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缸悟道
「哥，我赤明九天圖修煉到第二重了。」
院子內，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仰著頭，有些高興的道。
紀崢放下手中修煉的長槍，有些訝異的看向紀寧，「第二重了？」
「紀寧你天賦很好啊。」
「神魔煉體本來就難，赤明九天圖又是神魔煉體中最難的。」
「你能在兩年內就修煉到第二重，說明你天賦很好，甚至有可能會成為紀族千年以來，第一個憑藉赤明九天圖進入先天的人呢。」
紀崢笑著讚嘆道。
讓還是小孩的紀寧很不好意思，他前世本身就是一個病患，絕症，很少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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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賺過很多錢，但也在十八歲的時候在一次街道散步上去世了。
所以是真的很少聽到別人這麼直接的讚賞他。
紀寧害羞的撓了撓頭，旋即才想起來他來這裡的目的，眼睛好奇的問道：
「那哥修煉到第幾重了。」
紀族裡就他和紀崢修煉了赤明九天圖。
所以紀寧有事沒事就想來這裡問一下紀崢的修煉進度。
心裡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想比較的衝動呢。
「我啊。」紀崢笑著，「有點差，才第三重。」
「哦，哥你也很強……啊？」紀寧瞠目。
他才第二重，紀崢哥卻已經是第三重了。
這算是有點差？
「你要想，你多少歲，我又多少歲了，現在才第三重是不是有點差。」
「哦。」紀寧狐疑，好像是有點道理。
但怎麼感覺還是有點不對勁。
紀崢笑著，走到一個蓮花水缸旁，澆點油上去，點火。
猶如水火同出一地，蓮花綻放而開。
忽然的絢麗一幕吸引住了紀寧的目光，好奇道：
「哥你這是在準備找婆娘嗎？」
「我娘說，十四歲就可以開始製造自己的成人禮，去娶女人生孩子了。」
「不過哥肯定是要找好生養的女人當妻子吧。」紀寧思索著道。
紀崢澆油的動作一僵，什麼好生養，他要漂亮，漂亮！
紀崢無語的瞥了紀寧一眼，看起來年紀輕輕的，但這小嘴怎麼就是不甜呢。
「我這是在想，什麼是『陰陽交匯，水火交融』。」
「陰陽交匯，水火交融」是赤明九天圖第四重的突破口訣。
想要突破第四重，成為先天生靈，世界上最強悍的神魔之體。
就務必要領悟這一層口訣才能突破。
但這很難。
紀氏是一個大族，先天生靈過百，紫府也有五個之多。
麾下所控制生靈更是足有三四百萬。
但就是這樣的族群，千年以來都沒有一個人突破到赤明九天圖第四重的。
不止如此，燕山大地近五千萬人里，各種梟雄天才遍地，也沒有一人能修成赤明九天圖第四重。
難。
太難了。
紀崢心底感嘆。
但紀寧卻是大眼睛睜大，「哥，你已經快要突破第四重了？」
這和剛剛的剛第三重完全不同吧。
「還差點。」紀崢無奈。
「……」紀寧無語。
他才第二重啊。
總覺得哥這是在向他凡爾賽，但是他沒有證據。
「不過哥，陰陽交匯，水火交融是這樣的嗎？一把火燒掉蓮花？」
紀寧有些迷糊，他也是修煉赤明九天圖的，想過突破第四重的口訣意思。
但一把火燒掉蓮花，這是水火交融？
「當然不是。」紀崢搖頭。
「正常的陰陽交匯，水火交融，是你我一體，陰與陽，水與火，都同時存在一刻。」
「你看。」
紀崢伸手指向天邊的的月亮，「天雖然還沒有完全黑，但已經能看到月亮了。」
「金烏落，月兔升。」
「這是不是陰陽交匯？」
紀寧看著，若有所思。
「你再看，這荷花被風吹的時候，有的則是荷葉微微旋轉，左旋爾後又反方向旋轉？」
「風吹荷花，左旋右轉！」
紀寧心中有所觸動。
「對，如果是一片樹葉被風吹，只會吹的亂飄！因為無根！」
「如果是一株小樹，被風吹，也僅僅是左右搖擺！因為它沒有巨大的成圓形的葉子。」
「而荷葉被吹，則可以荷葉左旋右轉，卸去這股衝力。」
「左旋，對右轉！」
「白天對黑夜，正因為有白天，才能更反襯出黑夜！」
紀崢感慨繼續道：「在一片漆黑中，一點亮光卻無比耀眼！」
「荷葉的左旋右轉，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旋轉，就將風力給卸掉了，而它自身一如平常。」
他身心和天地合一，感受著風，感受著池邊的荷葉。
想要借著給紀寧講課的時候，去感悟一下陰陽交匯，水火交融。
但，沒有。
他依然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哪怕他剛剛說的這些話就是紀寧在原著中突破第四重時的感悟。
是實實在在的乾貨。
可對於他來說，感悟不到就是感悟不到，
「難道我真的不行？」
紀崢心中有點悲傷，他其實對於這句話想過很久，很多次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每天都去看金烏落月兔升的景象。
又在自己府邸里開拓出了一池蓮花，每天都去看風吹蓮花，左旋右轉。
如此半年後，他經驗面板直接掉了四十點。
嚇得他再也不敢去格物致知了。
轉而變為了現在的模樣，一不小心用火把蓮花燒光後，他的赤明九天圖的經驗才猛升三十點。
直到現在逼近98點，只差2點就能突破第四重，成就先天了。
至於為何會一不小心變為現在這模樣。
格物致知格到極致，會生出把物給格了的念頭，很正常。
他也只是想要用油火把蓮花給燒個乾乾淨淨罷了。
太陽月亮他都沒有去動呢。
「但，這到底是什麼原理啊，為什麼我用火來燒蓮花，我的赤明九天圖進度會加。」
「用正常方法，卻是會掉呢。」
紀崢感嘆，看向一旁的紀寧，他已經若有所思，似乎是悟出了什麼。
然後，
沒有異象。
紀寧他都才赤明九天圖第二重呢，能有個啥異象。
紀崢好笑，他這算什麼，提前把對方感悟出來的內容告訴他。
結果對方也是什麼都沒有出來。
真是雙輸的結局。
「不過哥，你的蓮花為什麼會燒不死啊。」紀寧突然道。
紀崢摸了摸紀寧的小腦袋，「那當然是因為我特意找的啊。」
莽荒世界奇珍異寶無數，區區油火燒不死的蓮花，多的是。
「可是蓮花會被火燒死才是正常的事物發展吧。」紀寧歪著頭道。
「是啊。」紀崢笑了下，「這確實是正常的事物發展，蓮花被燒死，然後又從灰燼中重生。」
「這本就是陰陽交匯的生死表現，紀寧你說的對。」
但是他感悟不了。
生死，太高大了。
他雖然有經歷過生與死，死與生的過程，可是帶著這般經驗去感悟陰陽交匯這個口訣時。
依然是模稜兩可，入不得半點門檻頭緒。
不是知道正確答案，他就能開掛感悟的。
道，捉摸不透，飄忽不絕，難以把握啊。
「哦。」紀寧有些落寞，知道自己幫助不了紀崢哥了。
哪怕他剛剛是有感悟也不行。
紀崢笑著，讓紀寧離去。
自己則是重新準備把水缸里的蓮花給換掉，換為下一株。
蓮花再如何不會被油火燒死，燒多了後依然是要死的。
就如同水缸泥土下面積累了一層又一層的灰燼一樣，等待著又一個同類的死亡，和……
新生。
紀崢突然一愣，他本就是磐石槍法達到天人合一境，自然而然的心靈就和水缸中的泥土灰燼合一了。
當蓮花灰燼落到泥土上的時候，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土，厚載萬物。」
「一株蓮花，它可以被風吹不動，因為有根，也可以被火燒死為灰燼。」
「因為它有大地來承載。」
陰陽交匯，水火交融，一切都是因為有根來支撐，才能讓水火同現於一地。
陰陽交匯於一身。
而什麼東西能比得上大地更作為這陰陽交匯，水火交融的根呢。
紀崢沉默著，旋即笑著，有些哭笑不得。
他原來照貓畫虎，找了許久都不得而入的悟道門檻。
其實，早就在他腳下了啊。
【赤明九天圖第四重0/200（+2）】
【先天生靈，成！】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