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祭道，墓道
第190章 祭道，墓道
洪荒頂尖的大佬在對話，而這一刻，也是讓眾神都緊張的時刻。
氣氛凝滯，寒極凶神不安，不時看向頭頂的太陽，寒極道則被太陽權柄克制。
洪荒大地被一片灼熱所籠罩，一切都在回溫。
秩序神死去，萬靈有感，皆心中悼念，信仰的力量不斷的順著虛空流淌。
陳燭抬起頭，能感應到煉虛當中的祭道權柄愈發璀璨。
一股股念的力量在滿眼，呼喚，不捨得秩序神死去。
還差點什麼東西。
陳燭微微沉吟，他心頭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悟，秩序神的死亡給了他一種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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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什麼，祭道就是一套完整的大道了，到時候一定會出現了不得的情況。
「太平爺爺，等打起來的時候，你可一定要記得撈我啊！」
陳燭再次跟祂提醒：「我有辦法在他們打起來的剎那不被發現，躲過那段時間。」
太平點頭，於是陳燭就開始著手準備。
這一次行程還是可以，獲得了不少混沌道則轉化為先天道則。
一絲絲權柄落在煉墟當中，雖然薄弱，卻至關重要。
他不再受到這些權柄的限制。
但更重要的，是那開天玄奧，孫子兵斧起手式——眾生平等！
煉墟中央的位置，靜靜放著一把斧頭，東西都處理好了。
「你要走了？」
恐懼之魔渾身的線條微微舞動，凝視陳燭。
「我要走了，再不走，等一下祖龍就要打過來了。」
陳燭收拾完東西，又開始一點一點的打掃自己的痕跡，確保這裡不留下他一絲一毫的作案證據。
「趕緊的，對大道發誓，你根本就沒有見過我。」
陳燭惡狠狠的瞪著他：「不然小心我一斧頭砍死你啊！」
「你要能砍死我，早就把我砍死了。」
恐懼之魔倒是沒有多麼大的情緒波動，祂的確被鎮壓，但說到底也是混沌神魔的殘存意志，不可能被陳燭兩斧頭砍死。
所以面對誓言祂才顯得有恃無恐。
「我呸，你信不信我就在這裡和你耗了？」
陳燭瞪著祂，試圖找到辦法。
「其實，要我發誓也不無不可，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恐懼之魔剛剛開口，陳燭直接搖頭：
「不可能！」
他不可能被要挾，從來只有他陳燭要挾別人，哪裡有別人要挾他的份？
絕無可能！
「你先不要忙著拒絕，我的要求你不如先聽聽。」
恐懼之魔靜靜的說道：「你身上的道則雖然無法使用，但你觸碰到我恐懼之絲的時候，也讓我看到了你目前所缺少的是什麼。」
「有些道則，生來就是孤獨的，一生都在尋找。」
恐懼之魔目光里有光芒閃爍：「有些軌跡我不能明說，但你的祭道，還差一樣東西。」
祭道……
「你被封印了，還知道這些？」
陳燭大感意外，這不科學。
「混沌神魔總有辦法。」
恐懼之魔沒有多說，而是提道：
「祭道不僅僅可祭天地這麼簡單，嚴格來說，祭道雖可祭萬物，但祂更是一道橋樑，一道溝通萬物萬靈的橋樑。」
「我曾經死時，盤古連同我與另外一尊混沌神魔一起斬殺，那混沌神魔的道則散落了這天地。」
恐懼之魔都會話語平淡，但祂說明了自己的目的。
「我會答應你起誓，並將說出這條道則的名諱，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祭道蛻變之後，我要你幫我成為洪荒生靈。」
「混沌神魔如何成為先天生靈？」
陳燭並沒有急著了解那到底是什麼混沌神魔，而是反問祂：
「你可知道，你這是在出賣你的同族。」
他之前出賣赤雲等龍鳳，完全是因為權宜之計，並非真心。
但此時陳燭覺得，這恐懼之魔好像是真心的。
「我轉生為先天生靈，對你來說百利無一害，而且大道見證，你沒有理由拒絕。」
恐懼之魔身上的線條微微明亮，盤古斬殺我等到底還是有大因果，而我在這封印之地碰見你，也未必沒有原因。
陳燭不言，看著祂。
轉頭就去問太平老道，祭道是不是還有什麼隱藏功能？
太平道人表示不知，祂所修太平道，對於祭道也只是陳燭散布天地之後才有所了解。
「好吧，你說。」
陳燭和恐懼之魔互相發誓，這誓言對他來說的確沒有害處。
「墓神。」
恐懼之魔看著陳燭的眼睛：
「你要信我，墓神不論現在是凶神，還是先天神，你一定要搶走祂的權柄。」
「祭道加上墓道之後，方可給這場大劫一線生機！」
恐懼之魔目光灼灼，刺得陳燭疼痛。
「你可以走了，他們即將到來。」
恐懼之魔的話語落下之後，整個洪荒天地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宇神輕輕一嘆，往後離開這裡，，宇神山也跟著隱沒了，不願意捲入劫難里。
祂一離開，諸位大神再也不受限制，伴隨而來的，是無盡的紅光，洪荒世界被逆道所遍布！
逆轉先天，化為混沌，逆本就是這無量量劫最可怕的存在！
然而，霸道的龍道亦是散布洪荒，與逆道爭鋒相對！
「這一戰終究無法避免。」
太平道人輕輕一嘆，伸手入懷拿出一物。
那是兩隻籠子重合起來的法寶。
洪荒第二件先天靈寶，先天囚籠！
此籠一出，太平抬起，對著滿天的紅光就是一罩：
「逆，你我再廝殺一次！」
大道顫抖，太平左手天秤，右手囚籠，兩件先天靈寶盡在祂身！
這太可怕了，哪怕是逆也不得不暫時被迫與太平道人廝殺，打入虛空，無盡太虛里征伐！
「轟隆隆！」
祖龍顯化真身，纏繞在周山之上，可見這尊龐然大物有多麼恐怖！
祖級人物們顯化真身，在這裡展現法相，踏足周山！
可凶神也不是吃素的。
廝殺……開始了！
一剎那，天崩地裂，祖龍的咆哮聲不論多遠都能聽到，大道都被打得混亂，只有龍道獨尊！
周山在顫抖，洪荒也在顫抖。
太平老道呢？
陳燭被嚇得趕忙躲進光河裡，他就知道這老道不不靠譜，一切都得靠自己。
三族搏殺凶神逆，讓他不由自主想起太清聖人的棋局。
三顆白子圍攻一顆黑子？
不，並不是，太平老道也在其中，算是就是四尊大神與一尊凶神了，與棋局數量不同。
應該是太清聖人隨意的一道棋局吧。
陳燭這樣想著，哪有可能那麼巧？無量存在只是卡爾師弟的一個夾雜猜測的依據，不一定是真實的。
可他一顆心卻在下沉，黑子是凶神還好，怕就怕，被圍殺的黑子是洪荒，是先天神。
他在光河當中，分身看到劇烈的爆炸響起，什麼都看不見了。
洪荒大地如同波浪一樣的此起彼伏，然而祖龍肉身再可怕，也無法真正的撼動周山。
就連普通的先天神也看不清楚到底戰況如何。
他們只看到，祖級人物與凶神之間的搏殺不斷，權柄道則不斷位移，交互。
這樣打下去，不知道會打多久，洪荒已經有大量生靈慘死。
光是道則的餘波就讓一切生機被覆滅，若是沒有先天神，連抵擋的資格都沒有。
可忽然，一聲劇烈的爆炸響起！
「轟隆！」
陳燭的他身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被爆炸融化消失。
父神脊樑，周山的泥土被這一聲爆炸轟開了一道可怕的豁口！
陳燭看到漫天的道則碎裂，那居然是……凶神自爆了！
以死亡為代價的混沌道則爆炸，對洪荒產生了巨大的傷害，也徹底炸開之前那封印之地。
驚蟄府某處，陳燭用青龍屍體製作的他身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糟了，恐懼之魔脫困了！
他沒有料到，凶神這邊居然不惜用自毀混沌道則的方式來破開神魔封印之地。
一剎那，所有生靈心頭浮現惶恐，天地之間有無數的線條凝聚，那是恐懼！
所有的戰鬥，突兀凝滯。
無量量劫就要現在分清結束了嗎！
是寂滅，還是生機？
先天神們下意動身看向那混沌神魔的殘餘意志。
然而出乎所有人都意料，並沒有想像中的爭鬥，反而凶神一方偃旗息鼓了。
祂們從周山退走，匆匆前往了西方，甚至嘛沒有說幾句話。
陳燭被太平道人接走，逆也離開了，匆匆退身。
「西方那位，凶神們壓不住了，逆和那尊脫困的混沌神魔殘留意志不得不放棄我們這邊，前往西方支援。」
這是太平道人的原話，不僅僅是祂們在對抗凶神，還有其他地方的先天神在對抗凶神。
洪荒太大了，西方那便出現一尊殺神，殺得凶神大部分的主力都在往那邊移動。
……
……
「嘖，那是什麼猛神：」
驚蟄府內，陳燭依舊驚魂未定，他還以為那恐懼之魔要找自己算帳來著。
現在看來，自己這是走了狗屎運。
「太平爺爺，墓神你知道嗎？」
陳燭不再糾結混沌神魔的意志，恐懼之魔也不一定能夠找到自己。
他現在在想的，是恐懼之魔的那句話。
祭道加上墓道，才是這次無量量劫的一線生機？
「墓神？」
太平道人皺眉：「你問祂作甚？」
「墓神向來獨特，我們誰也不知道祂到底在想什麼，祂老是把自己埋在地下，甚至有一個無量量劫都沒有移動過的例子。」
「祂在哪裡？」
陳燭詢問太平道人，後者搖頭：「誰知道呢？墓神把自己往土裡一埋，誰也找不到祂到底在哪裡。」
這就麻煩了，陳燭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尋找墓神。
「等等，我廢那勁兒幹嘛，難道就因為恐懼之魔一句話，我就認真了？」
他反應過來，管他什麼墓神不墓神呢，自己過好自己才是主要的。
太陽一直掛在天穹，熱浪一滾接一滾，寒極道則似乎有些不夠看了。
這天正午，青老回歸，從天上如同一道流光墜入驚蟄府。
「都在我驚蟄府門口圍著作甚！」
青老目光轉動，掃過這些龍皇龍王的臉。
哪怕青瀛能戰平龍皇，卻也只是戰平，不能擊殺。
即便這戰績已經十分驚艷，神魔真身太可怕。
強橫而灼熱的壓迫感襲來，龍王龍皇們二話不說就從這裡離開，不敢再圍。
「我讓你們走了嗎？」
青老的目光冷冽，抬起手掌，往下一鎮！
太陽真勁的立場在青老掌中落下，這下可好，青神帝城都跟著一震，至少有上百頭龍王死在了這一掌之下。
「下次來我驚蟄府的，最好是客。」
青老的聲音面向整個青神帝城，只有兩個字——霸氣！
「欺我驚蟄府無龍嗎！」
「父神在上，本以為燭九陰萬載無敵夠狂了，青瀛一言不合就動手，直接施展神魔真身也夠狂了！」
龍群直接被震撼：
「沒想到這帝孫青老更加狂妄，直接殺了上百的龍王啊，其中還有十多尊龍皇！」
「這下是捅了大簍子了，青神不會放過他的，驚蟄府說到底也才是帝孫府邸而已。」
「據說被殺的一尊龍皇，是新龍帝的子嗣，有好戲看了。」
「你們想多了吧，誰敢去惹現在的驚蟄府？你們難道不知道，青龍祖親自去驚蟄府做客了嗎？」
「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這才發現，青龍祖本尊居然去了驚蟄府。
「是問責青老的嗎？」
「不是，青龍祖是從大門進去的，若是問責不可能這麼禮貌。」
這下大家就更加被吸引注意力了。
青老回歸之後，東方龍祖與南方龍祖也回到龍域，青龍祖也就有時間脫身了。
此時，青老正煮著一壺茶，請青龍落座。
「您請喝茶。」
青老倒上一杯，看著眼前的男子，其身上的青衫染著不少的鮮血，上面繚繞凶神煞氣。
看得出來，祂也經歷了一番廝殺，之前的東南三域並不平靜。
「嗯，這茶可以。」
青龍目光落在青老身上，又看了眼旁邊正在看茶的青瀛。
「驚蟄府不錯，先是燭九陰，現在又是青瀛，饕吼也被宇神收為關門弟子，挺出息。」
青龍點評誇讚，青老笑了笑：「祖父說笑了，只是一些小小的成就罷了。」
「不知道這次祖父來是有什麼事嗎？」
青老選擇單刀直入，詢問來意。
「兩件事。」
青龍放下茶杯，言簡意賅：
「一，我想讓整個龍族修煉太陽真勁，這事得問問你這仙祖。」
「二：幫我找到金無仇，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大神們的分身全都消失了。」
就這兩個要求，第一個還好，青老個燭明早就討論過這個問題。
燭明很大方的告訴他，可以傳授其他族群，這功法也不是生搬硬套，需要契合度，就算拿出去也沒有他們修煉得效率好。
但第二個要求，青老知道是青龍看金舞在驚蟄府，才這樣說。
「我試試吧，但我不一定保證能夠成功。」
祂心裡沒有底的，金無仇真的很能跑，而且和燭明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嗯。」
青龍轉身離去，如同風一樣消失。
「祂走了？」
陳燭抱著迷神，探頭探腦。
「走了。」
青老微微一笑：「你也聽到了，要不要去找金無仇？」
青老此時還不知道，最清楚底細就是眼前這龍。
「我試試吧，儘量去找金無仇。」
陳燭這樣開口承諾，然後天天都待在樹洞裡面。
找金無仇？不存在的，鬼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呢。
陳燭現在每天都在勤學苦練金光術，要麼就是感悟開天玄奧，期盼自己能夠砍出更厲害的一斧！
眾生平等，太強了！
到了時間意義上的晚上，雖然太陽還是高掛在洪荒正空，陳燭卻抱著迷神陷入夢鄉。
許久沒有做夢了，今天居然開始做夢？
他意外了一下，隨後饒有興趣的走在夢中。
也不知道夢神在不在這裡，夢道也許只是偶然出現，龍族們對此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可今天的夢有些不一樣。
整個夢境都被鎖鏈纏繞，陳燭行走在大地之上，也儘是鎖鏈。
他順著鎖鏈走到盡頭，這裡有一尊大神盤膝而坐，雙手自然下垂，放在地上。
秩序神？
祂已經死了，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祭神……」
秩序神聲音微弱，似乎呢喃，祂好像有求於陳燭，卻無法開口。
有一條道則，死死封鎖著他與秩序神之間的聯繫，兩個字之後夢境消散，陳燭從睡夢裡醒來。
那是秩序神？是真是假？
陳燭心裡拿捏不准主意，他下意識的想起了恐懼之魔所說的話來。
是否因為墓神，所以他的祭道無法與秩序神說話？
難道，秩序神還沒有死不成？
對於不懂的事情，陳燭打算去找外援，把這事兒弄清楚。
但結果是顯然的，師父也不知道，西遊世界沒有墓神，祭神，只有生來就出現的大道。
祭道和墓道是存在的，而且萬道殊途同歸，沒有必然的聯繫。
陳燭不信，第二天繼續的睡覺，結果還是那個夢。
鎖鏈的盡頭，秩序大神以一張碎裂又悲傷的眸子看著他，苟延殘喘，幾乎消散。
祂嘴唇張合，說著什麼，可最後祂又消散了，所有畫面因為他的甦醒而飄散。
是秩序道則，陳燭能感應到空中的秩序道則，還在盤旋。
「肯定是夢神老頭乾的！」
燭龍一屁股坐起來，決定去夢龍族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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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