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少年的夜晚(加更)
第52章 少年的夜晚(加更)
弱水江並不算太寬,兩岸的燈火反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沿江風光帶還沒有開發完全,散步消食的人寥寥無幾,不過遠遠的,倒是能夠聽到歌聲。
「日子過得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
「她嚼著口香糖對牆漫談著理想~」
鍾溪鹿眼睛一亮:「好聽誒,什麼歌?」
「趙雷。」白楊笑了笑:「這小縣城還能有人賣唱?正好,氛圍這不就有了嗎?」
四人循著聲音走近,只見一個長頭髮,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站在江邊,抱著吉他,面前的音箱上有紙卡寫著「一路唱歌去麗江」。
大概是因為新鮮,周圍倒是圍坐了一些人,音箱前的琴包裡面,也有了幾張鈔票。
「流浪歌手啊。」鍾溪鹿超感興趣的樣子:「有點酷啊。」
「很苦逼的。」白楊笑著搖了搖頭。
李陽在數對方琴包里的錢,張大了嘴:「已經賺了一百多了呢!」
「大部分都是他自己放進去的。」白楊找了個地方坐下,將一次性塑料杯一字排開,均上酒。
「搞得好像你很懂一樣。」鍾溪鹿不服氣,「你又沒做過流浪歌手。」
還真做過。
甚至路線也和眼前的人一樣,一路從湘南唱到了彩雲。
只不過,後世的麗江早已經變了味,文藝咖的目的地不是文藝,而是床單。
白楊沒有解釋,舉起酒杯:「那就敬旅途吧。」
「好。」鍾溪鹿嘴角上揚,「以後有機會,真想去雲南看看呀,聽說那裡天氣超級好,每天都能夠看到彩虹。」
「會有機會的。」大概是看到與自己前世仿佛的人生,白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咱們年輕,人生還長。」
酒精入喉化作灼熱的氣流返上來,白楊嗆得咳嗽。
草,逼格全無了。
這身體還是不太習慣。
「喝這麼急幹嘛?」鍾溪鹿沒好氣的過來,拍著白楊的背。
「咳咳.謝謝。」白楊深呼吸了幾次才緩過來。
「吃兩口燒烤壓一壓。」鍾溪鹿又遞過來一串烤羊肉。
「沒有想到小鍾同志居然這麼貼心啊。」白楊評價道:「早早就展現了賢妻良母的潛質。」
「算了,你不配吃。」鍾溪鹿飛快的收回了手,張開小嘴,狠狠的咬在烤串上。
「我這是夸伱呢,你這個人怎麼喜怒無常的?」白楊作委屈狀。
「因為你不識好歹。」鍾溪鹿不理白楊,和吳博碰了碰杯:「生日快樂啊~謝謝你今天請客。」
「應應該的,班長別客氣。」吳博連忙舉杯。
他和鍾溪鹿也相處過幾次了,但是心中的拘謹還是沒有辦法祛除。
能夠成為朋友的前提,首先是能平等相處這有點兒難。
就著流浪歌手的民謠,幾人很快微醺,大概是因為鍾溪鹿的樣貌,歌手時不時朝著這邊看。
最終忍不住開口道:「幾位看上去還是學生吧?要點歌嗎?免費的哦。」
「能自己上來唱嘛?」鍾溪鹿問道。
「可以的,我可以幫你伴奏。」歌手見鍾溪鹿回復,頓時興奮了起來,滿臉笑容的說道:「你想唱什麼歌?」
「不是我。」鍾溪鹿推了推白楊:「快!小白同學!」
「要我上場?」白楊不動如山,「我很貴的,小鍾同志,你給得起出場費嗎?」
鍾溪鹿豪爽的舉杯,一飲而盡:「夠嗎?」
「你這麼搞,我不上也得上了。」白楊無奈的站起身來,摸出五十塊錢,放進歌手的吉他包里。
豪客啊!
歌手的笑容頓時更燦爛了:「同學,你想唱什麼歌?我看看我能不能彈?」
「不用這麼麻煩,能借用一下你的吉他嗎?」白楊笑道。
「呃同學你會嗎?」歌手有些猶豫,他這吉他還挺貴的:「要不還是我給你伴奏吧?」
「我習慣自己來,放心吧,弄壞了我賠你。」
基於對方豪爽手筆,歌手咬了咬牙:「行吧.呵呵,現在的學生還真是多才多藝。」
白楊將吉他背在身上,稍微試了試麥克風。
「真該死啊楊子哥。」吳博起鬨:「你連吉他也會啊?」
「略懂。」白楊望向鍾溪鹿,「那麼,親愛的小鍾同志想聽什麼歌?」
鍾溪鹿雙頰微紅:「問我幹嘛,你愛唱啥唱啥唄。」
「行吧。」
白楊掃了個C和弦,露出搞怪的笑容,湊近麥克風,夾著嗓子:
「我深深的愛著你~」
「你卻愛著一個傻逼~」
「傻逼卻不愛你~」
「你比傻逼還傻逼~」
噗——
鍾溪鹿繃不住大笑出聲:「你這唱得啥玩意啊?」
李陽也捂著肚子笑成一團,用力捶地:「太有才了!楊子哥你太有才了!」
反倒是吳博笑得有點兒勉強,不知道為啥.總有種被戳中的感覺。
不過白楊沒有注意這些,旁邊的流浪歌手苦著臉湊上來:「兄弟,你不會的話別亂搞,好不容易湊的人氣要唱跑了。」
「抱歉抱歉。」白楊笑道:「和朋友開個玩笑呢,我幫你把人拉回來。」
他對準麥克風,表情正經了起來:「唱首大家耳熟能詳的老歌。」
「《同桌的你》。」
鍾溪鹿愣了一下,不自覺的輕輕咬住下唇。
白楊的手指靈活的在琴弦上撥動,乾淨而清晰的旋律響起。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悠揚的歌聲自麥克風傳至音箱,迴蕩在河邊。
周圍的人們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
白楊唱歌和流浪歌手不同,明明是少年面貌,卻仿佛閱盡千帆,聲音之中的故事感娓娓道來。
那些藏在歌詞中的情緒,以聲音為載體,被每一個人所清晰的感受。
「你也曾無意中說起,喜歡和我在一起~」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
鍾溪鹿望著白楊的面容,雙手抱膝,眼神不自覺變得柔軟。
她有一種預感,此刻也許會一直刻在自己的記憶中.她並不抗拒,只希望這一刻更慢一些。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
「.」
一曲終了。
白楊微微退了一步,望向鍾溪鹿,微微一笑:「掌聲呢?」
啪啪啪!
李陽和吳博捧場的用力鼓掌,而鍾溪鹿只是笑著,沉默著,依舊望著白楊。
流浪歌手一邊拍手一邊湊上來:「兄弟可以啊,專業學過?」
「也不是,就愛好。」白楊取下吉他還給他:「謝了,吉他保養得不錯。」
回到三人身邊,白楊抬起下巴:「好了,你們可以開始吹捧了。」
這反而把大家準備好的吹捧憋了回去,吳博沒好氣的說道:「行了,我承認你很牛逼了,能不能給兄弟留點空間,別把逼全部裝完了?」
白楊露出無奈的表情:「我也不想的,奈何我拼盡全力,也無法遮掩自己的光芒啊。」
吳博,李陽:「.」
真該死啊!
他們一擁而上,按住白楊:「喝酒!今天不把你灌翻,誰也別想走!」
「沒錯!」鍾溪鹿也從情緒中恢復過來,倒上滿滿一杯酒,「你們兩個把他按好了,我親自來灌!」
「臥槽!這杯灌下去要死人的!」白楊慌了,「小鍾同志,冷靜啊!」
「抱歉,冷靜不了,小白同學,你已經惹起眾怒了!」鍾溪鹿巧笑嫣然的湊近,捏住白楊的臉,「乖乖認命吧。」
「我為組織立過功,我為組織流過血啊!你們不能這麼對我!」白楊喊道。
「沒用的,小白同學。」鍾溪鹿憋著笑,努力維持冷酷:「今天你喊破喉嚨,也沒人能救你。」
「給我一個賄賂的機會!」
鍾溪鹿動作一頓:「說來聽聽。」
「還沒想好。」白楊弱弱的說道:「要不先記下?」
鍾溪鹿冷笑了一聲:「你已經欠了我不少了吧?算了,給你這個機會,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一半還是要喝的。」
終究還是沒捨得讓白楊把酒灌完。
打打鬧鬧,時間一晃而過,等四人意識到已經太晚,瓶中的酒已經被分了個乾淨。
「臥槽,不會進不去宿舍了吧?」李陽捂著額頭,搖搖晃晃。
「就算能進去以我們的狀態,被老師看到一抓一個準。」白楊平躺在地上。
「那咋辦?」吳博稍微清醒點,畢竟體型在這,酒量更好一些,「今晚不回學校了?」
「正好,繼續去網吧打遊戲唄。」李陽提議。
「也行!」白楊爬起來,望向鍾溪鹿:「你呢?」
「我和我哥發了信息了。」鍾溪鹿喝了酒之後顯得呆呆的,「他在岔路口等我呢。」
「那就這樣。」白楊看著鍾溪鹿迷迷糊糊的表情,情不自禁捏了捏她的臉:「酒量這麼差還敢和我拼酒?」
「明明你比我更醉吧!」鍾溪鹿沒有反抗,只是嘟囔著:「你不要動手動腳啊.我不好惹的!」
白楊頓時笑了,應和道:
「是是是,小鍾同志超凶的。」
讀者是這樣的,作者只需要加更就可以,而讀者要考慮的事情就很多,比如說怎麼投月票,怎麼每天追讀,怎麼發評論.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