗎?」
楊過轉身將柏姑娘擁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語道:「柏姑娘,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柏姑娘抬起頭,堅定地看著楊過的眼睛,「無論發生什麼,我都相信你。」
楊過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將郭芙的威脅和自己的擔憂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柏姑娘。
柏姑娘聽完楊過的話,沉默了片刻,她明白楊過的為難,也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她輕輕推開楊過,目光堅定地說道:「過兒,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楊過心中一驚,問道:「你想怎麼做?」
柏姑娘沒有回答,只是轉身朝門外走去,她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堅定,仿佛做出了某個重要的決定。
「郭芙,我想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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