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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市覓元石蹤,公子策中謀

  在寒璃城內,以二公子的名頭,別人絕不會在公共場合動手。但對方意圖不明,還是要早點防範,只是兩個人在一起目標太大。金瑤心裡雖擔憂周楠峻的安全,但她也明白這是當下最好的選擇,她相信周楠峻有能力應對這一切。

  兩人繼續有說有笑,看似親昵無間,宛如一對沉浸在甜蜜愛情中的戀人,實則在暗中謀劃著名如何擺脫跟蹤。走著走著,他們從商鋪區來到了一個熱鬧非凡的地攤集市,這裡人群熙熙攘攘,喧鬧聲此起彼伏。人們在各個攤位前穿梭,挑選著自己心儀的物品,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金瑤突然指著一個攤位上的精美飾品,興奮地叫嚷著要去看看。那是一個擺滿了琳琅滿目飾品的攤位,攤主正熱情地吆喝著,招攬著顧客。攤位上,各色絲線編織的精美手環整齊地排列著,絲線的顏色五彩斑斕,在陽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像一道道絢麗的彩虹被編織在了手環上。還有用珍珠串成的項鍊,顆顆圓潤飽滿,璀璨而奪目。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對翡翠耳環,碧綠的翡翠宛如清澈的湖水,純淨而深邃,周圍鑲嵌著細碎的鑽石,鑽石的光芒與翡翠的碧綠相互映襯,璀璨奪目,讓人移不開眼睛。

  見金瑤喜歡,周楠峻便拿起那對翡翠耳環,仔細查看,如果翡翠成色良好,價格適中,買一對送給金瑤也可,另外,師姐也應送一份,不該厚此薄彼。

  周楠峻正欲查看,金瑤一縷好聽的精神力傳音進來:「公子,這裡人多,你先走,我在這裡擋住。」周楠峻一聲苦笑,朝金瑤搖搖頭。讓女人為自己擋槍口,他是怎麼也做不出來的。在他的心中,有著自己的擔當,他絕不會讓金瑤陷入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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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精神力朝翡翠耳環看去。翡翠的外衣在周楠峻的精神力下一層層地被剝離,突然,他的識海一陣清涼,一股精純的元氣順著精神力直達身體長生訣第一層所走的隱秘經脈。

  周楠峻可以從空氣中吸收某種物質到體內轉化成元氣修煉,但這種修煉方法緩慢且笨拙。然而,這么小小的一個翡翠耳環,在這麼短短的一瞬間,吸收的元氣竟然已經能抵上自己一天的修煉了,而且這個翡翠耳環還在源源不斷地提供元氣。

  這不是翡翠,而是類似翡翠的元氣礦石!周楠峻心裡有了個大致判斷。寒淵絕地含有元氣礦石,周楠峻並不覺得奇怪。寒淵絕地是荒原大陸封存最為完好的地域,如果大陸因為某種原因元氣類物品均已解體歸為混沌,那麼能有殘留的也只有寒淵絕地了。

  那攤主是個面容和善的中年婦女,穿著一身色彩鮮艷的布衣,頭上裹著一方頭巾,給人一種質樸而親切的感覺。她看到金瑤對飾品表現出濃厚的興趣,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熱情地介紹起來:「姑娘,您可真有眼光!這對翡翠耳環是用上等的翡翠料子打造的,戴上去保證讓您更加明艷動人。還有這珍珠項鍊,顆顆都是精挑細選的,光澤那叫一個好!」


  周楠峻神色平靜,緩緩拿起那對翡翠耳環,輕柔地在金瑤耳邊比劃著名,目光中帶著幾分欣賞,嘖嘖稱讚道:「嗯,這個耳環與你甚是相配,戴在你耳上定能增添幾分光彩。對了,這耳環的翡翠究竟來自何處?又價值幾何?」

  站在攤位後的中年婦女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熱情地回應道:「公子,這翡翠乃是從東邊的常翠窟里采來的,不值什麼大錢,您要是喜歡,給一兩銀子就行。」

  周楠峻聽聞此言,心中瞬間明了,眼前的這位攤主顯然只是個普通的凡人。在荒原大陸上,雖然修煉者的數量並不少,但與龐大的人口基數相比,他們仍然只是極為微小的一部分,猶如九牛一毛。這裡的普通百姓占據著絕大多數,他們構成了這片廣袤大陸上的主要群體。他們過著平凡的生活,為了生計而奔波忙碌。

  常翠窟,曾是一處專門開採靈石的採礦區域,往昔的歲月里,那裡人頭攢動,無數勞工揮汗如雨,辛勤勞作,只為能挖掘出那些珍貴無比的靈石。那時候的常翠窟,充滿了生機與活力,是人們希望與夢想的寄託之地。然而,時光荏苒,歲月無情,靈石漸漸被開採一空,昔日熱鬧非凡的採礦區也隨之淪為了廢礦區,一片荒蕪,只剩下殘垣斷壁和無盡的回憶。

  在修煉者的世界裡,翡翠這類物品實在是不值一提。修煉者們所穿戴的通常都是能夠輔助修煉的高端靈石,那些珍貴的靈石蘊含著濃郁的靈氣,能幫助修煉者提升功力、突破瓶頸,是他們追求更高境界的重要助力。

  而翡翠,不過是因其外表的光澤和所象徵的寓意,才會被普通人所看重。在那天寒地凍的寒淵絕地採集翡翠,簡直是一樁費力不討好的苦差事。那裡寒風凜冽,冰冷刺骨,作業條件異常艱難,每一次的採集都像是與大自然的一場艱苦搏鬥。人們在那裡付出的艱辛努力與最終所能收穫的成果,往往極不成正比。

  可即便如此,依舊有生活最為困苦的底層百姓,迫於無奈選擇冒險前往這廢棄的礦區採集一些翡翠。他們將其精心製作成首飾,只為能在集市上換取一點微薄的銀兩,以此來勉強維持生計。這些翡翠首飾,承載著他們生活的希望與無奈,是他們在艱難歲月中的一絲慰藉。

  在這廢棄礦區採集,既無嚴格管理,又無需繳納繁雜費用和稅收,對那些走投無路、生活艱難的普通百姓而言,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救命稻草之一。

  周楠峻溫柔地把翡翠耳環遞給金瑤,接著又為金瑤精心挑選了一副翡翠項鍊,隨後他從鐲中取出一枚下品靈石,遞向攤主,同時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找零。

  一枚下品靈石能夠兌換足足一百兩黃金,其價值遠遠超出了購買這翡翠首飾所應支付的費用。中年婦女見此情景,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驚喜之色,她的眼睛瞬間瞪大,雙手顫抖著接過靈石,連連鞠躬致謝。

  這一百兩黃金,對於她的家庭來說,意味著全家人十年內都無需再為溫飽問題而憂心忡忡,無需再忍飢挨餓。


  在不遠處,一群好事的人們正好奇地將周楠峻和金瑤的一舉一動都仔細地記錄了下來。

  有人小聲議論道:「在二公子旁邊的是嫣語嗎?」

  另一人趕忙搖頭否定:「不是,嫣語姑娘我曾經見過,不過不是這個模樣。」

  「啊,這個二公子還真是生性風流,嫣語剛剛被他拿下,這就又找了新的相好,他難道就不怕嫣語為此給他甩臉子嗎?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吶!」他們的話語中充滿了八卦與好奇。

  金瑤聽見了人們的議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將周楠峻摟得更緊了,似乎是在向眾人宣示主權。

  周楠峻無奈地一陣苦笑。

  這天,萬金樓沒有等到周楠峻和金瑤回來,一折小道消息擺在了他眼前。內容大致是,風流倜儻二公子,剛抱得蒔花館頭牌嫣語姑娘回歸,轉眼又找了一名如花似玉的侍女相伴,集市豪擲五百萬中品靈石購兔毛披風,只為博佳人一笑;凡人攤上購買翡翠耳環項鍊,情意濃濃為佳人親自佩戴。更過分的是,兩人沒有回家,在香悅來客棧訂了一件客房,時間長達一個月。

  萬金樓看到這則消息後極為無語,心中暗自嘀咕:「星君大人到底在搞哪一出?」

  他深知,星君大人是個極守禮儀之人。此番異常舉動,定然其中出現了什麼問題。

  蒔花館的鴇兒董小宛也收到了這消息,雖說對其半信半疑,但心裡卻莫名地好受了一些。她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中,早已習慣了各種傳聞和猜測,對於二公子的事情,她也有著自己的看法和感受。

  嫣語姑娘這幾日一直在房間裡修煉,她向來不喜歡拋頭露面。武師聽力極佳,對於外面服侍自己的丫鬟間的竊竊私語,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心裡也十分納悶,為何二公子要住外面的客棧,就算要和貼身侍女發生點什麼,他倆在家裡也是共處一個房間的呀?這位把自己視為師姐的小師弟應該要做什麼事,需要瞞著所有人。嫣語姑娘經過一番思索,最後得出了一個與事實相差不大的結論。她的心中充滿了好奇和擔憂,不知道周楠峻究竟在謀劃著名什麼。

  只是從這天起,嫣語姑娘會莫名地發火,莫名地拒絕吃飯。侍女們對此困惑不已,這位平日裡溫柔賢淑的女子,怎麼突然就變了性子?難道是二公子的事情被姑娘知曉了?她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生怕惹得嫣語姑娘更加不高興。

  侍女和護衛們都在心裡暗暗懷疑,難道公子離家不回和這位祖宗有關?他們在心中猜測著各種可能的情況,卻又不敢輕易去詢問,只能在一旁默默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連著幾日,周楠峻和金瑤窩在客棧的房裡,連吃飯都是讓小二送進去。小二進去後,也沒能見到人影,只有那位姑娘在裡面不停地吩咐。


  可小二收了人家的錢財,註定要探查出點什麼東西來。沒有東西,硬編也得編點,於是,香悅來店小二進得房間,只聽裡間顛鸞倒鳳、嬌聲喘喘等消息便開始漫天飛舞。這些虛假消息給人們帶來了無盡的遐想和猜測。

  然而,當事人之一的周楠峻卻早在當晚夜深人靜之時,偷偷地溜了出來。他迅速脫去那件彰顯身份的極地狐皮衣,施展解咒之法,散去扮作二公子的法術偽裝,恢復了初次踏入寒璃城時的模樣。在這半夜三更之際,他悄無聲息地隱匿了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從店內的側面溜了出去。

  此時,夜露凝重如霜,店門外,竟有兩個賣炊餅的攤子依舊在原地守候。攤主是兩個身形魁梧的壯漢,他們的衣衫早已被夜露浸濕,寒意透骨,顯得頗為狼狽。奇怪的是,兩人的炊餅爐內,那原本應該熊熊燃燒的火種不知何時早已熄滅。

  周楠峻心中暗自冷笑,看來追蹤自己的那些人並沒有就此罷休,依然在附近徘徊窺視。不過,他並不十分擔心,畢竟金瑤還在這高等級的客棧內。這些客棧都有著深厚的背景,與官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一般情況下,沒人願意輕易地公開撕破臉皮,去客棧中尋釁滋事,所以金瑤暫時應該是安全無虞的。

  周楠峻出了城後,一路疾行,待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他才停下腳步。只見他從儲物袋中取出飛舟,小心翼翼地加入中品靈石,然後按照之前仔細研究過的地圖,穩穩地駕駛著飛舟朝著東面的常翠窟飛去。飛舟劃破夜空,留下一道淡淡的光影,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常翠窟離寒璃城極其遙遠,即使乘坐飛舟也飛了半個時辰。如果是普通人,靠雙腳行走,應該需要五天的腳程。正因如此,廢棄了的常翠窟連普通人也極少前來光顧。這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靜靜地沉睡在歲月的長河中。

  在離常翠窟不遠的一處平坦之地,周楠峻停下飛舟,將飛舟重新放入儲物袋裡,將準備好的一個包裹取出,背在身上。

  裡面放著的是一些乾糧和寒淵絕地人們常用的保暖水壺,這些是他在這寒冷之地生存的必備物品。左手拎著一個破舊的大包,裡面放著鑿子和錘子,右手則握著一個撬棍。採礦用的物品,他昨夜在寒璃城一普通的採礦人家裡順來的,當然他也沒有白拿,扔了金瑤事先給的一塊金錠。

  此時的周楠峻身著普通百姓的衣著,儲物袋和乾坤如意鐲都放在貼身的衣袋裡。沒有極地狐皮衣的包裹,寒淵絕地的風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地往肉里切割。那寒冷穿透骨髓,讓人感受到一種深入靈魂的刺痛。

  周楠峻現在是武者一階的修為,另外經過幾次修煉機遇,身體已經強化到了武師一階左右的水平。但這個寒淵絕地的寒冷,仍讓他感覺痛徹心扉。如此寒冷的環境,普通百姓是怎麼扛下來的?周楠峻不禁對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心生敬意。


  他沒有運行靈氣護佑周身,而是運行幻靈訣,試圖以這極寒來促進修煉。他深知,在這艱難的環境中,每一次挑戰都是一次機遇,每一次痛苦都是一次成長的磨礪。他要在這寒冷中尋找突破,在困境中追求更高的境界。

  周楠峻在寒風中艱難地挪動著腳步,每一步都像是在與這殘酷的自然環境進行著一場殊死搏鬥。他同時進行著修煉,強忍著那如刀割般的寒冷,全力運轉幻靈訣。

  周圍肆虐的寒氣,瘋狂地朝著他洶湧而來,一絲絲寒氣如無孔不入的幽靈,穿透他的衣物,直直地滲入肌膚。每一絲寒氣的侵入,都如尖銳的冰刺一般,猛烈地衝擊著他的經脈與骨骼,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猶如萬箭穿心,常人根本難以承受,可周楠峻卻緊緊地咬著牙關,一聲不吭,他的面容因痛苦而微微扭曲,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與不屈。

  不過,經脈內的黑色雲團叫苦連天,外界的寒氣侵入經脈,讓它極其不適應,它極力運行法訣,保持著經脈內的溫度,以保證經脈內的靈氣不被凍結。

  在幻靈訣的巧妙引導和黑色雲團的努力下,那些侵入體內的寒氣與周楠峻自身的靈氣逐漸融合。原本平和的靈氣,在寒氣的刺激下,變得異常活躍,周楠峻的經脈也隨之一次次被拓寬、加固、鍛造。

  他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在這極寒之地修煉,他的星漏體修復似乎比平時快了數倍。然而,他心裡也清楚得很,他不能僅僅寄希望於這極寒之地慢慢修復經脈,畢竟他目前還只是武者一階的功法。

  從武者到武師,各個階段經脈都全部修復的話,那是一個漫長而艱巨的過程。即使真的能活一百五十歲,估計十個周楠峻也會在這歷史的長河中悄然消失。

  他的骨骼在寒氣的不斷捶打下,也越發堅韌,猶如經過千錘百鍊的鋼鐵。每一個細胞都在這極端環境中接受著洗禮,迸發出更強的活力與韌性。

  周楠峻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的每一處細微變化,力量在痛苦中緩緩積聚,他的肌肉愈發緊實,對靈氣的掌控至少提高了一成。這種成長的感覺,讓他在這艱難的處境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儘管每前進一步都異常艱難,但他深知,只有時刻保持修煉的狀態,才能在這困境中實現更大的突破。於是,他迎著寒風,步伐堅定而不停歇,修煉也從未間斷,宛如一位孤獨的行者,在這冰天雪地中追尋著屬於自己的修煉之道。

  在雪中艱難跋涉了三個時辰後,周楠峻終於抵達了常翠窟的邊緣。呈現在他眼前的常翠窟,靜靜地沉睡在這片冰雪之中。四周是連綿起伏、白雪皚皚的山峰,那陡峭的崖壁環繞著這片區域,猶如一道天然的巨型屏障,將常翠窟與外界嚴嚴實實地隔絕開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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