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東極雷澤孕生
第200章 東極雷澤孕生
「我還好。」
秩序目光流轉在天地之間，伴隨著陳燭一起略過震城，來到東方城。
這座大城建造在平原之上，向著東方的建築們渲染上了一層紫意。
但太陽不斷的焚燒，這座生機勃勃的大城顯得有些枯萎，原本的河流也一直下降到了極為嚴重的程度。
「太陽再這樣燃燒下去，我們很快就要乾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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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水邊的震龍有氣無力的與同伴交談：
「真懷念以前的時候啊，秩序大神還在的時候，哪裡有這麼炎熱的天氣。」
「是啊，太陽已經有許久不曾移動位置了。」
他同伴嘆息，想要從河流里舀出一些水解渴，卻發現沒有夠著水面。
「更少了，比昨天又少了這麼多。」
龍在顫抖，放眼望去，原本寬闊河流現在只看到乾枯的河岸，以及只剩下淺淺一層貼著河底的死水。
這條河也要乾涸了。
秩序站在河邊出神，眼中光芒流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走吧大神。」
陳燭目光從這些龍身上划過，龍族祖地在大海當中都是如此乾涸，真不知道其他地方又是如何模樣。
先是大寒，如今又是大旱……
陳燭搖搖頭，與秩序一起向東方城的中央走去。
龍祖府邸，上面只有一個字：甲！
這裡幾乎沒有龍靠近，四方繚繞著煙霧，燭光，那是以祭的方式崇拜東方龍祖。
「前方不得靠近，龍祖府邸！」
有龍皇攔路，他們貴為龍皇，卻只能為龍祖看門。
但很快，這兩尊咯龍皇看到了身形單薄的秩序。
「大神？」
他們先是一驚，隨後再驚！三驚！
秩序大神不是死了嗎？現在東方城內還有許多的龍祭祀！
現在居然活生生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大神回歸了，前來找東方龍祖。」
陳燭把自己的鎧甲捂得嚴嚴實實，向龍皇說道：
「還請通報一聲，就說是秩序大神來訪。」
「秩序大神，真的是您……」
「大神，龍祖現在不在府中，祂在極東之處，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裡。」
龍皇仔仔細細看著眼前大神，面露悲色：「您受苦了。」
他真誠懇切道：「還請大神在府中休息，我這就去稟報上面，速喚龍祖回歸！」
「不用了。」
秩序輕輕搖頭：「若是在極東之地，我知道祂在哪裡。」
「小燭明，跟我一起走吧。」
秩序轉身走向傳送陣，說明了一個地址。
「您確定要去那裡？」
當看到秩序的時候，這傳送陣的龍心臟也是一顫，誰不知道大公無私的秩序大神？
「大神，我為您引路。」
他們熱鬧紛紛，把路徑設置。
「大神，那是一座很少有龍去的傳送陣，在凶獸來時已經廢棄了，您千萬小心。」
「無妨。」
秩序踏上傳送陣，看了陳燭一眼。
「保護好我。」
陳燭：……
嘿，這大神，有偶像包袱啊。
他跟著踏上去，又等傳送陣離開之後，看到一片震撼的世界！
洪荒不缺美景。
但這裡，一望無際的平原，看不到盡頭，遠方的世界逐漸的黯淡。
高懸洪荒的太陽在這裡離得太遠，這裡是東極之地，溫度終於涼爽了。
一朵朵潔白的小花無垠的蔓延向遠方，而秩序微微俯身，凝視一朵小花。
「東陽花，以前每日都能看見的花朵，今日卻發現如此美好。」
這是一片花的世界，再往遠處看，能看到花海當中有一道人影靜靜站著，背著太陽，看向東極。
那人影頭生龍角，膚色青白，安靜得好像是這平原唯一的一根木樁。
祂亘古不動，永恆的凝望，不知道多久之後才冗長的嘆息：
「唉……」
東方龍祖目光黯淡，思索著往日種種。
若是以前，祂能看到太陽從那地下不斷的翻滾熱浪，一點點伴隨著鎖鏈的聲音響起。
每當此時，自己可以等待老友從那太陽前出現，在天亮時與老友歡談。
談談洪荒有什麼新鮮事物，又有誰和誰有恩怨……
五個無量量劫了，那近乎永恆的習慣，讓東方龍祖難以適應。
「五個無量量劫你都安然無恙，如今怎就突然想不開，離去了呢？」
東方龍祖凝滯的身影顯得無比孤寂。
秩序一步步向那人影走去，花海伴隨暖風吹拂，又與平原呼應，雲捲雲舒。
他的腳步再輕，也讓東方龍祖察覺，下意識側頭。
「秩序？」
見到來者，東方龍祖渾身一震，尤感覺不可思議！
「你……你怎會……」
「道友此模樣，可不像是一尊萬靈敬仰的龍祖。」
秩序淡淡一笑，好似如往常一般說道：「我來時，看到天下乾涸，河流里的水已經很淺了。」
「但祭祀的神台很好看，是洪荒當中新的美景。」
就是這樣平淡的對話，一如曾經，陳燭靜靜的看著，有些羨慕這樣的友誼。
當然他現在也無法出聲，東方龍祖給他道則封鎖了，不讓他說話！
淦！
他看著他們寒暄，敘舊，當得知秩序如何回歸以及目前的狀態之後，東方龍祖直接顯出真身！
「道友快來，我帶你去重生！」
東方龍祖眼中有光芒閃爍：
「你現在太虛弱了，不能夠再等待，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那邊特別適合你的孕育！」
「帶那小龍吧，若是沒有他，我也無法重生。」
還好秩序臨走時想起了陳燭。
陳燭也很好奇，到底怎樣才能夠重生，他是把秩序拉了出來，卻不知道如何去操作剩下的事情。
小龍？
東方龍祖目光落在陳燭身上，感覺到有些熟悉。
「太平大神的後輩？」
祂感受到了太平大道遮掩，看不清楚。
「是的，我修祭神道則。」
西邊的事情不是隱秘，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洪荒，陳燭也就順水推舟了。
他正色道：「我要做第二個燭九陰！」
「有志氣。」
東方甲微笑點頭肯定：「那你便一起來吧，記住，勿要聲張。」
他們三者離開了這裡，東方龍祖的神道作為牽引，一剎那遠去不知道多少萬萬里。
只見不斷有時間在倒退，太陽越來越遠，他們從東極不斷的繼續往東極移動。
洪荒東方的極限在哪裡？
陳燭去過西極，但那不是真正的極限，如今東方龍祖要帶他們前往東極的極限。
一路上，東方龍祖顯得很開心，說道要去的地方，與秩序不謀而合。
「哈哈，看來你也猜到了。」
東方甲哈哈笑道：「當初震神出世，只有祂能夠發出美妙的聲音，那是我們一度以為整個天地之間最珍貴的東西。」
「後來大家斬殺了祂，每個人都能發出美妙的聲音，你我也能夠用言語交談。」
祂們更多的還是訴說著曾經的過往，秩序見陳燭不懂，便對他說道：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孕育震神的地方，那是開天之後便存在的東極之地。」
「祂原本想用言語震道號令我等，才會被斬殺。」
如今，秩序要借用孕育震神的地方，孕育自己。
……
……
不知過了多久，陳燭眼前一抖，看到一片宏大的世界。
劇烈的雷霆不斷的閃爍，這裡充斥著震道法則！
「轟！」
一道雷霆落下，而最下方，是汪汪平靜明亮，又無垠的雷液。
「震神本溫和，但他死去時含怒，也就有了這片雷澤。」
秩序說著，在東方龍祖的護持之下輕輕接觸雷液。
「道友，等我。」
秩序大神輕輕的沉沒入雷液當中，立刻就有了奇特的變化。
陳燭仔仔細細盯著這裡，他能夠感覺到道則的涌動，那是這片雷澤殘留剩下的東西。
這片雷澤，內有無盡的生機，與無盡破壞持平。
這裡，就是師父口中的地勢了。
洪荒大地之勢在這裡凝聚，若是能夠利用，陳燭的實力將會快速上升！
如今他在煉墟階段，不知多久才能夠合道。
也不該說是合道……
其實，在這洪荒世界，合道的路反而是最明朗的，合道便是成就先天神。
與天地大道溝通，融為一體，便是合道。
陳燭已經跳過了這一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進入合道的下一個階段。
仙……
仙道，與神道是完全不同的道路，卻又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極為相似。
東方甲注意力落在了陳燭身上，祂忽然問道：
「小傢伙，秩序剛才跟我說，各族之祖正在極西之地廝殺？」
「是的。」
這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陳燭點頭：「祂們難以分出勝負，而且，一尊黑衣大神摘取了黑蓮。」
「嗯，這麼說，凶神那邊應該抽不出人手吧？
東方甲眼睛眯了起來，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陳燭下意識的覺得，東方甲這不是什麼好主意。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東方甲說道：「小傢伙，你幫我問問太平道人，秩序凶神在不在戰場。」
祂的話，簡直驚龍，這是在想什麼？
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
東方龍祖既然問了，陳燭肯定不會拒絕，於是他嘗試溝通。
本來以為太平老道在廝殺，不會理自己，不想太平老道直接對他說道：
「秩序凶神在周山。」
而且，太平老道還給了陳燭一個坐標，那是……已經提前算好了？
東方龍祖得知之後，忍不住對陳燭感慨道：
太平大神和秩序其實關係不錯，看來祂也想到了這條路。
下一刻，陳燭看到東方龍祖打出了自己的道則，順著他的祭道連接到了其他幾尊龍祖的道則上。
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身邊出現了一尊又一尊的龍祖！
北方龍祖：墨祖。
南方龍祖：赤元。
西方龍祖：澤祖！
東北二祖：雲祖，山祖！
以及青龍域青龍祖，西北龍域的金龍祖金鏖！
除了西南龍域的地祖和夢神還在極西之地，以及中央龍域九頭龍祖鎮守祖地，所有的大佬都來了。
當然，西北龍域的不朽龍祖也沒來，但祂據說有特殊的事情在做。
陳燭心臟撲通撲通的跳，這算是整個龍族的老底都出動了。
「兄弟姊妹們，謝相助！」
東方甲拱手行禮：「甲感激不盡！」
「我們兄弟血脈相連，說這些作甚？」
「況且，大家承了秩序大神的恩，為何不來？」
墨祖哈哈一笑：「大哥雖然來不了，但大哥已經看到了那秩序凶神的位置，事不宜遲，得在凶神與他族反應過來之前出手，你我儘快！」
「好！」
龍祖們起身，東方龍祖讓陳燭守一守秩序，避免發生意外。
這地方哪裡來的意外？就連凶獸都沒有一頭。
陳燭近乎呆滯的看著一頭頭龍祖飛離了這裡。
不久，周山某處傳來劇烈的道則波動，想必已經打起來了。
陳燭目光往下看，這東極之地，雷澤上可怕的威勢不斷瀰漫。
震神的權柄散落天地，又被執掌，卻不全。
陳燭看著這片雷澤，秩序已經完全看不到了，這裡除了震道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四下張望，百無聊賴，心頭忽然一動。
自己是不是可以操作一番？
正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反正震道權柄都分出去了，自己乘著秩序大神孕育的時候，悄悄的扣一點下來，應該沒關係吧？
這片區域，本就是震道的孕育之地，曾經在極為古老的時代孕育出了震神，於是震神主導震道道則。
而如今，同樣的地方要孕育秩序，破隨後散落天地的震神道則天生就會落在秩序大神身上一些。
父神總是公平的，秩序算是震神的胞弟了。
多個弟弟，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但這事兒，還得問問師父，若是陳燭自己瞎捉摸，不說被東方龍祖震怒之下摁死，恐怕也要被這裡的雷霆劈死。
每一道雷霆都不亞于震道神祇的出手，他膽子還沒這麼大。
從頭學起，應該要不了太多的時間。
他悄悄舀起一點雷液，身影消失，再次來到了西遊世界。
「師父，師父，教我震道！」
有事找師父，陳燭雙爪奉上雷液：「師父，我想學雷法！」
「砰砰砰！」
大門被他敲得啪啪響。
「啪啪啪！」
師父怎麼還不回消息？就是穿褲子也該穿好了吧？
「砰砰砰砰砰！」
大門不堪重負，被一巴掌拍倒了。
陳燭面色一驚，急忙把大門拉起來歸位，發現師父不在家。
桌子上留著一張字條：『出門，勿念。』
『另：敖黑你給為師滾出去，這屋子裡沒人參果！』
『另：卡爾好好看著你的師兄師姐們，要是哪個不見了群里向我匯報。』
『另：……』
長長的書頁像是遺書一樣，陳燭終於在末尾看到了自己。
『另：燭明你應該不會進來，你是我的好徒弟，但你若是有事情，可以去問問雷祖，祂此時已經回來。』
陳燭老臉一紅，於是特地下山跟一個木匠學了一下如何修門，回來把大門修好。
他有好徒弟包袱……
那木匠已經很老了，可惜沒有徒弟，每天做點木工過活。
他也是來求仙緣的，可惜一輩子都沒有找到方寸山在哪裡，自然也沒找到三星洞。
久而久之，就在這山下住了下來。
陳燭以然炁法遮掩自身，學明白之後微微嘆息，抬指在其今天要炮製的樹木里留下了一句話。
第二天，木工用刨子緩緩刨開樹木，發現裡面竟然有文字。
「咦？」
老木工趕緊加速，累得滿頭大汗，逐漸看清完整的字跡，只有一句話——
『欲藏明台下，如何見三星？』
「欲藏靈台下，如何見三星？」
老木工念叨這幾個字，「靈台？三星？」
「靈台，三星……」
他手中的刨子緩緩滑落，老木工猛的仰天哭泣，又猛的笑了起來。
「嗚嗚……哈哈，嗚哈！」
「我悟了，我悟了，謝仙人指點，謝謝仙人指點啊！」
他在地上不斷的叩首，叩著叩著，就沒有了生機。
陳燭安門窗的龍爪一頓，遂繼續安合。
凡人吶，朝聞道，夕可死，下輩子也算是有了這方寸山的機緣了，希望能夠抓住。
那山下，木匠身邊走來一黑一白兩使者，見狀感慨：
「這木匠，也給別人打過棺材，最後卻唯獨忘了自己的，因此要在地獄內受苦受難，真是造化弄人啊。」
白無常搖頭就套好鎖鏈，拉著蒙昧的靈魂要下地府。
忽然，有一道聲音從縹緲之處響起，忽然傳至山下：「好生照看，投個好胎，我方寸山不收不識字之人。」
山下的黑白無常手裡鎖鏈都嚇得一抖！
嗨呀，這小老兒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被方寸山的神仙看中了？
他們急忙跪下點頭稱是，馬上取了老木匠的鎖鏈，態度大改，恭恭敬敬的抬去了地府。
這……便是仙緣吧。
陳燭心頭多了一些明悟，隨後起身才去了天庭雷部。
「你來了。」
恰好庚金天君也在，好奇問他：「那陣法如何了？」
「還得謝謝天君了。」
陳燭拱手道謝：「真是幫了我的大忙，若是沒有陣法，恐怕天君就看不到我了。」
「哪裡，這世上誰能傷您，誰敢傷您？」
庚金天君搖頭失笑：「天尊回來了，我帶你去。」
「你怎麼知道我來找天尊？」陳燭好奇不已，庚金天君卻搖頭一笑：
「幽金道友說的，別看他平時不愛說話，他算的卦可准了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